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天,我還到來錫山谷四周去轉了轉,查看一下週圍的佈防情況,因爲申根說了,要爲我準備東西的話,至少需要一週的時間,
這一看,不得了個乖乖的,山谷除了與市區交接的地帶,剩下三方都是軍營,戒備更森嚴,什麼坦克團、炮團、野戰團都有,四處都是暗哨什麼的,明面上的防禦更是槍炮林立,讓人無縫可插似的,不時,還有軍用直升機起飛,飛過軍營上空和來錫山谷上方,巡邏的架勢,
鐵桶般的來錫山谷,強大的防禦,讓我感覺到有些絕望,一個國家的政治、軍事重地,自當如此吧,估計這些情況,連申根也不知道,
我無從下手,覺得只能從別的思路去入手了,那兩天的時間,也就當我在內比都搞了兩次郊遊吧,景色還真是不錯的,
回到酒店裡,我思索一番,想出了個辦法來,便決定南下仰光去一趟,不能老讓申根驅車往這裡跑,還是讓他靜靜準備武器,我親自去見他好了,
當即我就給申根打了電話,說我要去仰光看望他,
他就知道我這邊有情況,說行,到了與他聯繫,
於是,第二天上午,我便坐車去了仰光,半下午的時候纔到達,交通實在是有點爛,
再回到仰光,不自覺想起許晴晴、黛爾來,那一次的經歷,的確太深刻了,媽的,差一點就讓人乾死了,
我依舊到了仰光河岸邊,找了一處不錯的酒店,然後才聯繫起了申根,
申根在半個小時後就驅車趕來,到了我的房間裡,坐下後,他問我那邊什麼情況,
我如實相告,說防守太嚴密了,在那邊真的沒法下手,
他苦笑幾聲,點點頭,說:“康多拉是個老狐狸,的確是不容易擊殺的,不如,另外想想辦法吧,”
我說:“辦法倒是有一個,但需要你的配合,”
他眼前一亮,問我什麼辦法,他一定全力配合,
我說:“縱然康多拉與他的父親是決裂的,但如果他父親病重垂危,想見他一面,你覺得他會來到仰光嗎,”
申根聽得喜然,說:“夏冬,這個主意不錯啊,縱使父子之間有什麼,這父親命不久矣,當兒子理當回到身邊,讓我老師生成重病的樣子,我還是有把握的,這一點你就交給我吧,相關的環節,全權由我負責,”
我點點頭,說:“如此甚好,不管到時候他康多拉是軍車回來,還是軍機回來,只要到了醫院,我就將宰了他,”
申根也是信心滿滿,說只要是離開了來錫山谷,事情就真的容易多了,
我們密謀了一番之後,申根便興沖沖的離去了,
第二天,申根爲我送來了一個戰略揹包,絕對防水的玩意兒,裡面有消音微衝、無聲手槍和手雷,我真是感激他,說一定要付錢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夏冬,不用說錢的事了,申甲死了之後,他的房產、酒店是我繼承的,當然,那地方在原來的克欽邦,我覺得不好打理,就轉手出去了,還賣了百萬美元,在股市裡面一倒騰,賺的也不少,爲你搞這些東西,其實也不吃力的,你知道這城市這麼大,而且陰暗面也不少,搞些武器也很便宜的,申甲的錢都是黑暗的,用來做些光明的事情,也算是一種贖罪了,”
和他接觸之後,我倒是知道,申甲不但是民族的罪人,而且真的是罪行不少,什麼販獨、組織國內婦女從事某種事情,還都有他的份兒,有時候,還強一些住他店裡的漂亮女遊客呢,
當時我還說,阿根啊,要是申甲有你這樣的赤子之心,何至於一場悲劇呢,
他無奈一笑,不再說什麼了,然後離開我房間,回去準備給他的老師做病情,隨時會通知我,
我則在酒店裡住着,有時還到仰光河邊的大道上走一走,看一看,領略一下美景,享受一下風土人情,
第三天的晚上,我在酒店不遠處的健身房裡訓練完了,洗了澡,換上衣物,準備回酒店休息,申根的電話打到了我手機上,
我心裡一喜,馬上就有一種戰鬥的衝動了,我背起揹包,來到外面大街上,接聽了電話,
申根直接給了我一句:“北客,我在夢莎酒吧等你,”
夢莎酒吧,那不就是我酒店對面仰光河上的酒吧嗎,
我想說什麼時,他已經掛掉了電話,這倒是讓人費解了,他莫不是出了什麼情況,
我趕到了夢莎酒吧去,那裡的環境也不錯,酒客們在吃着美食小吃,喝着各式的美酒和飲料,看着臺上性感的女歌手,聽她唱柔軟的情歌,看她暴露的裝束,
我找了找,只見一個申根戴着大墨鏡,在角落的卡座裡對我招手,
我徑直走過去,見他面前放着人頭馬,已調好了兩杯,坐下來,接過他的煙,點燃,問道:“什麼情況,”
他苦澀一笑,端起酒杯來,對我一舉,然後一飲而盡,
我見狀,還是陪他喝了一杯,然後他給我倒上酒,纔有些憤然的低聲道:“他孃的,夏冬,你估計都沒見過這種人,”
我問哪個,
他說:“還有誰,不就是康多拉那個王八蛋嗎,”
“哦,他,”
“嗯,這個混蛋我也真是服了,老師被我搞成腦溢血的垂危情況了,我給康多拉打電話,說了情況,說老師恐怕時間不多了,希望他能趕回仰光醫院見老人家最後一面,你猜他怎麼說,”
我聽得直皺眉,暗道這種誘敵之計居然也不靈了嗎,但我還是道:“他怎麼說,”
申根握着酒杯子,臉上充滿了鄙視神情,說:“這個王八蛋竟然說,阿根,謝謝你通知我這樣的事情,但我與父親已經決裂了,他追求平等、自由和平淡,我走的是相反的路,從他將我一棒子打斷手臂、攆出家門的時候起,我們就已經是陌路人了,請你轉告他,通往天國的路上一路走好,我軍務繁忙,就不去相送了,”
“我曰……”我聽得只能如此感嘆一聲,
“我也曰啊,這個王八蛋,他確實心腸太硬太狠了,他的大兒子、二兒子,也都一個德性,都在軍部任職,都跟他穿一條褲子,”申根苦笑,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我也幹了一杯,深吸了一口煙,才道:“那你老師其他的孩子呢,”
他說:“哪有其他的孩子,就康多拉一個,還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想想老師當年培養這個兒子,真的是吃了很多的苦,那時候勉甸內亂,缺醫少穿少食,師孃又死得早,老師都餓出病來了,也得讓兒子吃飽,結果呢,還養出一個驕橫好勝、貪財好色、喜好鑽營的兒子來了,這王八蛋要是在我面前,我不一槍打死他纔怪,”
我看申根確實很義憤的樣子,馬上安慰他好一陣子,他才平息了下來,
然後我低聲說:“行了,既然如此了,那我們只好想想別的辦法來對付這個傢伙了,”
他無奈的看着我,摘了墨鏡,揉了揉太陽穴,說:“算了,沒辦法了,”
就在那時,有一箇中等個子的男子走了過來,他戴着眼鏡,也挺斯文的樣子,大約是三十出頭,拿着一個高檔的紅酒杯,往我們面前一坐,用漢語微笑道:“這不是申根嗎,好久不見了啊,同學你還好嗎,”
我看了這傢伙一眼,微笑着點了點頭,申根愣了一下,馬上說:“我的個天,郝洋,居然是你,你咋跑這裡來了,”
當下,申根把這個郝洋跟我介紹了一下,說是他高中時候的同學,這分開也有好些年沒見面了,當然,申根對我的介紹是曹北客,是來自國內的朋友,
郝洋也是挺熱情的一個傢伙,跟我握了握手,道了聲幸會,然後他自我介紹說他大學時候學的是建築,畢業就去了歐洲留學,後來就職於英國一家設計院,內比都的城市設計和規劃就是他們設計院做的,
申根聽得笑笑,說:“老同學,這混得不錯呀,”
郝洋說:“有啥不錯的呢,一般吧,原來我一直是做地下排水管網設計項目的,其他的城市規劃和房屋是別人的活兒,還他媽有點低人一等的樣子,用行裡話來說,人家設計廁所馬桶以上的部分,咱就只能設計下水道,不過,自從內比都那次恢宏的地下管網系統設計竣工之後,我提主管了,工資漲得不錯,手底下管着七個人呢,具體設計也不幹了,就監督、審覈即可,這不,離開勉甸兩年了,我正好休年假,故地重遊,過兩天還想去內比都看一看呢,”
我聽了他這一番話,眼前突然亮了又亮,一拍申根的肩膀,道:“阿根,咱們的事情,有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