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槍在我手中,似乎只要我輕輕動一動手指,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沒有勇氣扣下扳機。
我討厭自己的懦弱!
見到我將槍放下,他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是剛剛贏得了勝利。
我說獸營那種地方我是絕對不可能回去了,如今的我只想做一個平凡的學生。
“平凡的學生?”白衣男子饒有興致的打量着我,說道:“一個平凡的學生會動不動就殺人嗎?我已經說過了,咱們是同一類人,你騙不了我。”
我既沒有勇氣開槍,也不想聽憑他的擺佈,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驀地,我心念一動,問道:“你說你是出來執行任務的,既然此刻沒有回去覆命,也就是說任務還沒有完成,若是我能幫你執行任務,你肯放過我嗎?”
聽了我的話,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凝固了,頓了頓,才問道:“難道你就不想問一問我的任務是什麼嗎?”
我說不用問也知道,無非就是殺個人罷了。
“這次可不是殺個人這麼簡單,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在b市流連這麼久,更不會跟潘曉這種小角色有聯繫了。”
看樣子他這次的任務還真是非同小可,我也開始後悔自己的話說的有點滿了。
白衣男子繼續說道:“我之所以跟潘曉接觸,就是爲了通過她,控制整個北華技校,讓她作我的傀儡。”
控制北華技校,這就是你的任務嗎?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
我還當是什麼難以完成的任務呢,這對我來說可簡單多了,人所共知,北華技校中雖然社團林立,但真正說了算的也只有潘曉和李聰兩人而已。
李聰廢物一個,也就不用多說了,只有潘曉稍微有點難搞,但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想罷,我說道:“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了,我幫你得到北華技校,你還我自由。”
他也不猶豫,跟我重重的擊了一掌,這才離開。
我問了他的姓名,他卻沒有說,只是讓我稱呼他爲g哥。
從始至終,他帶來的那三人都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我一眼,這三人長得都太普通了,我甚至都想不起他們的模樣了,但能跟在g哥身邊,顯然也不是小角色,說不定也是獸營中的成員。
此時已是深夜,寒風吹在人的身上,就如同被刀割一般。
潘曉還在地上昏迷着,我坐在了她的身邊,望着她昏睡的樣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薛麗已死,李聰不值一提,那麼北華技校基本上就已經是潘曉的天下了,此時我幾乎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要了她的性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我卻猶豫了。
我並不是害怕野狗的報復,而是實在無法對女人下手,尤其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正猶豫着,潘曉悠悠轉醒,第一眼便看到我正呆呆的望着她,頓時心中一慌,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我說你放心,我是不會對男人婆感興趣的。說着,我將文胸又遞還給了她。
潘曉雖然兇悍,但畢竟也是個女人,強如韓鐵男也有小女人的一面,更何況她了。
紅着臉將文胸接了過去,潘曉便抱着膝蓋,一言不發。過了好久,才問道:“你爲什麼不趁我昏迷的時候殺了我?”
我說我要想殺你,簡直就跟探囊取物沒有什麼兩樣,隨時都可以,又何必乘人之危呢?
“你是在藐視我?”潘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死死的盯着我。
我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將目光迎了上去。
我倆對視了很久,潘曉嘆了口氣,又頹廢的坐了回去,“知道嗎?今晚我本來是想除掉你的。”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能猜到,我甚至都能夠想出她跟g哥之間的談話內容。
想到剛剛跟g哥的約定,我說道:“打打殺殺不是你們女孩子家應該做的事情,聽我一句勸,離開北華技校吧。”
潘曉幾乎想都沒想,便說道:“不可能,你們男生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同樣可以做到,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你憑什麼讓我退出?”
我說很簡單,因爲你不是我的對手,你遲早都會退出,不過到時候,恐怕樣子就不會這麼好看了。
潘曉嗤笑一聲,說道:“我真搞不懂,你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難道就憑着你那七個兄弟?還是有張雲瀟做後臺?”
我說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潘曉死死的盯着我,似乎是想從我的眼中看出一些什麼,但是她顯然失望了,甚至連說話都沒有了底氣,“或許你說的對,我還是太嫩了,還不足以跟g哥他們這種人打交道,可你也不是一樣嗎?相信我,跟g哥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他隨時都可能要了你的命,我就是你的榜樣。”
我說我心中自有打算,只要你休學一個月,我保證g哥會從你的生活中消失。
潘曉想了想,隨即說道:“好,我可以離開一個月,但你要記住,我並不是怕了你,等我回來之後,還是要跟你爭奪北華技校的。”
“恭候大駕!”
一場大戰,就在三言兩語之間化爲烏有。
潘曉休學的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整個北華技校,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了李聰。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沒了潘曉,那北華技校就是李聰的天下了,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北華技校中突然涌現了一股新的勢力,他們發展極其迅速,短短一個禮拜,就吞併了潘曉留下來的人手,統一了整個汽車部,儼然已經跟李聰分庭抗禮了。
這股勢力的頭領叫做於伯洋,本來只是北華技校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卻在一夜之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火鳳ktv。
“我說傑子,這個老大還是由你來做吧,我是真做不來。”老二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了,但還是一個勁兒的喝着,顯然遇到了十分開心的事情。
我說大家都是兄弟,這個老大由誰來做都一樣,更何況我看你小子做的挺高興嘛!
老二打了個酒嗝,說道:“高興是高興,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做老大的料,我這樣的人就適合拎着砍刀去跟人幹架,動腦子的事情我可來不了。”
我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向來就不是一個貪圖虛名的人,通過薛麗的故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隱藏在黑暗之中比拋頭露面要強的多,所以我才決定讓老二代替我做了這大哥的位置,也方便我在暗地裡多做些事情。
張學文說傑哥,現在咱們的人數已經不少了,忠心耿耿的兄弟起碼有一百多個,已經有實力跟李聰面對面的硬幹了。
我說還不行,你們千萬別小瞧李聰。
老二嗤笑一聲,說道:“那李聰算個什麼東西,整天就知道裝逼,一見到薛麗就嚇得渾身哆嗦,手下幾百號人愣是打不過薛麗幾十個人,要我說對付這樣的窩囊廢也不需要策劃什麼了,就我一個人,就足以對付他了。”
我說李聰雖然喜歡裝大尾巴狼,又有些膽小怕事,但還是有些真本事的,而且據我所知,這人極爲重義氣,即便是那天晚上吃了這麼大的虧,也沒有多少兄弟離開他,他在北華技校的根基也沒有動搖。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更何況,咱們纔剛剛立棍,正好需要一場大架來揚名,怪就怪李聰命不好,正好拿他來做咱們的踏腳石。”
“哎,可憐的李聰,好不如被我揍一頓呢!”老二小聲的嘟囔着。
我把北華技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老二,但自己也沒有輕鬆下來,黃婕幾乎整天都纏着我,問我什麼時候給周雅茹報仇。
我曾經發過誓,一定會找到殺死周雅茹的真兇,可是薛麗已死,周雅茹的死因也就不了了之了,黃婕更加一口咬定,這件事情一定跟張雲瀟脫不開關係。
張雲瀟是什麼人?那是b市的一霸,不但如此,他還拿我當做親兄弟一般,莫說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他與周雅茹的死有關,即便是真的有證據,我也沒辦法拿他怎麼辦。
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牛夏飛帶來了一個好消息,王凱出院了!
毫不誇張的說,王凱這個人,在我的前半生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若不是他整天欺負我,說不定我現在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正是因爲他的百般刁難,才讓我走上了這樣一條不歸路。
我恨他,但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也早已冰釋前嫌了。我曾經想通過他,完成韓鐵男交代給我的事情,可誰知他莫名其妙的就住院了,他的主治大夫曾經說過,這人已經廢了,即便是能醒過來,也只能是個白癡。
沒想到奇蹟竟然在他的身上出現了。
周雅茹死的時候,王凱就在現場,他一定知道誰纔是兇手。
聽到王凱康復的消息後,我第一時間就聯繫到了黃婕,與她一起趕到了王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