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走後,我也不想再繼續呆下去。
萬一人家殺個回馬槍,那豈不是尷尬壞了。
可是陳珂硬要挽留我,說臨近中午了,要做午飯給我吃,讓我嚐嚐她的手藝。
吃完了炒糊的青椒牛肉,我跟她拜拜,打車去了“鳳凰河”高爾夫球俱樂部。
雖然是中午,但是因爲天氣比較陰涼,沒有太陽直曬,俱樂部里人還是比較多的。
停車場裡,隨處可見豪車,最貴的還有輛新款的布加迪威龍。
顯然,這是一項精英類的運動,能玩得起的,差不多都是非富即貴。
表姐應該早就到了,正在球場上揮着杆。
我也就沒打電話給她,畢竟,這裡是我自已的產業。
我正準備進門,身後就有一輛豪車駛來。
定睛一看,我頓時有些詫異。
駕車的居然是上官藍茜,副駕駛座上,赫然是蕭易峰。
以他倆的身份地位,倒也玩得起這項運動。
只是,我覺得有點太巧合了。
會不會是上官藍茜找人盯着我的行蹤?故意跟來找茬?
今天,上官藍茜還是那副運動裝扮,臉色冷漠,看起來就不象來打球的,分明是想來動手揍人。
蕭易峰穿着裁剪合身的休閒裝,臉色很蒼白,象是病後初愈的樣子。那天他被我的斷子絕孫腿踢得那麼狠,現在能直立行走,已經是一項醫學奇蹟。
不知道他倆看到我沒有,反正我是不想惹事,天天跟人鬥氣,我也是膩味了。
所以我徑直往裡走,球童迎上前來,我說找陳蜜桃小姐,人家立即領我去練習場。
表姐打扮得挺**,橙色的亮眼短裙,絲綢質感的襯衫,肉色絲襪,跟空姐似的。
她正曲膝彎腰,練習揮杆。
小屁屁撅着,繃得裙子緊緊的,曲線那叫一個銷魂。
“蜜桃姐,我來也!”我嚥了咽口水,上去啪的拍了一下,手感呱呱叫。
她回頭一看,我傻眼了。
不是陳蜜桃,而是果果。
兩人雖然長得象雙胞胎,但我也逐漸能夠區分開來。最明顯的,果果兩隻眼睛都是雙眼皮,陳蜜桃則是一邊單眼皮,一邊雙眼皮。
“林棟!”果果放下球杆,也沒跟我計較,上來抱了抱我,“好久沒見你。”
我呵呵了,“果果姐,你白天晚上的忙,我最近事也多,沒見面挺正常。幾時邀我去配合直播?”
“有空你就來,”果果笑眯眯的說,“上回你演的大灰狼,反響挺不錯。粉絲們都跟我說,好久沒見狼哥露臉了,還挺想念的。”
我有些汗顏,又想起了教表姐吃胡蘿蔔的情節。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這會兒,表姐也及時現身,她戴了個太陽帽,穿着狼爪牌的t恤和短褲,象是要去山裡遠足。
“林棟,你搞毛線啊,這麼晚纔來,”表姐有些惱火,“我和果果都打了一早上,如果你再晚來半個鍾,可能我們就返程了。”
我攤了攤手,“有點事耽擱了。表姐,你和果果姐難得來一趟,盡情的玩唄,玩到晚上住在這裡也行。”
“說得輕鬆,你以爲不要錢啊,這邊消費高着呢。”表姐很不爽。
我說,“我認識老闆,你們玩通宵都沒人攔着。”
“切!”表姐說,“別吹了好不好,你認識老闆,我還認識美利堅總統呢。”
我挺無語,差點想說,我就是這裡的老闆。
這年頭,講真話總是沒人信。
“來,我教你打球。”表姐給我找來一根球杆,把我帶到了旁邊的球道。
我耐心的聽她講解,因爲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
還別說,表姐講得頭頭是道,問她打了多久的高爾夫,她說打了可能快一週了。
我無語,“表姐,就你這水平還敢教我啊,誤人子弟知道嗎?”
“那你來。”表姐不高興,把球杆塞到我手裡。
我回憶着以前看《無間道》的情形,警界大佬跟黑道臥底在天台上練高爾夫球,還挺有寓意的。
試着揮了一杆,我自以爲打得挺帥氣,可是呼的一下,竟連球也沒打中。
擦!有點丟臉。
我用眼角餘光瞄了瞄表姐,表姐的神情似笑非笑,象是早已預料到。
“林棟,加油!慢慢來嘛,不要急。”果果姐替我加油打氣。
我沉着的點了點頭,凝神靜氣,又揮出一杆。
球是打中了,可能是觸球的部位沒把握好,球沒有高高飛起,劃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而是象子彈一樣直直的飛出去,紮在了草坪上。
這特麼就太尷尬了。
此時此刻,旁邊傳來了兩個放肆的大笑。
我轉頭一看,竟是那兩個冤家對頭,上官藍茜和蕭易峰。
“林棟,你這樣的土包子,不配出現在這樣的高檔場合,滾回鄉下放牛去。”蕭易峰的語氣尖酸刻薄。
上官藍茜也環抱着雙臂,臉上的神情十分鄙夷,“打球打得跟狗屎一樣,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果果臉色茫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表姐還記得曾經瘋狂糾纏她的蕭易峰,表情很不自然,伸過手來,緊緊的拉着我。
我把高爾夫球杆一扔,淡定無比。
這兩個傻比,到了我的地盤還敢囂張,我就索性跟他們好好玩一玩。
“草,沒有打球的天賦,也不用自暴自棄啊,這球杆很貴的好不好,你確定你買得起?”蕭易峰看着草地上的球杆,還有些肉疼。
我呵呵的笑了,“在我沒有生氣動手之前,你們有一分鐘的機會滾蛋。否則,後果自負。”
上官藍茜和蕭易峰對視了一眼,都流露出又氣又好笑的表情。
“該滾蛋的是你,”蕭易峰惡狠狠的盯着我,“小比崽子,你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輪得到你來撒野。你連會員的資格也沒有吧?”
上官藍茜拍了拍手,叫來了球童,對人家說,“你們是怎麼回事的,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查一查看,這個小屁孩是不是會員身份,不是的話把他趕出去。”
上官藍茜應該不是頭一回來,她的真實身份,或許很多人都知道,球童顯然很害怕她,立即點頭稱是。
“這位小帥哥,請問你有會員卡嗎?”球童果然走過來問我。
我搖了搖頭,“沒有不能進來嗎?我表姐是會員,帶我來打球也不行?”
表姐也說,“我沒聽說過俱樂部有這樣的規矩,會員不能帶親朋友好友來玩?誰規定的?”
上官藍茜衝球童使了個眼色,球童會意,說,“不好意思,咱們俱樂部資源有限,平時會員是可以帶朋友來玩。可今天是週末,人比較多,前臺那邊都在排着隊等場地打球,非會員請跟我出去。”
“你確定?”我反問。
球童臉色有點黑,堅定的說,“一切解釋權歸本俱樂部所有,小帥哥,對不住了。”
表姐和果果都怔住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是這個態度。
“我們來這裡消費,球沒打痛快,倒是受了一肚子氣。你們老闆是誰,叫他過來,我跟他理論。”表姐揚起秀眉,有發飆的趨勢。
球童說,“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很忙的,這位小姐你的要求恐怕沒辦法滿足。”
上官藍茜和蕭易峰都笑個不停,似乎在等着看好戲,想看到我被高爾夫球俱樂部象攆狗一樣掃地出門。
表姐毛了,拿出會員卡,準備雙手掰斷表示抗議。
我乾咳了兩聲,阻止了表姐的動作,對球童說,“你叫什麼名字?”
球童怔了怔,指了指他自己的胸牌,原來叫做班玉華。
我說,“很好,小班是吧。我聽說,你們俱樂部剛換了老闆。你應該聽說過老闆姓甚名誰吧?”
球童想了想,說,“是有這麼回事,新老闆好象姓林,單名一個棟字。”
“什麼?林棟?!絕對是巧合!”上官藍茜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