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兩種解釋,要嘛他就是張雲瀟手底下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知道張雲瀟不在了,所以纔想藉着他的名頭在外邊招搖撞騙。
要嘛他就是張雲瀟的親信,知道他詐死的消息,現在正替他秘密辦事。
後者的可能性顯然不高,如果真的是秘密辦事,他也就不會如此招搖過市了。
本來我是不喜歡惹是生非的,然而既然被我碰上了,我又怎麼能允許別人在外邊敗壞張雲瀟的名聲呢?
看這些人都不是善茬,我也不能過多猶豫,打定主意,順手撿起了幾根竹籤,夾在五指之間,看到我這個舉動,大家都笑出了聲音。
“這貨不是傻了吧?難不成他還以爲生活在古代,可以用暗器殺人嗎?”
“我看他多半是麻辣燙沒吃飽,又沒錢吃了,所以纔想回去舔竹籤,嘿嘿!”
……
人嘛,都喜歡看熱鬧,而且還喜歡對一些事情評頭論足,這種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麼無知,我也懶得搭理他們,身子一縱,便跳了起來,徑直向那所謂的大人物跳去,身在半空,百忙之中已經將手中的竹籤甩了出去。
我本以爲在s市不像b市那樣危機四伏,因此百葉奩也很少帶在身上,此時也只好拿這竹籤湊數了。
所謂一法通,萬法明,這竹籤雖然與卡牌不同,但道理都是一樣的,靠的就是腕力,雖然只是小小的竹籤,那在我一擲之下,聲勢也不容小覷,旁人甚至只看到了我擡手的動作,便聽到了數聲慘叫,緊接着,那幾名打手便痛苦的彎下了腰。
四根竹籤無一例外的插在了他們的大腿上,將皮肉洞穿而過。
這樣一來,自然要不了他們的性命,但也能讓他們短暫的失去戰鬥力。
說時遲,那時快,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其實一切只發生在一瞬間而已。
經歷了那麼多的訓練,又在實戰中磨練了這麼久,我對自己的身手有足夠的信心,即便是當年的g哥再生,也未必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這些普通人了。
看到這一幕,剛剛還在嘲笑我的人,瞬間就張大了嘴巴,恐怕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經常在電影裡上演的一幕,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吧!
有些聰明人害怕殃及池魚,已經悄悄的溜走了,只有一些不開眼的還留在這裡,我也懶得搭理他們,徑直走到了那個所謂的大人物面前。
見到我的身手之後,他顯然也很驚訝,但是並沒有慌張,不僅如此,臉上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喜色。
我本想教訓他一下就算了,然後還沒等我出手,他便率先說道:“傑哥,是你嗎?”
此言一出,圍觀衆人的臉色都變的精彩了起來,似乎想笑,但又不敢笑,這也難怪,一個滿臉鬍鬚,三十出頭的人,竟然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叫哥,他們的確有你有感到好笑。
我心中也是一驚!
儘管這些年來我在b市做了不少事情,然而真正見過我的人並不多,充其量也不過是聽過我的名字而已,他一語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顯然是見過我的。
“你認識我?”一邊問着,我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番,但仍然想不到在哪裡見過他。
他苦笑一聲,說道:“大名鼎鼎的黃文傑,誰能不知道呢?我早就知道你很年輕,但卻從來沒有想過竟然還不到二十歲,難怪瀟哥會對你另眼看待了。”
聽他的意思,似乎只聽過我的名字,並沒有見過我本人,那麼他是怎麼認出我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問,他說道:“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瀟哥卻總在我們面前提起你的事情,自然對你的保命絕技也略知一二了,雖然此時你手上拿的不是卡牌,但精準度這麼高的人,恐怕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也莫名的多了一絲擔憂,我的飛牌絕技之所以能夠無往不利,就是因爲我可以在別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其不意的殺掉他,然而當這一招被別人知道後,也就算不得什麼秘密了,自然也就沒有優勢了,看來以後還是低調點比較好。
不過,不得不說,這馬屁拍的還是挺舒服的,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如此一來,我也就不能拿他怎麼樣了,更何況,從這些話中不難聽出,他的確是張雲瀟的人。
想罷,我掏出一些錢交到他手中,說道:“這些年拿去給兄弟們治傷,如今瀟哥不在了,你更應該約束底下的兄弟們纔對。”
說罷,我便想跟王若琳一起離開了,然而還沒走兩步,他突然說道:“你真的認爲瀟哥死掉了嗎?”
這話擺明了是在試探我,雖然我已經知道他是張雲瀟手下的人了,但是是敵是友我還真不知道,自然也不能對他說實話了,於是反問道:“帝國之夜的一場大火,將一切都燒的一乾二淨,即便是瀟哥,也只是肉身凡胎而已,又怎麼能不死呢?”
他點了點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但臉上卻並沒有什麼悲哀之色,相反還對我使了個眼色,似乎是在說這你說話不方便。
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知道一些內情,想要單獨的告訴我。
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事關張雲瀟的下落,我卻不得不上心,想了一下之後,我便對王若琳說道:“你先回學校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
剛剛我們的談話她都聽到了,但顯然沒有明白什麼意思,此時聽到我讓她離開,還以爲我要繼續拼命的,我話音剛落,她便死死的拉住了我的胳膊,滿臉倔強的說道:“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走。”
說着,還狠狠攥了攥拳頭。
看到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我也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樣的女人拿來當情人不合適,不過當朋友卻是再好不過了。
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慚愧,因爲我接近她的動機本來就不純粹,說白了就是在利用她。
看到她如此堅持,我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便只好讓她跟我一起,此時圍觀的人已經被那些打手驅散了,我和王若琳直接被帶到了小屋裡。
他顯然很謹慎,讓所有人都在外邊把手,只將我跟王若琳留在了屋子裡。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從始至終,我都站在距離窗子不遠的地方,不管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我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破窗而出。
確定屋子中沒有危險之後,我才問道:“老哥,這裡沒人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他苦笑一聲,說道:“你叫我老哥,這不是折煞我嗎?你就叫我大奎就行了。”
一邊說着,他便將那身西裝脫掉了,我也不禁暗暗好笑,他西裝的裡邊竟然打着赤膊,甚至連襯衫都煤油穿,只是有一個襯衫的領子而已。
可以看的出來,這也是個豪爽的漢子。
他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跟我說實話,你真的認爲瀟哥死在了大火中嗎?”
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多了,我已經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因此也並沒有回答,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便開始閉目養神,他若是不說出一些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一句話都不會說,比耐心的話,我誰都不怕。
我倆就這麼四目相對着,過了好半天,大奎才輕輕舒了口氣,苦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就憑這份沉着、淡定,瀟哥就沒看錯人,實話跟你說罷,我懷疑瀟哥沒死,不僅是我這麼懷疑,其他兄弟也是這麼想的。”
“其他兄弟?難不成張雲瀟的手下還有其他人嗎?”我終於按捺不住,脫口而出。
大奎說這是自然,瀟哥在b市稱霸了這麼久,手底下怎麼可能沒有人?那場大火中,一共有七十多個兄弟喪命,難不成你以爲瀟哥就靠這七十多個人,就能在b市佔據一席之地嗎?
這話說的有理,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自從那場大火之後,張雲瀟的手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再也沒有在b市出現過,張雲瀟對底下的兄弟都很講義氣,知道那件事後,他的兄弟怎麼會不替他報仇呢?
也正是因爲這點,我才懷疑這場大火根本就是張雲瀟設計的。
一瞬間,我的念頭轉了數轉,但並沒有說出來,隨即問道:“那麼你和其他兄弟是怎麼想的呢?”
大奎看了看四周,隨即將百葉窗拉上,鄭重的說道:“帝國之夜着火之前,瀟哥便派我離開了b市,讓我在s市經營生意,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顯然是想我悄悄的組建一股勢力,而那時,他和傻二的交戰正如火如荼,試問,在那樣用人之際,瀟哥爲什麼讓我離開呢?而且,事後我才知道,被調離b市的不僅僅我一個而已。”
雖然我早就猜到了張雲瀟沒有死,但他爲何這麼做,卻始終猜想不透,此時聽了大奎的話,我也不由得一驚,顯然張雲瀟是在醞釀着一場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