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時候,我剛進門,就看到耗子正躺在我的牀上一邊喝着啤酒,一邊吃着花生,和於樂、劉文斌正聊天呢。
一見我進來,耗子說:“我草,大旭,你太令我失望了,今天晚上居然沒和葉姍姍住外面?”
說着,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十塊錢來給劉文斌,劉文斌笑了笑:“呵呵,我也是蒙的。”
我有點懵逼地說:“啥情況?你們……”
於樂笑了笑:“旭哥,哲哥和斌哥正拿你打賭呢,哲哥說你今晚能把嫂子辦了,斌哥說你肯定送完人家就回來了。”
“草,你們這麼無賴……”
耗子遞給我一根菸,經過上一次,我也開始慢慢學着抽,所以沒有拒絕就點上了。
耗子說:“今天過後,咱們高一的事情基本就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分別和咱高一的混子們見面,先認個面熟,大旭,我是這麼打算的,以後你跟着我,於樂來負責住宿的混子,文斌負責走讀的那些,怎麼樣?”
於樂和劉文斌分別表示沒問題,而且還特別興奮,這是肯定的,從原來一個小混子,成了高一大旗身邊的人,這算是一種升職。
我說:“沒問題,耗子,高二的事兒怎麼辦?”
“呵呵,不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欠賬的是爺,收賬的是孫子?”
“啊?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耗子說:“當初我江少哲有求於唐大軍,所以願意主動去找他,但現在……嘿嘿,他要不找我,我着什麼急?而且就算答應他,也不會是現在,至少讓我先把高一的人都弄穩定了再說。”
我點點頭:“沒錯,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統一高一的混子們,這樣才能團結,才能做事。”
耗子說:“嗯,咱們學生黨能做的也就是切切錢,收收保護費,這算是最大的收入來源,如果混子們沒有人幫咱們去收,哪來的錢?”
其實我並不主張收保護費,大家能夠保護自己就夠了,何必再去找這些同學收錢?但這方面我沒有耗子懂,所以還是選擇聽他的。
週末兩天,於樂把住校的混子基本都談完話了,極個別挑刺兒的,也被耗子震懾住了,所以算是十分順利。
週一上午放學之後,我正和葉姍姍在食堂吃飯,唐大軍走了過來,我心裡嘀咕着,耗子倒是想人家不找,可人家又不傻,肯定要讓我們兌現當初的承諾啊。
“呵呵,旭哥你們正吃飯呢,我會不會打擾你們啊?”
唐大軍都這麼問了,我哪能哄人走,搖了搖頭:“沒有,軍哥坐,找我有事?”
葉姍姍推了推我:“我要不要先走?”
一聽她這麼說,唐大軍趕忙伸手攔住:“別別別,弟妹,我……我也找你。”
“找我?”葉姍姍問。
我也不明白,看向唐大軍,他說:“這……說有點難爲情,就是……我和菲菲以前那點事兒你們也知道是吧,呵呵,經過這一次……我發現我真的挺喜歡菲菲的,所以……”
一聽他這麼說,葉姍姍不由笑了出來,說:“軍哥,你是想追我們家菲菲,但自己沒什麼信心,也有點怕菲菲是吧?”
唐大軍憨憨一笑,用手抓了抓後腦勺,點頭說:“呵呵,是……弟妹真聰明,你看……你們能不能幫我個忙?多說說好話啥的?”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我心裡咯噔一下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反正特別扭。
我必須承認,我很欣賞藍菲,她不僅好看,身材好,而且特有氣質,那股氣質或許不僅我喜歡,很多男生都會喜歡,也包括唐大軍。
主要是我和藍菲那晚上在草坪上的事情,雖然我極力剋制,可人畢竟是感情動物,這是自己能剋制的嗎?
這時候,葉姍姍看了看我,畢竟我是她男朋友,這個時候她似乎也在詢問我的意見,我當然不能說不了,不然就算沒什麼姍姍也難免多想。
我說:“這……恐怕要看菲菲自己的意見吧?”
葉姍姍也跟着點點頭:“對,軍哥,其實這事兒我們努力沒有用的,主要還是看你自己的表現。”
唐大軍沉默了一會兒:“這我知道,少哲那邊我已經說了,娜娜也說幫我,所以我只需要你們說一些好話,能讓她對我的印象好一點就夠了,其他的我自己努力。”
葉姍姍說:“行,你要這麼說沒問題,我和羅旭都會幫你的。”
我心想,我幫個毛啊,你看唐大軍這樣,跟個流氓似的,配菲菲嗎?人家是郎才女貌,這倒好,豺狼虎豹……
想是想,但沒有說出來,我沉默着沒有再發表意見。
吃晚飯回宿舍,我一句話也沒說,腦子裡都是唐大軍的話,葉姍姍推了我一把:“怎麼了你,都不說話,啞巴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說:“姍姍,你幹嘛答應唐大軍啊?這事兒咱別管了。”
“啊?爲啥,我看唐大軍跟你也是兄弟才幫忙的,你不開心了?”
我說:“哪就兄弟啊,都不是一個年級的,而且他幫我們也是有目的的,他希望耗子幫他打高二的,頂多算是相互利用。”
葉姍姍說:“這樣啊,不過那也無所謂,畢竟軍哥在高二還可以,而且和菲菲也蠻般配的,要是能成不也挺好嗎?”
聽葉姍姍這話,我就不爽:“般配?大姐你怎麼看出的般配?一個算是氣質美女,一個是粗拉拉的壞學生,這叫配?虧你想得出。”
我這麼一說,葉姍姍的嗓門也高了:“什麼啊,我看就是配,唐大軍雖然沒扛高二的大旗,但至少也算混得不錯,菲菲也喜歡混的好的,而且軍哥也挺壯實的,憨厚也爺們,就配!”
“靠,葉姍姍,我都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唐大軍那貨叫壯實?那是肥胖症吧?而且不知道幾天不洗澡,身上老帶着一股味兒,真沒想到,你居然喜歡這款!”
葉姍姍瞪了我一眼:“羅旭你什麼意思?我招你惹你了你就對我喊?你最近跟着江少哲混起來了覺得自己牛逼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別跟我面前耍威風。”
說完,她就朝着女生宿舍走,我追上去:“姍姍,我不是這意思,你別生氣啊。”在我心裡,任何事也沒有葉姍姍重要,所以肯定趕緊道歉,其實我也不明白,剛剛怎麼那麼激動……
葉姍姍使勁甩開了我的手:“羅旭,我突然覺得你是不是有什麼小算盤?”
“啊?我……什麼算盤,你胡說什麼啊?”
“就是有,你是不是嫉妒了?覺得別人比你強你就不高興,天底下只有你配菲菲對不對?行啊,你要是有想法我可以幫你傳話,沒關係的,都自己姐們,不吃虧的!”
我聽得出葉姍姍話裡有話,那口氣就帶着氣呢。
“我……”我一時說不出話,或許……葉姍姍猜到了我內心的想法,這種想法甚至連我自己還沒發現。
她冷笑地點了點頭:“我告訴你,以後離我遠點兒!”
說完,她走回宿舍了,我暈了,這啥意思?真生我氣了?
我給葉姍姍連打了幾個電話她都不接,最後直接關機了,我嘆了口氣,都是這張賤嘴惹的禍。
下午上課的時候,葉姍姍也沒理我,我託林娜給她傳了張紙條,她連看都不看就給撕了,看來是真急了。
下課之後,葉姍姍直接和林娜走出教室,我剛追上去,她回頭瞪了我一眼:“羅旭,我告訴你,離我遠點!”
我想說什麼,但林娜給我使了個眼色,然後把我推回了教室:“羅旭啊,你真是把姍姍氣到了,到底怎麼了?”
“嗨,就是拌嘴啊,嫂子你可得幫我啊。”
“得了,就衝你叫我嫂子我也得幫你,你先回去,我去勸勸姍姍。”
“謝了嫂子。”
我回到座位上,耗子就問我怎麼了,我說了以後,他說:“暈你腦子壞了吧,你和你媳婦兒說這個幹嘛?而且我這邊也定好了要幫唐大軍的啊。”
“你也打算幫?”我真是懵了,也不知道耗子是怎麼想的,扛着高一大旗當紅娘?
但耗子接下來的話還是讓我明白,出來混必須要學會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