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隔着暖和的被窩也聽得見風的呼嘯聲,芳離起身看到幕曉的手機光還是隱約亮着,果然幕曉關了電腦也會繼續用手機娛樂。
芳離踮起腳尖輕輕地走到窗前,不想驚動睡去的蘇夏和夢溪,還有專心致志看小說的幕曉。
窗外的月亮很圓很亮,芳離突然想到今天是農曆十六。錯過了十五的月圓,還有十六的月圓也是不錯的,生活中對美的追求如果不是那麼嚴苛,就會發現很多事情都變得美好起來。
害怕太明亮的月光登堂入室,打擾了其他人的清夢。芳離只是把窗簾拉開了一個小角,然後把頭伸進去偷窺着外面。這樣的小心翼翼特別像是走進一個青‘春’年少‘女’的心懷,唯恐驚醒了關於回憶的粉紅‘色’匣子。
現在芳離的心情應該用一個不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那就是美麗。在這樣的夜晚裡,窗外的樹葉還在隨風搖曳,一陣陣風聲掠過窗沿像是問候的敲‘門’聲。
帶着美麗睡去的芳離的夢裡又出現了最美麗的事物,身着白‘色’西裝的王子坐在草地上,‘花’香草香幽幽的傳來,王子說,“我不能每天都送你‘花’,但是我送你一座‘花’園。這裡有四季的‘花’,一朵枯萎就有一朵盛開,我對你的愛永遠只增不減。”
芳離正在一步步的向王子走去,突然莫嘯衝出來說,“我纔是最愛你的人,我-愛-你。”
芳離突然從夢中驚醒,幕曉已經穿好了衣服打算去公司上班,夢溪還在‘牀’上一分一秒的掙扎,蘇夏看着外面發呆。
本來很美好的夢,卻因爲一句我愛你變成了芳離的噩夢。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這麼微妙,不愛的人即使愛你千百倍也抵不上你深愛的的驚鴻一瞥。
幕曉爲了第一天工作留下好的印象。很早就來到了公司。接待她的是總經理的秘書,高跟鞋的高度是幕曉的兩倍,身材高挑的像是白骨‘精’一樣,說話的時候總覺得脂粉都要掉下來。
幕曉不敢擡起頭來看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表現出對她的不敬,所以一直低着頭偷偷的瞄着,心裡一百種不屑加鄙視。
接下來‘女’白骨‘精’帶着她整個公司裡轉了個遍,然後把工作‘交’代了一下,臨走時留下一句,“我也不是閒人。還有很多事要忙,剩下的事你先自己看着辦吧!”
當白骨‘精’走進了電梯,幕曉看着電梯的‘門’一點一點的關起來。終於忍不住了,“丫的,你什麼東西啊!以爲你一身的名牌,自己就可以貼上品牌上架啦,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尊容。簡直就是裹滿了麪粉的臭‘雞’蛋出來招搖過市。”
“她是總經理的助理,當然可以趾高氣昂的。”背後有一個高亢的聲音響起,幕曉頓時覺得脊背一涼。
誰?自己說別人的壞話,還被公司裡的人聽到,幕曉真是心虛的不敢回頭看。但是是福不是禍,大不了自己捲了鋪蓋走人就是。
幕曉大義凜然的轉過身去。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那個男孩子,幕曉驚呆在了原地,幾秒鐘後才醒過來。
“啊。流氓,你怎麼還潛伏到公司來啦,就知道我的這個工作很兇險。”幕曉一看就是自己前幾天在來公司的路上遇到的男孩子,頓時放下里心裡的忐忑。(觀衆;你確定是你遇到了人家,而不是嚇到了人家?)
“你說什麼。我知道你是奇怪我怎麼在這。總經理是我的哥哥,我大學畢業。來這裡上班熟悉一下公司的事情。”說着男孩帶着幕曉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裡。
“什麼,你都大學畢業了,可是我覺得你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高中生。”幕曉不可置信的問道,眼光卻一直遊離在辦公室裡的擺設。
這件辦公室倒是不大,可是裡面的採光很好,東西都擺放的很整齊,,簡簡單單的反而不讓人覺得約束。
“我看起來這麼年輕啊?”男孩高興地說道。
幕曉把端起來的仙人球重新放到地上,然後拍拍受傷的灰說,“是啊,我剛纔還一直覺得你很可愛,想拍拍你的頭呢!“幕曉邊說就想做到桌子上去。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後,馬上溜了下來,閃出了‘門’外。”
幕曉正在怪自己不分輕重,突然見又想到了什麼,幕曉立刻殺了回來,“你騙人。”幕曉毋庸置疑的說道。
幕曉沒有再次敲‘門’,男孩被嚇了一跳,手裡的筆都摔倒了地上。
“你是總經理的弟弟,上班怎麼會坐公‘交’車啊?難道公‘交’車也是你家的,你去捧個場或者視察?”幕曉擺出偵探的架勢,做出無所不知的樣子。
“當然不是,我們家是有錢,但是那是我哥辛苦賺的,不是我的。我只有一輛自行車,正好那天壞了。”男孩無辜的說道,心裡卻在想着自己爲什麼要讓哥哥留下着個又笨又可笑的‘女’孩子呢?
“這麼說,你不是富二代,這家公司是你哥哥自己打拼?。”幕曉追問道。
“當然,我爸爸媽媽都是大學教授,他們對經商並不感興趣。”男孩雖然心裡不明白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多問題,但是還是很耐心的回答着幕曉的問題。
“那我沒事了,我先出去忙了。”幕曉知道了答案後自知無趣,就想找個藉口出去。
“我又沒有事情‘交’代你,你有什麼可忙的?”男孩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幕曉的謊言,記得那天幕曉還當街說自己是流氓,男孩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捉‘弄’一下她。
“你的意思是?”幕曉不敢相信自己原來是給這個男孩做助理的。
“恩。”幕曉沒有說完,男孩就給了幕曉肯定的答覆,之後好長的一段時間幕曉的腦細胞都在你追我趕的奔赴死亡。
幕曉身處上司的辦公室裡,剛纔有很放肆,所以現在臉上不敢再有什麼豐富的感情。但是幕曉的細膩早就已經咬牙切齒的既跺腳了。
自己竟然會給一個被自己捉‘弄’過的人做助理,對方還比自己要小一歲,真是天理不公啊!可是幕曉的咆哮老天是聽不見了,只有小自己一歲的主管能聽見。
所以一分鐘後,幕曉搬出來了一大摞的文件和材料……
這邊的幕曉正在拼死的完‘成’人面獸心的主管留下的任務,另一面莫道遠呆在碩大的寫字樓裡形單影隻,時間已經晚了,莫道遠正在等待着魏秦的到來。
魏秦是他認識的人中最後見過金蘭的人了,他想從他那裡在得到一些線索,以便找到自己的兒子。
莫道遠靜靜地喝了一杯茶,才緩和下來心情,最近這些天她不斷地經歷着失望,已經快要崩潰了。
“我去了很多金蘭曾經住過的地方,但是他們都說現在不知道金蘭在什麼地方。金蘭的父母也都去世了,我找到了金蘭的一個的親戚,算是她的遠房表姐吧!”魏秦緩緩地說道,這件事調差起來的艱難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她知道金蘭的下落麼?”莫道遠的聲音很虛弱,但是眼中還是泛着點點的亮光。
“現在她也不知道金蘭現在在什麼地方,但是她也住在這個城市,當時金蘭懷孕的時候她有照顧的。”
“太好了,那你知道她們母子的下落麼?”莫道遠把眼光轉向魏秦身旁衣着樸素的‘女’人,‘女’人的面貌看起來有很明顯的歲月的痕跡,臉上沒什麼光澤,皺紋也很多。
“老闆,我不知道你和金蘭是什麼關係啊!當時金蘭沒結婚又大着肚子來投靠我們。我也不忍心把她逐出‘門’去,就要她生完孩子一定要離開。我一直勸她生完孩子就把孩子找個好人家送了吧,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養不來的。”
“然後呢,金蘭把孩子的送給了誰?”莫道遠的手又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每次只要有一點的消息,她就彷彿聽得見自己兒子的啼哭聲,不過自己的孩子現在已經比莫嘯還要大了。
‘女’人看着面前的老闆,在這樣豪華的地方她顯得有點手足無措,說話的聲音總是壓的很低。“這我也不知道,她生完孩子就消失了,我‘交’完費用回來就找不到她了。從此也沒有見到她了。”
“那你記得孩子有什麼特徵麼?男孩還是‘女’孩?”莫道遠抓住一點線索就不肯放棄追問。
“是個男孩,又黑又瘦的,背後還有一個三角形形的胎記。”‘女’人很確定的說道。
“對,是我的兒子,我的背後也有一個一樣的胎記。”莫道遠‘激’動地眼淚都流了下來,這個時候莫道遠才真正是一個父親。
“既然孩子是你的,你當初怎麼那麼狠心拋下他們母子啊!你不知道金蘭來找我的時候有多麼可憐呢?”‘女’人說着眼淚也掉了下來,“金蘭一個‘女’人即使沒有孩子生活下去也不容易的,我只有看到你們這張照片才能記起她年輕的時候是那麼漂亮。”
‘女’人說完後,莫道遠給她了很多錢,然後讓魏秦送她出去。
這個‘女’人倒是提醒了莫道遠,現在的金蘭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按照以前的照片去找,怎麼會找的到呢?現在的金蘭恐怕只能做着最低微的工作,勉強的養家餬口而已。
或許就是自己身邊的一個垃圾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