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沒有想到,這賤人竟然還記得我開過多少次槍。
我大叫道:“那你想我怎麼辦?”
她回道:“把姚傢俬產的西風給姐扔下來,姐就允許你投降,然後受死。若非如此,姐還剩下近三十人馬,強攻進洞,你就慘了。”
我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左臂,感覺還好。傷口上方扎得緊,血不怎麼外流了,只是有點疼。雙手暗摸了摸袖口裡特製的追魂片兒,深吸一口氣,只要出手夠快,誰要是來押我,出招奪ak,然後就是瘋狂逃命之旅了。
可誰知常遠芳那賤人又接着吼道:“還有,你得自夏天那王八蛋的追魂片,也給姐扔下來吧!”
靠!這娘們兒,她咋就不叫我乾脆全身扒光了算了呢?
我心正暗自憤然時,她竟然又吼道:“這樣子吧,把揹包丟下來,你自己把衣服褲子脫掉,一絲不掛的下崖來吧,這樣才最安全。”
我鬱悶透頂,想什麼就來什麼啊,吼道:“常遠芳你這個變態賤人,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媽的你個混蛋脫不脫?不脫姐就下令進攻了!”
“好吧!你給老子等着!”
我很無奈,只得將揹包扔下去,然後開始扒拉自己。沒多久,我便赤果了,吼道:“賤人,我身上什麼也沒有了。”
常遠芳哈哈冷笑道:“行了,雙手抱頭,走到洞口來吧,姐看你還能耍什麼花招?”
“我能耍你大爺的花招啊?”我鬱悶無比,雙手抱頭,來到了已經被打得巨大的洞口處。
站在洞口裡,能聞到下方一陣陣火藥的味道。腳下堆積着彈頭、石頭碎屑之類的。山谷裡剩下二十多把ak全部集中指向了我,讓人只能無助了。
常遠芳竟然吼道:“混蛋,你左臂白色紗布,給姐扒下來,萬一你在裡面藏着兇器呢?”
我吼道:“老子受傷了,纏的紗布而已,哪裡能藏兇器?”
“預備!”常遠芳從大樹後面鑽出來,站在溪邊,右手高高舉起,這是要下令開火的節奏。
我也是遇得到啊!只能解開了紗布,左臂傷口的血又流了出來,雖然不大,但也挺要命的。
常遠芳見狀,冷笑道:“行吧,再纏上,姐信你了。接下來,給我乖乖的下來,然後等待享受你的死亡之旅吧!”
絕望,無助,沒有辦法,我只能來到洞口右邊,那裡是勉強可以手扒腳踩下去的。下方,已經有四名分裂分子過來了,一個個陰沉着臉,就等着狠狠迎接我呢!
可就在那時,突然從山谷對面也就是常遠芳的背後,響起了一聲淒厲無比的狼嚎:“嗷嗚”
頓時,常遠芳一驚,扭頭一看,嚇得趕緊轉身就逃,大叫道:“給我宰了它們!宰了它們!”
我目光所擊,我的天吶!一頭雄壯無比的公狼,竟然朝常遠芳撲了過去。它有着高大的身軀,如小馬一樣,更有着一身金棕的毛。
它不是一狼在戰鬥,就在它的身後,還有山谷的深處、外部,林子裡、遍地石叢裡,竄出了一頭又一頭的野狼,一雙雙綠熒熒的雙眼,奔跑如飛,嚎聲四起,像一道道閃電一樣,向我腳下的分裂分子們撲了過去。
分裂分子們聞聲回頭,正待擡槍解救常遠芳時,那領頭之狼已經將常遠芳從背後撲倒在溪邊的草地上,搞得他們無法開槍。四面八方的羣狼,上百頭之多,已向這些罪大惡極的混蛋們撲去,嚇得他們只能朝着狼們胡亂開槍,嗒嗒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如此這般,他們再也顧不上我了,我卻淚流滿面。
站在洞口,赤着身,我真的哭了。因爲我認出來了,常將軍,這個被我調教得相當之人性化的獨狼,它竟然成了狼王一般的存在,統領高原羣狼,在最危急的時候來解救我了。
我看到了猛冬的身影,強壯得跟常將軍有一拼,狼毛青,奔跑起來似一道青色的閃電。我也看到了綃花的身影,依舊那麼矯健彪悍!我更看到了一頭頭英勇的狼,奔過草叢,淌過溪水,掠過樹林,竄出石叢,奮不顧身的撲向了所有的混蛋們,嘶咬他們的腿、腰甚至喉嚨。
高原山區的秋夜,星月晦暗,羣狼瘋狂。滔滔不絕的氣勢,將分裂分子們嚇破了膽。他們胡亂開了一陣子槍,子彈都打光了。一頭頭狼中槍倒下,但更多的卻倖免於難,嗜血的兇性無數,讓分裂分子們四處狂逃,哭爹叫娘,只恨少生了兩條腿,甚至有人還念起了什麼藏傳佛教的咒語:唵啦呢呵嘛森喯啵
然而,這樣的咒語對於常將軍和猛冬、綃花手底下的羣狼來說,屁用都沒有。它們依然瘋狂,無休無止,讓分裂分子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都用不着我出手了。
但是,這些分裂分子也他媽是訓練有素的,驚慌之後,付出了幾條命之後,終於也反應過來。他們沒有了子彈,但還有匕,拔出來,與狼狂鬥。
那時我迅回身穿上我大衣,下了山洞,如猛虎脫籠,兩手追魂片瘋狂爆,送一個又一個罪惡的生命下地獄,怎一個痛快了得?
常將軍呢,它倒好,居然把常遠芳一身都撕破了,然後……你懂的,這是一頭聰明的狼王。
常遠芳慘叫着,哭罵着,常將軍卻依舊故我,它喜歡那樣的事情。
而我卻哈哈大笑,狂吼着:“常遠芳,你這個賤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連狼都不會放過你的。天不亡老子,就是讓老子見證你的末路!”
不到五分鐘,最後一名分裂分子也死於追魂片下。羣狼更是瘋狂起來,它們飢餓得不行了似的,開始打掃起了戰場。狼有它們的進餐方式,瘋狂的撕扯,那場面看得人頭皮麻,胃裡直翻騰。就連受傷的狼也在瘋狂的啃,顧不上自己的傷勢。
我都不想看了,反正常遠芳再次全軍覆沒。羣狼有十來頭受了些輕傷,也死了七八頭,它們也是勝利者。
我的身邊,猛冬回來了,綃花回來了,它們舔着我光裸的腿、腳和手,真是親熱得要命。甚至,還舔了我天賦異稟,讓我好鬱悶。那時候光顧着要參加戰鬥,我只來得及穿了大衣外套啊!
我忍不住抱住這對狼兄妹,親暱的撫着它們的毛,心中無限激動,感恩。我無法與它們交流些什麼,但它們救了我,曾經施捨給它們以及常將軍的恩情,得到了巨大的回報。
我可以猜測,猛冬當初和綃花追擊常將軍,一進深山不再返。但顯然常將軍這頭猛狼完成了對這對兄妹的征服,然後帶着它們,征服了整個川藏高原地區的羣狼。常將軍成了狼王,而這對兄妹臣服了,成了狼王的左膀右臂。這是我的猜測,也許大略如此吧?狼的世界,真正的強者爲尊,靠的就是實力說話。
就那時候,我抱着兩頭狼,激動淚下。漸漸的,好多公狼和母狼都圍到我的身邊,聚在猛冬和綃花的面前,看着它們的小領所喜歡的這個人類。這些狼嘴裡還在滴着血,眼光熒綠,卻對我沒有任何的傷害之意。
我在狼的包圍中,安全,看着那邊的草地上,常遠芳在掙扎、慘叫,感覺一切就是這麼美妙哎!
好一陣子,我才放開了猛冬和綃花,回到山洞裡,重新穿好,揹着揹包下來。那時候,猛冬和綃花已帶着羣狼繼續享受戰利品。
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抽起了煙,笑看一切。聞着整個山谷裡的雪腥味,感覺是那麼刺激。
差不多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山谷裡多了三十八具白骨,羣狼吃得飽飽的,原地躺着,很享受的樣子,閉上了眼睛。猛冬和綃花回到了我的身邊,一左一右,如同我的守護神,還出神的看着小溪對岸常將軍與常遠芳的大戰。
常遠芳已經沒有了叫聲,我看到了她雪白身體在流血了。常將軍沒有停下來。
常將軍爲何不停下呢?也許,它是太久太久沒嘗過某種滋味了吧?
不過,我見常遠芳都暈厥了,便大叫着常將軍,數了數聲,這傢伙戀戀不捨的撤退了,帶着自己強大的武器,淌過溪水,嚎叫着朝我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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