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本來還是挺憐香惜玉的,但是最看不慣別人利用我,尤其是女人。
想罷,我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怒氣,隨即再度欺身而上,將夏目雅子壓在身下,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說道:“還有什麼話,你最好一次性說完,如果有一星半點的隱瞞,我馬上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他們會怎樣處置你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這番話說的一點餘地都沒有,她顯然也吃了一驚,抿着嘴脣還真有一點楚楚可憐的意思。
看着她這幅樣子,我的確心軟了,但還是硬撐着,因爲我知道優柔寡斷帶來的將會是什麼。
就是因爲太過善良,所以我纔會經常吃虧,當初若不是我一念之仁,私自放掉了王滬生,恐怕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說不定陳龍還活着,說不定我不會學到那卡牌絕技,儘管在學校中常常受人欺負,但起碼不會接觸這麼多的血腥。
我之所以走到今天,雖然學到了不少東西但仍然受制於人,說到底就是因爲我的心腸太好。
雖然我跟張雲瀟的關係不一般,然而始終都是個外人,此時夜色被百人包圍,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兄弟爲我拼命,而無動於衷呢?
夏目雅子咬着嘴脣,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過了好久才下定決心,說道:“我的那間夜店就是清幫暗中支持,用來洗錢的,現在清幫正在內訌,樓下那些也事情清幫的,他們之所以要找我,不過是爲了那些錢,如果你要的話,我可以全都給你,只要你不要讓我落在他們的手上,求求你了。”
當一個女人留着眼淚拜託你的時候,你還能說些什麼?儘管我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能心軟,但我還是妥協了,隨即穿上衣服便準備下樓,只是離開的時候又按住她的小腦袋,在她嘴巴上狠狠吻了一口,直到她喘不過氣來這才鬆口。
夏目雅子一下就懵了,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不知道是因爲害羞還是怎麼的,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說這就當是我爲你賣命收取的一點利息吧,算起來你還是賺到了。
說罷,我便穿好了衣服。
夏目雅子說你不用這樣的,夜色裡的人雖然不多,但至少也能守住這裡,等今晚過去,外邊的人自然就散開了。
我輕笑一聲說道:“讓我的兄弟在外邊拼命,而我卻躲在溫柔鄉中?對不起,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說罷,我便走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我匆匆一瞥,分明看到夏目雅子的眼中泛起了一陣異樣的目光,但究竟是生沒意思我也沒看明白,也沒有心思去想了。
自從沙子站臺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帶着人跟別人幹架了,雖然有點血腥,但是不得不說,我還挺期待呢?
沒有經歷鮮血渲染的青春,那算的了什麼青春?
此時剛剛凌晨,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然而夜色中的客人早就走光了,於伯洋帶着十幾個人站在門前,和外邊的那些人對峙,崔娜則在裡邊不停的踱來踱去,偶爾打個電話,眉頭就會皺的越深。
我說女人就應該多笑笑,整天皺着眉頭的話,會變老的,我可不想我兄弟娶個黃臉婆當媳婦兒。
聽到我的話,崔娜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隨即裝模作樣的看了看錶,說道:“我本來以爲你怎麼着也能堅持個把小時,這才十分鐘就完事兒了?”
我說個把小時算什麼?我可以換着花樣來個通宵,別的我不敢說,於伯洋肯定比不上我。
崔娜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過了會兒才說道:“不是我說你,做人不要太花心,不是什麼女人都像嫂子對你這麼好的,尤其像夏目雅子這種女人,誰招惹她,誰就不得善終。”
她口中的嫂子自然是指李欣然了!
我身邊幾乎所有的朋友和兄弟都說我和李欣然跟我才最般配,想到李欣然,我心中也是沒來由的一暖。
聽崔娜的口氣,似乎是對夏目雅子頗有微詞,我也不禁好奇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是看出來我的疑問,崔娜說她的夜店也在這條街上,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日裡難免會有些接觸,也會有點競爭。據我所知這人不乾淨,我的眼線告訴我,經常會有男人走進她的房間,然後再也沒出來過。
走進她的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聽了這話,我當即就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就算是精盡人亡,起碼也得有個屍首啊?難不成她還能將別人活吃了不成?
崔娜說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確信,這種人還是離她遠點比較好,否則一定會沾到一身騷。
我也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不對,我和夏目雅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明明聽她說過,她是蕾絲邊,她的房間中怎麼會有男人呢?
心中想着,我便說了出來。
崔娜看了我一眼,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有一個我不喜歡的男人追求我,說不定我也會說自己是同性戀的!”
說完,她還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着我!
當時我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正聊着,突然有個小弟跑了進來,說道:“看樣子外邊的人要動手了,博洋哥讓我進來問一問,咱們的援軍什麼時候能到。”
聽了這話,崔娜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件事本來就是因我而起,不應該讓她來承擔,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說道:“龍哥不在了,本來是應該讓我來照顧你的,沒想到現在卻反了過來,你做的事情夠多了,現在輪到我了。”
不管崔娜經歷過什麼,變成了什麼樣,但在我的心目中,一直都將她當做長不大的小妹妹,總是會習慣性的摸摸她的小腦袋,平常她總是會反抗的,然而此時並沒有。
她說我已經給附近幾個場子的負責人打過電話了,可是人手一時半會兒湊不齊。
我又問她眼下我們有多少人可用。
崔娜說於伯洋來的時候帶了十幾個,再加上這裡看場子的兄弟,差不多有三十個人。
聽了這話,我心中放心了不少。
三十個對付一百多個,這仗還是可以打的,再懸殊的仗我們也打過,雖然沒有大獲全勝,但也不一定會輸!
頓了頓崔娜說道:“瀟哥也在濱海,我剛剛給他打了電話,他說馬上就到。”
半年前我和張雲瀟就將杜家徹底得罪了,那時候他甚至許願要將杜家在濱海的勢力連根拔起,來爲陳龍報仇,然而杜家在濱海的時間太長了,早已經根深蒂固,即便是張雲瀟也無法做到。
從那時候起,兩家的樑子算是結下了,據說杜家甚至開出了一千萬的“暗花”來買張雲瀟的腦袋,按理說來,聰明如張雲瀟,絕對不會以身犯險,但是想了想我也就釋然了。
濱海峰會就在眼前,到時候風雲際會,道上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到了這裡,毫不誇張的說最近在道上最冒頭,最拔尖的人,除了張雲瀟之外,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如果他不來參加的話,這所謂的峰會也就名不副實了。
沒想到即便是在四面楚歌的情形下,張雲瀟還敢來濱海,就憑這膽量,就足以讓人心折。
從在學校的時候開始,一直以來張雲瀟對我的幫助都太多了,沒想到我出來混了這麼久,到頭來卻還得在他的庇護之下才能生存,感動歸感動,我的心中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似乎是看出了的心思,崔娜說道:“你拿我當妹妹,所以才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瀟哥拿你當兄弟,所以也會毫不猶豫的給你當刀子,你不應該把這個當做負擔,相反應該感到慶幸,慶幸你有這麼一幫兄弟。”
聽了這話,我心中頓時感到一陣輕鬆,沒想到在我心中壓抑了這麼久的一個包袱,就在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中煙消雲散了,我萬萬想不到她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心靈雞湯。
崔娜攤了攤手,說道:“沒辦法,經歷的事情多了,人也就變得世故了,有些事情隨便想一想就明白了。”
雖然她是笑着說出來的,但是嘴角卻分明帶着一絲苦澀,想必一定是想到了那些不愉快的經歷。
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而後摟着她一起向門外走去。
本來我是可以跟她一起留在裡邊的,然而我知道我不能,因爲我知道外邊的兄弟需要我,而崔娜也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面了。
大門是玻璃的,隔着很遠我就能看到外邊影影綽綽站滿了人,一眼看去,至少有百餘人,而且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
如果是在其他城市,見到這麼多人大張旗鼓的站在一起,不告你非法集會纔怪呢,然而濱海不一樣,對於那些路人來說,今晚將要發生的事情,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短短十幾步的距離,我卻走了很久,同時心思也是急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