主人家一走,莊園裡的保安也鬆懈了下來。他們不看監控顯示器了,因爲沒什麼可看的,那裡都是私人島嶼,有軍事禁區標誌,外過的漁船不會靠近的,而且入島的碼頭那裡還有安保人員的,會沿島四周巡邏。
保安們抽菸、打牌,和留守的女性服務人員打鬧,好不快活。而其他的種植人員,則是下地幹活去了。有個當地管事兒模樣的男子,還吩咐說要把一批白菜和紅薯採收了,要送到北京去。
半上午的時候,還有服務人員來打掃房間什麼的,也是那管事兒的安排的。我並不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上樓來的,她先打掃別的房間,我就躲了出去。當她打掃我房間的時候,我已到了她打掃過的房間去了。
當我這樓打掃完了的時候,半上午了。女人走了,我也悄悄下樓,趁保安不注意,摸到了大廚房裡去。
廚房裡,還有三個男廚師坐在那裡鬥地主,三個中年女人在擇菜、洗菜和切墩兒。他們沒注意到我,我溜進後勤倉庫裡去了。
倉庫很大,放着米、面什麼的,一袋一袋的。因爲這裡留守的人算起來,加上內外保安也一共有四五十人呢,食量也是大的。種植人員種出的東西,他們肯定吃不成,那些純天然綠色的菜蔬、糧食,只有送到外面,讓谷家族的人享用。
除了米麪之外,還有什麼食用油、白酒、啤酒等。冷櫃裡,還有不少白宴剩下的東西,什麼熟的雞鴨魚牛肉之類的都有,因爲沒動過的,都貯存起來了。留守在這裡的相當於下人身份的人們,還可以吃這些的。
我看着那些能吃的東西,口水已是止不住的狂冒。看看倉庫深處堆放着食用油和米、麪粉袋子的地方,那裡也能藏身,還能看到外面有沒有人進來。於是,拿了不少的東西,附帶着提了一瓶不錯的老白乾過去。
一陣狂吃,酒也是喝一大口就蓋上蓋子,不讓味道散出去。
結果,除了從倉庫後門溜出去在莊園林子裡撒尿什麼的,我就在那裡常駐了。反正冷櫃裡的東西多,酒也多。偶爾會有人進來拿東西,但也是進來就走了,根本沒現我在那裡。就是他們拿米的話,我也躲起來了。
中午和晚上廚房下班了,會有剩菜送進來保存起。這就好了,外面大門一鎖,我就能吃上一些熱菜,喝點熱湯了,從冷櫃裡端些東西出來,還熱乎呢,味道也不錯。這裡的下人們開的伙食也真是挺不錯的。
七天之後,我身體也迅恢復起來了,力量也回來了,因爲有時候夜深人靜還在倉庫裡訓練呢。然後,就得考慮離開的事情了。
這天夜裡,我悄悄出了莊園,當然還是踮着腳離開的。沿着來路,穿過穀風雨的墓園旁邊,一直往山峰上爬去。爬到北邊的高峰上時,站在林子裡俯瞰整個莊園,一切盡收眼底,有種逃出生天的喜悅感,但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一趟海島之行,想見的人兒見着了,只遠觀,未親近,但惹的禍事也不小。好在遇上了姚純清,要不然情況很難預料。站在那裡,不禁還是有些想念她。
我在山峰頂端四處走了走,回到下崖的地方,雖然沒有了下滑繩子,但按着上來的方式下去,也是可以的,頂多是慢了點而已。
我能找以我上來時的那些痕跡之處,於是原路下去,但那時候比上來容易一些。一路下行,花了不到半下小時,我到了崖下礁石叢裡。
那時候才感覺是徹底脫困了,心頭蠻舒服的。於是熱了身,換上飛魚裝,跳進大海之中。海水有些冷,無所謂,朝着秦皇島市游去。
迅游出三公里後,回頭看了看。不自覺拿着望遠鏡看看衛家的小赤尾島,其實好想去一趟,萬一許穎穎和我兒子在那裡呢?可萬一又不在呢?唉,還是回去吧!
我慢慢遊啊遊,遊了七個多小時,第二天早上黎明前的黑暗時分,纔回到了海岸上。
很累,休息一下子,換上乾的衣物。衣物也只能說乾的,不能幹淨了,早髒了,沒法換洗。掏出手機來,開機,撥打了閻俊的電話。
這傢伙一接電話就問我:“夏總啊,你在哪裡啊?姚總天天打電話問你的情況呢,叫我們一直在秦皇島等你呢!”
我說:“你到海洋公里的攀巖館外面來接我吧,累死了。”
他沒二話,叫我等着,他馬上就過來。
我收起手機,便去攀巖館那邊等他。我還沒到那邊,他的車早都停那裡了。
坐進車裡,我就問閻俊:“袁競平什麼情況?”
他一邊開車往秦皇大酒店返回,一邊說:“你把她綁着了,所以就一直那麼綁着,生活上,我們叫了姚總的兩個女保鏢過來照顧她的。”
我點點頭,說:“那也行。反正我給她綁的繩子也不緊,不會傷到血脈經絡的。”
他笑笑,說:“夏總綁的手法很精巧,不傷人,而且尋常人等也解不開。”
我說你能解開嗎?
他搖搖頭,說用刀子割的話,沒問題的。
我笑了,沒說什麼,問他要了支菸來,點着,抽上。在島上大半個月,一支菸都沒抽上,還有點想這種抽菸的感覺了。這一次回來,就得考慮對付黑狐了。
回到秦皇大酒店的時候,我還是回了原來的總統套房。見到了袁競平和兩個女保鏢。女保鏢見我回去,也就自行離開了,並沒有在房間裡再多睡一會兒,說是要回北京去。
袁競平除了雙手被綁在身後之外,生活上不方便,其他倒沒什麼。只是看到我回去的時候,她就哭了,很委屈的樣子,說我爲什麼那麼久都不回去?
我不想跟她解釋什麼,只是讓閻俊也回去再睡上一陣子。我則把袁競平帶到衛生間裡,自己好好洗上一個澡,讓她在旁邊看着。
她居然說:“夏冬,幫我解了繩子吧,我幫你搓搓背。”
我笑了笑,沒理她,自顧洗着。洗完之後,也不修鬍子了,拉着她,上牀就睡去。
她就靠在我的身邊,一言不。
她有些小動作來刺激我,我都不理會,讓她消停一點,讓我先休息好了再跟她說。
第二天臨近中午我才起牀,手機開機給姚純清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是揹着袁競平打的,她那時獨坐窗邊,非常寂寞無聊的樣子。
我在電話裡說已經從龍頭島上回來了。姚純清非常高興,問了我相關的情況,然後說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脫困而出的,這一趟真是不容易啊你!
我笑了笑,和她聊了一會兒。她說她現在在北京,晚上趕過來請我吃頓飯。
我說不必要吃飯了,她說那是應該的,估計這時候她大哥都在飛往秦皇島的路上了。
我有些驚訝,道:“姚老闆也要故地重遊嗎?”
她笑笑,說:“我哥是打算好好感謝你的。”
我這倒是有些驚訝,說還是因爲那老頭子的事嗎?
她說:那還能有什麼別的嗎?
我哦了聲,和她又聊了一陣子,才結束通話,去叫了午飯到房間裡來,和袁競平一起吃,還是我喂她的。
吃飯的時候,袁競平也想跟我說話,但我愛理不理她的。她很憋屈的樣子,到最後說你把我手給我解開,我自己能吃的。
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說:“誰幫你解得開繩子,你就找誰幫你解吧!”
她說:“你什麼意思?你綁的繩子,當然得你解了。”
我淡淡一笑,抽了支菸點燃,說:“袁競平,你不老實。我給你綁的繩子,曾經有人幫你解開過。這個人是誰?”
她一臉茫然,說:“哪有啊?夏冬,你憑什麼又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