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營的性質很特殊,據我所知他們做事從來都不是爲了錢,而蘭姐一介女流也並不足以對他們有什麼威脅,恐怕矛頭應該還是在吳永軒身上。
一個是職業殺手,另一個是梟雄後代,這兩個人要真動起手來那可就真的熱鬧了,不過我可不想她們之中有任何一個人受傷。
我正想着,韓鐵男已經走了過來,手上赫然拿着一幅手銬。
雖然捆綁play什麼的我也經常看,然而讓我做的話卻是絕對做不來的,不過韓鐵男倒的確有幾分女王的樣子。
看到她一步步的靠近,我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下意識的就縮了縮身子。
韓鐵男笑着說道:“乖哦,不要怕,我不會讓你舒服的,只是不想讓你阻攔我而已。”
看她的樣子,就像是在拿着糖果騙小孩一樣,媽的,我又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
顯然,她並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把我當做以前的小屁孩,還天真的以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擺平我。
我心中暗笑,但也並沒有拆穿,我說你這是啥意思,難不成昨天晚上不過癮,想要來點新花樣?
韓鐵男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你跟吳蘭是什麼關係,但是這人我非殺不可,爲了防止你搗亂,我只好先將你銬起來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
儘管心中早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但是聽她親口說出來,我心中還是有些不是滋味,我說你這是何必呢?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殺了她對獸營有什麼好處嗎?
韓鐵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我知道,總之我的任務就是殺掉她,上次因爲你在,所以我纔沒有下手,獸營的規矩你是知道的,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
聽她張嘴閉嘴都是獸營,我心中也不禁有氣“獸營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爲它死心塌地?難道你忘記姚謙是死在誰的手上了嗎?保不齊他們那天覺得你沒用了,就會來跟你翻舊賬。”
心中有氣,我說話的聲音也不禁提高了幾分。
韓鐵男顯然也吃了一驚,低着頭小聲說道:“我從小就在那裡長大,服從命令已經成爲了我的本能。”
“本能是吧?那我以特工h的身份命令你,不準去動吳蘭!”
一聽這話,韓鐵男猛然擡起了頭,難以置信的盯着我,戰戰兢兢的問道:“你……你就是特工h?”
看她的樣子,顯然吃驚不小,我也不禁有些得意“怕了吧,怕了就乖乖聽話。”
話剛一出口我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她臉上的表情哪裡像是驚訝了,明明就是擔憂,或者說是傷心更爲合適,不僅如此,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即便是激動也不至於哭出來吧?
韓鐵男抽噎着說道:“你知道嗎,獸營歷來的金牌特工都不得好死,反正你遲早是要死的,我先練習一下怎麼哭,等你死了之後我好給你披麻戴孝。”
媽的,如果不是看她頗有幾分姿色,我大嘴巴就抽上去了,哪有這麼咒人死的。
儘管我知道以後的任務必定不會很簡單,但我別無選擇,因爲那是我尋找母親的唯一途徑,更何況,我也不一定是非死不可,凡是都有例外不是!
說不定我就是那個例外!
你說我愚蠢也好,說我過度自信也好,我都承認,人就是因爲有信念纔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等她哭夠了,我才問她:“如果我以金牌特工h的身份命令你不準去殺吳蘭,你會聽嗎?”
韓鐵男想都沒想就果斷搖了搖頭“金牌特工也是特工,咱們兩個是平級,你沒有權利命令我。”
我擦,當時我有多尷尬就不要提了,真希望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說着,韓鐵男眼睛中的眼淚突然止住,隨即拿出了手銬,這時候說什麼也沒用了。我不由分說,一把拿住了她的手腕。
論格鬥,她可是行家,被我拿住手腕幾後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踢向了我的下邊,感情是把我當做色狼一樣打了,她動作快,我反應也不慢,就在她擡腳那一刻,我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麼了,後撤的同時,手上加力,直接把她拉到了懷中。
二人雙雙倒在牀上本來該是個很和諧的畫面,可她顯然不懂浪漫,又或者是我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就在我們剛剛到在牀上的那一刻,她立馬翻身而起,兩隻手握着我的手腕,雙腿則分別壓在了我的脖子和胸口處。
她的雙手稍微用力,我就會聽到咯咯的聲音,恐怕她再用點兒力氣,我這條胳膊就要報廢了!
十字固!
一看這動作就是專業的,我果斷就拍地板投降了。
女人是非常可怕的動物,要強的女人更可怕,但即便這樣,我也不能讓她去刺殺蘭姐。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趁着我不能動彈的時候,她已經將我拷在了牀上。
我當時就懵逼了,不遠處的張小艾則投來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目光,似乎是在說:“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算什麼男人?”
殺人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但是單打獨鬥我還真不是她的對手,我總不可能用卡牌攻擊她吧!
韓鐵男說你有欣然就應該知足了,更何況除了她之外還有那麼多的傻女人喜歡你,也不在乎這一個了。說罷她便離開了。
她從小在獸營中長大,與血腥爲伍,在她眼裡殺個人簡直是太稀鬆平常的事情了,恐怕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的生死值得她關心,她既然說要殺李欣然,就絕對不會心軟。
看着她走出了房間,我的心也沉到極點。
我無法阻止韓鐵男,但至少也要統治一下蘭姐,想罷,我便想給她打電話,便連忙招呼張小艾把電話借給我用用。
她明明聽到了我的話,卻始終無動於衷,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的生死?”
我說人命關天,你就別給我逗了。
張小艾笑着擡起了頭,饒有興致的盯着我,說道:“你看我的樣子,是在開玩笑嗎?”
她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美女,但長的也算漂亮,畢竟是吃青春飯的,長得太難看也說不過去,然而此時我看着她,卻有種說不出的恐懼,因爲我分明看到了她眼睛中的殺意。
我自問自己從來就沒有得罪過她,非但如此,還不止一次的幫過她,她有什麼理由恨我?
似乎是看到了我臉上的疑問,張小艾一步步的走了過來,在我夠不到的地方站定,撇着嘴打量了我一番,不屑的說道:“我真的不明白欣然和鐵男的品味怎麼會這麼差,竟然會看上你這麼一個毛頭小子。”
我聽她話中有話,便問道:“你說她們的品位低,我倒想知道你的品味有多高。”
張小艾說在這個看臉的世界,一個好男人首先要有一張帥氣的臉龐,就這條,你就已經不過關了,其次,他還要年少有爲,有足夠大的權力,可以掌控一方,一呼百應,你能做到嗎?
帥氣、年少有爲、掌控一方!
聽了她的描述,我腦海中瞬間浮現了一個人名:杜淳。他賣相確實不錯,二十出頭的年紀便已經可以當家做主了,的確是年少有爲,恐怕在濱海市比他權力大的人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想到這裡,我脫口而出,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杜淳吧?
本來我只是說說而已,可一看到她的表情,我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張小艾笑着說道:“你也知道世界上只有杜公子能符合我的標準對不對?”
說着,臉上還浮現了花癡一般的笑容。
有一句話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句話用在她身上也毫無違和感。杜家財大勢大,不僅是濱海,即便是在整個黑道上也是叱吒風雲的存在,而張小艾呢?
這倆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我說你醒醒吧,杜淳怎麼會看上你的?
張小艾笑了笑,道:“誰說不可能?他答應過我,只要我將你交給他,他就娶我做老婆。”
聽了這話,我險些笑出聲音,究竟有多麼傻的女人會相信這種鬼話?當然我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說出來,一個犯花癡的女人究竟能夠做出什麼事情,絕對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還有半個小時杜公子就趕到了,你可以祈禱了。”張小艾說道,語氣中沒有一點感情。
我說我好歹幫過你,難道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張小艾呵呵一笑,說到:“我和你非親非故,你願意幫我,我又沒求你,這怪的了誰?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傻。”
草,如果不是此時我被拷在牀上,早就過去給她兩巴掌了。世界上最令人討厭的莫過於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之人,張小艾就是這樣的,可惜我沒有及早看出來。
一邊跟她東拉西扯,我眼光一掃,便看到了我散落在牀下的衣服,裡邊有一把槍,一把銀色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