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周曉蓉那邊生了什麼,就知道這個時候都沒有救兵出現在公路上,肯定出了情況,那我也只好動手了。
對方領頭的傢伙一聲吼,老子熱血沸騰,扭頭就朝剛纔背後的傢伙撲去。誰知……
那丫的身手很矯健的感覺,居然往嘉陵江邊一閃,往來路退。這下子把我搞懵了,一頓身,回頭一掃,日!
這七個丫的火車站混子居然都不圍我,一下子朝來路退去,跑得比狗還快。我無解,什麼情況?
馬上,我就知道情況不爽了。他大爺的,江岸邊那片蘆葦和荒林子裡,突然響動產生。定晴一看,靠!
那裡面迅衝出了四十多個提着刀槍棍棒的傢伙,前面擋,後面堵,側面撲,全部朝我來了。那裡面,赫然有那個黃卷毛,看來傷是好完全了,狂吼着夏冬,老子今天要廢了你!
對方領頭的狂吼道:“都知道你夏瘋狗很狂,老子們早有安排。七星幫七個老大兄弟不稀得動你的手,這一幫小弟夠你喝的了,給我往殘了整!”
我幹他孃的七星幫,剛纔那七個就是老大吧,給老子用人海戰術來了!
揮舞着紫棉棍,向着我和周曉蓉跑五公里的地方突圍,這得拼了老命搞了。
紫棉棍傷肉不傷骨,但抽在身上就粘肉疼,好些混子被打得丟刀棄棍,捂着傷處嗷嗷亂叫。他們打不斷紫棉棍,也砍不斷,我主要避刀,不避對方的棍棒。
身上捱了不少棍棒,但對方也沒討到好,被我一人狠突,打倒十多個,然後衝出了個缺口,然後向嘉陵江下游狂奔狂逃。
七星幫七個老大都是大罵連連,說這些貨真他媽不頂用,給老子追,不准他逃了,特別是不准他跳江。
我本疲勞,拼了那麼一會兒,更累,但求生意識強烈,左右和後方都是追兵,只能圍追我,但根本追不上我,偶爾有兩個冒頭的,被我棍子掃得慘叫不已,失去戰鬥力。
我邊跑邊回頭,看不到公路那邊的動靜,就看到他媽的七星幫密密麻麻的人在追我,隨時都有兇險。心裡擔心啊,周曉蓉怎麼了啊?她要是少了根汗毛,我這……可咋跟週二叔和周老院長交代?
實在沒辦法了,我狂奔出八百米的樣子,前面是江邊的光石崖路,對方雖然累倒一大片,但還是有那麼十來個緊追不放,特別是七星幫七個老大,狗日的他們好像一點也不累,有點道道,讓我心裡怵,但那時還是有逃生可能了。
我從高近五米的石崖上往下跳,落進冰冷的嘉陵江裡,迅朝對岸游去。七星幫一夥人站在石崖上,沒一個敢跳的,也有人棒子和刀來丟我,但沒什麼鳥用了。
那個最大的老大急得跳腳,狂罵一通,掏出手機來,直接打電話出去,大吼着黑豹哥,那傢伙逃你們嘉西區去了,估計十分鐘後能游到濱江大道南五段,過去堵住他!
我他媽聽得心頭狂,那裡真的是嘉陵江巨大的東拐彎,我游過去還真得十分鐘的樣子,那會筋疲力竭的。哪知道七星幫和黑豹居然也有勾結啊?
反正七星幫老大打完電話後,對我狂吼道:“怒天尊,你他媽就準備變成萎頭死狗吧!從我陶天華手裡逃脫了,那邊黑豹哥五分鐘後就到江邊等你了!”
我在江裡游出離岸五十米的樣子,回頭狂叫道:“七星幫是吧,陶天華是吧,黑豹是吧,等老子忙完期末考試,老子給你們滅幫!”
吼完,我變身仰泳,順江水東漂,一直向下遊漂去。媽比的,左右上不了岸,還能讓這些貨把老子堵死不成?大不了老子回家了!
陶天華見狀,氣得不得了,大吼着趕緊趕緊順江往下追,然後又聯繫黑豹,讓他在嘉西區那邊也要順江追。這兩幫子人,不他媽追死我不心服。
結果,我在冰冷的水裡漂着,體力倒是省,兩邊呢,七星幫派出十來個精銳,在這邊順江走,其餘人都在陶天華的帶領下,先回去朱鳳寺那邊。
那邊呢,黑豹的人馬很快殺到了,沿江邊跟,打着手電,搞得陣仗大得很。兩邊人馬還對我喊話呢,趕緊上來吧,只斷一條腿就行啦!
這些雜種總他媽人多勢衆,氣死老子了。拿着刀槍棍棒一路跟一路吼,還抽菸,悠閒得不行,老子在水裡冷成球了,但我扛得住。
不過挺好,嘉陵江大東拐彎漂過之後,水流變急,左岸很快沒路了,連我和周曉蓉五公里也只跑到那裡,是刀削高崖,前面無法通過,七星幫的人叫罵連天,無功而返。
右岸,黑豹的人馬追過我和邱素波互虐的那個廢棄小村莊,江邊山勢也陡起來,江岸的灘塗上蘆葦叢生,根本就沒路可走。一夥人用刀槍棍棒開路而行,沒多久就放棄了,罵罵咧咧往回去。
那時我在江里長出一口氣,總算是躲過一劫了。周曉蓉那邊的情況,只能上岸打電話問了。週二叔和周老院長來的時候,給她買了手機的。而我手機進水,是沒法用了,回家用座機打也行。
那時水流很急,我根本上不了岸,只能努力保持平衡,漂過兩道拐,就能到長慶鎮,離杜鵑谷不遠水勢很緩,可以上岸,回家也就近多了。
就那麼漂了最後大約一公里的急流江面,繞過兩道拐,過了牛角大山對面的高山,水勢真的緩了很多。晚上居然還天氣不錯,天空冷藍、乾淨,星斗不多,但能見度很好。
我看了看,便選了地方上岸來。上岸走了不到百米,便是杜鵑谷。
站在那谷口,看着幽深的大山谷,到處黑幽幽的,林子裡有着野菊的香氣隨風而來,我思緒萬千,不禁想可心姐,想我媽,我爸。可從前的一切都回不去了,快樂與幸福只成了回憶,我還有一條漫長的路要走。
可恨的是楊老二那個雜種,當年我媽服毒自殺後,他說請的是最好的陰陽先生看了地,把我媽葬到了嘉陵江對岸,正對我家房子的山坳裡,用船拉棺過河。
我想我媽了,站在樓上看不見那座孤零零的墳,還得遊過那一段江水挺急的嘉陵江水面。十歲的時候我就能橫渡了。我媽逝後三年,我才第一次在她墳頭哭得稀里嘩啦,不斷咒罵楊老二和蔡繡春等人,然後被蔡繡春遊過江來,抓着一頓打,又抓着游回去,差點沒被水嗆死。這母老虎水性好,遊得快得很。
我就站在杜鵑谷口,遙望出去,能看到母親墳頭的方向,但看不到墳,不禁潸然落淚。可沒多久又捏捏拳頭,心頭暗念着,媽,小冬不會向世界低頭的,小冬會讓傷害我們的人全都付出代價!
一身溼透,穿着帶水的運動鞋,走一步腳就在鞋裡扭晃一下,身上雖冷,但能抵抗,我準備沿江岸行走,大約三裡旱路就能到家。
剛走沒幾步,我就聽到嘉陵江裡傳來“譁唰唰”的水聲,那好像是有人在江裡抽打着水一樣。要過年的臘月天,冷得要命,要不是逃命,我都不想跳進嘉陵江裡,這誰呀這麼瘋?
我好奇,便急步往前走,想去看個究竟。走了約三百米,耳邊的水響聲越來越激烈,甚至伴隨着陣陣女人的清亢吼叫。媽的,居然還是個女人?瘋透了吧?
沒多久,我在江邊一大片柏樹林子後面,終於看到相對狹窄而激流的江面上,赫然是蔡繡春那個賤人,頭用布包得緊緊的,上半身在星光下赤果着,線條優美極了。
她正浮在江心,雙臂狂打着水面,濺起好高的白浪;用掌在水面推擊水體,用拳轟水,騰起陣陣小潮頭一樣的浪花,嘴裡聲聲清叫,頗爲用力。
我靠,這賤人那麼兇,原來是在江裡裸練出來的?
我很震驚,但看着她那完美的上半身,水裡真是活力無限,雪膚潤澤,山顫花抖,腰細如柳,不自覺有點心絃異熱。
我想了很多,一咬牙之後,狠下心來。賤人你練吧,你總有練累的時候,老子今天晚上不收拾死你纔怪!
收拾人,染姐手段多,給我講得多,我他媽腦子裡迅優化了一條方略,並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