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車,在若爾蓋縣城裡閒逛着。對方總算是老套的花招耍得盡了,離姚志強被贖回來又近了一步。
這些天裡,姚東徠始終沒有給我打過電話或者發過什麼信息。也許,他也有點不好意思面對我吧,只能將他妹妹作爲他的全權代理人。至於我和姚純清之間那些事情,也許他知道的,但他又能說什麼呢?再扇他妹妹的耳光嗎?有意思嗎?
我在若爾蓋縣城裡逛着,也不在意是他媽誰會與我接頭,只是在那熟悉的地方轉着。中午餓了,我便去吃了東西,然後找了家旅遊咖啡館坐下來等着。既然對方強大,而這裡也巴掌大的地方,就他媽來找我吧!
臨近天黑的時候,也沒人來跟我接什麼頭,對方也他媽沒一個信息傳來。我想了想,便租了一輛摩托車,讓師傅沿着g213送了我近三十公里。管他孃的,老子回若爾蓋小天堂了。
我在公路上走着,準備過一會兒就踏入大草原,向十公里外的大雪山腳下走去。我的車轍已被青草給掩蓋了,遠方近三公里處,有草原上的小土坳子,周圍長了些樹,我的車就藏在裡面,我相信還能開的。
剛剛下公路,手機居然還接到了一條信息,是對方來的,說:“你怎麼離開縣城了?不聽話是嗎?”
我回信說:“老子這裡還有一格信號。回覆你一下,老子回故地過夜,有什麼事情,趕緊說。要不然,只能明天我到縣城去的時候,你再聯繫我吧!”
信息發送成功後,我馬上奔跑起來,一頭扎進大草原裡……
當我跑到我藏車處時,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了。我看了看我的車,呵呵,還可以,但草原的野鼠在輪胎下打了幾個洞。車頂上、玻璃上有一些鳥糞。
晚上八點的時候,草原起風了,但我已回到若爾蓋小天堂。我重建的木屋依舊,連房檐上掛的肉乾、魚乾都還在,房子裡貯存的青稞酒也還在。
我去祭拜了一下何綃和秦青,然後在屋前升起了火,烤起了肉,喝起了酒,抽着煙,回憶過往。歡樂與悲傷交替,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那一夜我喝醉了,回到房間裡睡下。正在熟睡的時候,感覺到很熱很熱,做夢就像在沙漠裡行走。
但我很快熱醒了,或者說被濃煙嗆醒了。從牀上翻起來一看,靠!
我已經身陷一片火海之中,有人燒了我的房子,而且用的是氣油。火勢燃得很大,木頭髮出噼啪的驚響,有些小檁子都開始往下掉,啪啪有聲。
那場面讓人有些瞬間緊張,但我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我背上包,拿起毯子衝到了廚房。
在廚房的水缸裡還有半缸子水,我將毯子打溼,矇頭裹身,然後瘋狂的衝出了火海。
來到外面安全地帶時,回頭看看,完了,我重建起來的這個家,又要被燒沒了。我沒有心痛,只有憤怒,還有壓力,因爲對方很強大。
當然,我不會傻到去救火,也沒有怒到狂罵,因爲一切都沒有用。我看了看,九月的草原之夜,夜色清涼,月色清輝,星斗乾淨,空氣的純淨讓能見度很高。
約一公里之處,赫然豎着一杆大旗,是那種黃底的四角旗,旗片在風中飄揚,上面赫然有字,太遠了,看不清楚。
老子一驚,媽的,昨夜熟睡時,竟然有人燒我房子,並來此爲我送旗,這也太囂張了。對手是何許人也?這麼玩下去,有意思嗎?萬一我被燒死了呢,他還有得玩嗎?
我想了想,只能光着腳朝立旗的地方奔去,看看旗上到底寫着什麼了。
當我奔到那邊的時候,見那旗杆是用鮮溼的櫟木做的,高近五米,旗幟是藏布的,飛揚得夠可以。
我一腳就將櫟木踹倒,然後將旗幟拿起來,認真的看了一下。果然上面的字很剛勁有力,寫着:“夏冬,相信你的能力,一定能夠火海逃生。看到這面旗的話,說明你活着,很好。聽着,你的房子後面有一條大山溝,進溝,一路向西,請於二十天後到達察隅縣正東街位置。你到達的時候,便是姚志強迴歸果城的時候。”
媽的!我丟了旗幟,回頭看看我的房子。那裡依舊火海熊熊,對方這是要折磨死我。二十天的時間從若爾蓋穿越川藏交界的高原山區,這難度很大,而且二十天後,國慶節早過了,誰知道分裂組織在**又搞出了什麼事情呢,看來我是要錯過了。
沒有辦法,爲了姚志強,我也只能像個傻逼一樣讓人戲耍了。長途穿越是吧,行,老子認了!
看看時間,才凌晨兩點過。我只能往我車那裡走,到了那裡,藉着月光清理了一下,我便開着往若爾蓋縣城去了。
到縣城找地方開房,人家看我灰頭土臉的,還光着腳,若不是看我開寶馬呢,還真懷疑我是什麼流竄犯呢!
我開了房間,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吃了早飯,又去縣城裡買了些東西,特別是指南針、地圖、吊牀式睡袋、兩雙山地行走的藏靴、山裡防寒服,這些是必備的。
東西採備完畢,我駕車回原地,然後揹着裝備包,開始了山裡的奔行日月。
一路西行,風餐露宿。奔行之時就打獵,餓了吃,渴了喝點雪山泉水,感覺還不錯。這種趕路,鍛鍊的效果倒不大,因爲高原缺氧,也太累人了點,特別是心肺受不了,所以我每一次在山裡的休息時間是比較長的。休息好了,起牀就是一天的奔行。
也就十天之後,我已到達四川與**交界的高山區。只要穿越繞過幾座海拔五千以上的高峰,便可以直線進入**,再奔走五六天,就能到達林芝地區的察隅縣了。
這一天夜裡,我已經累透了,進入一條大谷中。我吃了些中午備烤着的野兔肉,喝了谷中的溪水,然後找了一處崖上的山洞作爲過夜之地。
爬到山洞裡,那洞也不大,五六米深的樣子,天然而成,沒有人爲的痕跡。那些日子,我所經過的地方,無一不是沒有人跡之處。
洞口離下面有七八米的樣子,那崖坡裸石,沒有植被,爬上去都費勁。如此地理構造,在洞裡過夜,也是相當安全的。
正在我迷迷糊糊要入睡的時候,周圍突然多了些碎雜的聲音和亮光。
我猛的驚醒,一下子爬起來,伸手拔出腰上的西風,警惕向下方一掃,頓時驚慌。
他媽的,三十多個精壯的紅衣假喇嘛,戴着墨鏡,穿着藏靴,揹着野戰包,提着ak四十七,頭上是探照燈開着,呈半月之勢,包圍了我的下方。
就在他們身後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谷裡小溪對面的大石頭上,赫然站着一高大的紫衣女人,漂亮又性感。而這女人不是常遠芳,又他媽能是誰?
一瞬間,我就他媽什麼都明白了。常遠芳這賤人指使了一個強悍的兇手殺了姚家的保鏢,然後綁架了姚志強。而她把我玩得團團轉,玩得我疲於奔命,到最後才能如此輕易的收拾我。
我他媽爲了姚志強在努力趕路,而她卻在這邊守株待兔;我已累得不行了,單槍匹馬,而她還是精神抖擻,兵強馬壯。
高原之夜,月色有些暗,星光沒有幾點,冷風呼呼嗖嗖,我知道自己再一次身陷重圍了。老冤家又要見面了,可我不想落入常遠芳的手裡,但此時又有什麼逆襲的機會呢?也許……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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