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濤目眥欲裂，怒火攻心地瞪着我：“你想全面開戰？”
“我想？”我反問他，微微一笑，“我已經在跟你全面開戰了。當你聯絡秦毅華那個蠢豬，企圖從黑白兩道夾攻我的時候，你就該料到會有今日。你以爲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被你欺負以後，就只會哭鼻子嗎？”
“好！好！”樑濤怒極反笑，厲聲道，“我有大圈幫幫忙，就在我的兩家夜店中，有大批他們特意調來的僱傭兵，我倒要瞧瞧，你的那批孬種，憑什麼跟我對抗。”
我笑了笑，只是輕描淡寫道：“勾結境外武裝，一旦你落敗的話，我將你扭送到警察局去，想必秦毅華也會焦頭爛額，急着跟你撇清干係吧？本來，我以爲就只能吃癟，沒法子對付秦毅華，但現在倒好，只要扳倒你，逼你招供一些秘密，姓秦的也會倒黴！”
“撤！我要回去主持大局。”樑濤不再囉嗦，直接喊上他的帶來的那批人，往外移動。
此時此刻，李純生霍然站起身，露出一抹屬於老牌梟雄的鋒芒畢露，他猛地一拍桌子，森然道：“耍橫撒野以後，也想全身而退？樑濤，你以爲我的地盤是你家後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李，你什麼意思？”樑濤的臉色一片鐵青，神情陰鷙，冷冰冰地問，“莫非，你想將我留在這兒？”
李純生看向我：“楊迪，我們何不聯手，擒賊擒王，先將他在這裡幹掉。大圈仔羣龍無首，沒人指揮，自然毫無威脅。”
但樑濤聽到他隱含威脅的話，卻無動於衷，臉上只是掛着冷笑。
我嘆了口氣，搖搖腦袋：“怕是憑咱倆的力量沒法將他留下。何況，我們的濤哥跟警方的秦毅華處長走得很近，現在估計有一個警方線人的合法身份，咱們興師動衆，在衆目睽睽下動他的話，很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倒是懂事。”樑濤獰笑着拍了拍手，頓時他身後立馬
躥出一批全副武裝的男人，全都皮膚黝黑，行動幹練。
瑪麗立刻壓低嗓音，提醒我：“那都是越南僱傭兵。”
我心中也早就猜出個七七八八，因爲那批人都是黃種人，全身皮膚又曬得如此黝黑，很顯然他們是常年在熱帶生活，而且他們的手掌全是粗糙老繭，必然常年玩槍械，再加上我早知道的內幕，當然就是大圈幫的槍手。
“誰敢來追我，休怪我翻臉！”樑濤咧嘴，直接從腰間摸出一把左輪手槍。
我淡淡嗤笑：“樑濤，你倒是喪心病狂，如果在這兒搞出一場槍戰，怕是秦毅華也甭想保住你。”
樑濤獰笑：“我如果滅亡了，哪會管狗孃養的秦毅華？楊迪，你別逼我！我告訴你，就算你人手充足，又能如何？我的老巢裡有的是槍手，誰敢跟我翻臉，我就狗急跳牆給他看！槍在手，老子怕誰？！”
李純生身後的一批人頓時氣歪了嘴。
大家並非搞不到槍械，實際上，那種玩意的工藝製作起來並不難，而且，我們本市有很多人從事碼頭走私，從公海倒騰一批精良武器並非難事。只是，在咱們國家用管制槍械，那就是嫌命太長，純屬作死。
也就是樑濤現在狗急跳牆，被逼急眼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因爲他動槍的話，將來會被警察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但如果不用，現在就回被我和李純生幹掉。
“他走了。”等到樑濤的車一路狂飆離去後，李純生對我幽幽地說，他叼着一根菸，噗呲地抽着，目光深邃。
“是啊。”我隨口敷衍，脣角微翹。
李純生深深看向我：“你就不怕？那些越南大圈仔，有很多都是常年活躍在金三角地區，跟其他毒梟和軍閥混戰，武力彪悍，槍法精準。那可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絕對不容小覷。”
“呵呵。”我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那又何妨？這裡，終歸是咱們國人的地盤，憑
他們能鬧騰出多大的風浪？”
“哦？你很自信吶。”李純生奇怪地看向我，慨嘆了一聲，“換成是我的話，現在肯定慌神了。畢竟，大圈幫從越戰時代就揚名全球，他們的骨幹，都是跟美軍在叢林中游擊戰的老兵，個個都是雙手染血的屠夫。他們不僅是擅長格鬥、槍械、甚至是駕駛坦克，而且手中有從美軍海軍陸戰隊那裡搶來的制式武器，裝備之精良，令人歎爲觀止。那可是一幫真正的亡命暴徒啊！”
我點點腦袋，承認李純生說的一點都沒錯：“確實如此。我一聽說樑濤跟大圈幫聯合，真的有些心虛呢。但是……倘若樑濤死掉了，他們間的聯絡也就斷了。大圈幫哪怕再囂張，難道敢在咱們這兒肆無忌憚地對我下手？我不信。”
李純生臉色微變，無法置信地看向我：“你已經有很穩妥的幹掉樑濤的法子？”
我聳聳肩膀：“不能說十拿九穩，卻也有六七成勝算吧。告辭了，李純生老哥，但願將來我們不至於鬧翻到跟樑濤的這種程度。”
李純生喟嘆：“你若能幹掉樑濤，那本地黑道，當以你爲尊。我老嘍……很想退休啊。”
“那爲何不金盆洗手呢？”我淡淡地問。
李純生只是搖着頭微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你踏入黑道，就是很難回頭了，罷了，人老了就會愛囉嗦，就此告辭吧。”
我心裡滋生出一絲疑竇，瞟向遠處的裴鑫和董七晟，他倆眼光閃爍，卻是不像以往那般對李純生畢恭畢敬。我想，或許李純生麾下也是有很多破芝麻爛穀子的亂七八糟雜事，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很容易消磨英雄銳氣。
我就衝他一鞠躬，告辭離去。
回到車上，我立刻抓起手機，詢問錢綱：“情況如何？”
“天羅地網已經部署完畢，接下來，只待他們上鉤！”從話筒中傳來錢綱冷冰冰的嗓音，一絲暴戾殺意隱藏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