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繡春說:“我的公爹是姜平明,他有一個兒子,跟他的妻子姓的。他的妻子叫閔生谷,而這個兒子就是閔棟材。閔君白的身份,你懂了吧?”
我驚愕,啞然。
我也想起了那次表彰接風宴會上,葉定山名義上是貴族新領,但實際上在姜平明的面前,他還是很謙遜。全場人員,無一不對這老龍頭尊崇倍至。
你必須要明白一個事實,姜平明主宰貴族圈,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他之後,上來了兩個新貴族,老大是古井波,老二是黃厚;葉定山的貴族權杖,來自於古井波,肖克薔的權杖來自於黃厚;黃厚的權杖則來自於一個名叫竺鎔英的二龍頭,但這二龍頭因爲不聽姜平明的話,臨時被拿下了。
姜平明主宰貴族圈本來就是十五年,加上後來的古井波時代,再到葉定山時代,他纔是高高在上的老龍頭,二十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是呼風喚雨,一切都在他的影響之下。於是,葉定山也像是個傀儡一樣。也難怪了,閔君白死在阿負汗,我要不是活捉了匡曠和阮仲星,連回都回不來了。
蔡繡春接着說:“葉定山的遠房堂姐葉定沁,其實是他的親生姐姐。這裡面,你當然明白這個親姐姐是怎麼來的。也許吧,正是因爲葉定山的姐姐成了姜平明的大兒媳婦,所以最終葉定山能勝出。”
我聽得恍然,也震驚,道:“那閔君白這貨也太無恥了,居然喜歡上了親舅舅的女兒葉餘桐。恐怕這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蔡繡春點頭道:“是的,他是不知道的。不過,他娶的是你原來喜歡的周家丫頭啊,夏冬,心痛嗎?”
我苦澀一笑,說:“心痛有什麼用?現在,曉蓉成了寡婦,還與我斬斷聯繫。看樣子,老薑頭是不想孫兒媳婦改嫁的了。”
她嘆了口氣,說:“可惜了好好一個姑娘,就這麼樣了。最近,家族的聚會上,我都沒見着她了。”
“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蔡繡春搖搖頭。
不過,我想起閔君白犧牲後的情形,不禁道:“匡曠和阮仲星被抓回來之後,姜平明是怎麼處置的?”
這事情,我問過凌叔和週二叔,他們都沒鳥我,說不應該我去過問了。但如今,姜平明的大兒媳婦是我身下之人,她估計還知道的。
蔡繡春說:“老東西親手槍決的,連審都沒審。”
我倒吸一口涼氣,說:“他可真夠心狠手辣的。八十多的人了,還這麼親自動手。看來,匡曠和阮仲星闖的禍事也不小。”
她道:“你說,這些人啊,七老八十了,精神頭還好,身體也硬朗,真是想不到。比如這個死老頭子,也是這樣。每個月,他還要和姜平明一起打高爾夫球,精神頭和力量都很好。”
我驀然心頭驚了驚,暗道莫不是姜平明手裡也有一塊碎玉?但麻凡沒說啊!難不成是葉定山送的?也有這種可能,畢竟他爲了執掌貴族圈。
我暗笑,那不過是養尊處優,生活質量好,外加有碎玉的幫助吧?當然,我也在懷疑,碎玉既然有這種功效,爲什麼麻凡的碎玉要放在一個盒子裡呢,佩戴在身上豈不更好?
看起來,蔡繡春還真不知道她家有玉的事情。
我想了想,說:“那楊上京怎麼就攀上了姜平明的關係?他在果城是個土霸王,但到底是個小角色,怎麼還有機會見到姜平明?”
蔡繡春說:“那都是偶然的機會,我和楊昌意陪着死老頭子來帝都玩,偶然遇到的是閔棟材。閔棟材看上我了,死老頭子也想攀附大貴族,所以後來也就順理成章了。”
我說:“你大半夜的出來,都不怕閔棟材懷疑嗎?”
她很輕然的笑了笑,說:“他和女兒閔君蘭都在上海打理自己的公司,常年不回家的。家裡,就我和保姆什麼的,伺候着姜平明。老頭子其實也用不着我伺候,後勤小組人員很多的。我也比較自由,昨天晚上是藉口過這邊來住兩天,也就出來了。”
我說:“那你坐地鐵搞毛?”
“低調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現在都講這個。”
我笑了,點頭表示理解,但說:“閔君蘭是閔君白的妹妹?親生的?”
“嗯,親生的,一個高傲的女人。”蔡繡春點點頭,語氣裡透着些許的不爽。
我道:“看來,你跟繼女的關係不太好。”
“沒什麼。她看不起我這種人,我也未必看得起她。她爸喜歡我就對了。”
我呵呵一笑,說:“你確實進步多了。都沒有那麼讓男人恐怖了,估計閔棟材真的很喜歡。”
她呵呵一笑,說:“控制好了,真的很精彩。閔棟材嘛,人也五十多了,不中用了,還是你啊,我愛死你了。”
我說:“不說這個了,我先撤,找個地方睡一覺,然後忙別的事情了。你呢,處理好這裡的後事吧,按我們商量的做,千萬不要慌。”
她抱着我,說:“放心吧你個死驢子。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分開,又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了。”
我說:“有機會有時間的話,我會聯繫你的。”
最後呢,這娘們兒也是有意思,捨不得我走,又纏着我交流了一番,才放過我。
如果我是一枝槍的話,當我離開那個高檔小區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子彈了。
打了個車,我迅找到家五星大酒店——崑崙飯店,住了進去。先美美的吃了頓飯,然後進房間,洗澡,在牀上狠睡,到天黑的時候才醒來。
醒來時,感覺體力恢復得很快,精力充沛無比。我不禁懷疑是碎玉的功效,那時,感覺肚臍那裡暖暖的。
於是,一看自己的小腹上。媽的,好奇怪,那碎玉里面的青絲雲紋不見了,反而多了不少淡黑、淡黃的絲網狀物,讓玉都顯得不名貴了似的。
那樣的絲網,活像是地球儀上的經結尾交錯一樣。我想了想,便摘下碎玉來,拿到浴室裡去,放水下衝了衝,還真衝乾淨了。那些黑色或者黃色的物質從玉里面被衝出來。我還不嫌惡心的用手沾了一點東西聞聞,有點臭。
不過,沖洗之後,玉又恢復了先前的光潤美感,曾經的青絲雲煙狀的內在色彩又浮現了,顯得精美華貴無比。
我在洗漱盆面前站了好久,拿着那塊碎玉,感覺這他媽太神奇了。細細一想,莫不是這東西能將人體的雜質比如毒素、重金屬之類的給吸出來嗎?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塊寶了。但是,在我心裡,被麻凡給擄走的人質纔是最重要的。
肚子餓得不行,我去吃了晚飯,回到房間裡,馬上致電麻凡。
他接到了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找到東西了?”
“嗯,一塊。”
“哦?你小子不錯,我果然沒看走眼。是哪一塊?”
“楊家那一塊。”
“哦?”他似乎有些疑惑的樣子,說:“果城官方了訃告,說楊上京因病醫治無效離世。他身體那麼好,居然死了,難不成是你小子爲了那東西,把他給殺了?”
我趕緊說:“你少在那裡瞎猜,我可沒殺他。得到他的東西,也是偶然的機會。”
其實,按我和蔡繡春的商量,她將把房子裡收拾一番,然後對親人們說是自己惹楊上京生氣了,老爺子還打了她兩柺杖,然後氣死的。那死因,不是腦溢血纔怪了。爲了我,蔡繡春是要承受一定責任的,她還是一個有擔心女人,爲了郫縣佬啊!
麻凡說:“行行行,我不猜了。不管他怎麼死的,反正拿到東西就行了。這樣子,你在哪裡,我馬上親自去取。”
“崑崙飯店,你來麼?”
“沒問題。明天凌晨三點,崑崙飯店後門對面唯一的一家24小時咖啡廳,我在那裡面等你。當然,這期間,你得考慮一下,要用這東西換哪一個人質了,呵呵!”
他掛了電話,我腦子裡浮現了所有人質的臉,誰都想換回來啊,卻只能換一個,真讓人無奈。
其實,我還是想找到所有的碎玉,看看它有什麼更奇蹟的功用,但換回所有人,那纔是最主要的。楊家的玉找到了,剩下的呢,要怎麼找?難度很大,卻一定要堅持下去。
凌晨三點的時候,我準時去了那家咖啡廳。麻凡換了一身裝束,戴的是張人皮面具一樣的東西,顯得表情很生硬。
他坐在靠窗戶的座位上,見我進去便招了招手。我過去時,他直接丟了一句話:“東西丟下,你可以回去了。”
我把包在紙包裡的碎玉交給他,低聲道:“我爸犧牲了。”
他卻道:“你以爲我會信?繼續努力,無須多言,走吧!”
靠!這個傢伙,怎麼這麼老辣的樣子?
我只得離開,回酒店去。半路上,麻凡還給我來了匿名信息:不錯,是真品,你想換誰?
我回了一條信息:讓女人們商量吧!確實,我沒法作決定了。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後,我正準備聯繫鄭文英他們,卻突然接到了凌叔的電話,讓我馬上趕往國a總局,有緊急任務。
我問是什麼任務,他說很可能葉餘桐出事了,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