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我一腳就把門踢開了。
裡邊的人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打擾,還在忘情的做着活塞運動,從我這個方向只能看到這男人的後背,怎麼說呢,如果沒有那層皮,就跟一具骷髏架子沒有一點區別。
這王璇口味也太重了!
心中想着,我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那兩人吃了一驚,一下子分開了,這時我才發現牀上那人原來並不是王璇。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我,怔忪不定。
這個咋辦?我心中慌亂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下來,罵道:“媽的,你這個騷貨,大晚上的不回家,竟然在外邊偷男人,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我在外邊等着,趕緊給我穿好衣服。”
說罷,我沒等他們反映過來,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兩秒鐘之後,我聽到那男人小聲問道:“媳婦兒,那人是誰?”
……
到了吧檯,網管告訴我,原來昨天晚上王璇和周雅茹就已經離開了。
學校的門已經開了,但仍然冷冷清清的,百無聊賴之下,我只好漫無目的的轉悠,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222宿舍。
以前我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雖然除了老鼠之外,跟其他室友並不熟悉,但還是覺得應該進去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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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這腳丫子的臭味想想都讓人懷念。
他們都已經醒了,大部分都躺在牀上玩着手機。
對衆人驚詫的目光視若無睹,我直接來到了老鼠的牀鋪前,卻驚異的發現老鼠已經不在了,甚至連被子都沒了。只剩下一卷鋪蓋,上邊也滿是腳印和泥垢。
“老鼠呢?”問了一句,但卻沒人回答我,在他們的眼中,我根本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我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上鋪的周斌將枕頭扔了過來,罵道:“你他媽煩不煩,王凱打你打的不夠還是咋地,再吵吵,信不信老子讓你去醫院陪他?”
老鼠住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袋中就是一懵,直覺告訴我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我一把將周斌拉了過來,問道:“老鼠爲什麼住院。”
被我突如其來的一拉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之後,周斌正要開口大罵,可看到我充血的眼睛後,竟然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問你老鼠究竟怎麼了,這是最後一遍。”
“是王凱他們打的,可不關我的事。”周斌都快被嚇哭了,雙手在胸前不住的晃着,說話都有點兒結巴了。
“王凱,又是王凱!咱們新賬舊賬一起算,老子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此話一出,不僅是宿舍的人,就連我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如果是以前的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種話,或許是此次濱海之行經歷的事情太多了,我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了。
北華區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張病牀上,老鼠雙眼緊閉,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了,他的四肢都打着石膏,高高的吊了起來,天知道他到底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想起過往的一幕幕,我的心中就是一痛。
我剛來到北華中學的時候,所有人的欺負我,冤枉我,只有老鼠一人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後,甚至在我決定跟夏穎私奔的時候,還把自己積攢好多年的零花錢全都給了我。
雖然不知道王凱爲什麼要如此對付老鼠,但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一定和我脫不開關係。
老鼠也是鄉下來的,此時他的父母都已經剛到了醫院,在病房外相擁大哭,顯然是在爲了住院費而發愁,我連忙給李欣然打了個電話,讓她到這裡來一趟。
在濱海的時候,我替張小艾還了300萬的高利貸,手上還有七百萬,此時剛好派上用場。
王凱!
想到這個名字,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一直以來,我對他的隱忍夠多了,是時候讓他還回來了。
當我回到學校才發現王凱並不在教室之中,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高一六個班的同學都被安排到電教室上課了。
電教室在一樓,我又連忙跑了過去。
“老師傅,我找一下王凱同學。”儘管我的心都要氣炸了,但當着三百多個同學面也不好發作,便敲門進去,強忍着怒氣說道。
“黃文傑?你怎麼來了?”
當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電教室裡的老師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一起的班主任,陳老師。當初因爲我被冤枉偷手機的事件,陳老師收到了牽連,校長當着我的面把他開除了,沒想到這才短短几個月,他竟然又回來上班了。
人家是老師,我是學生,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他對着幹,至少不能明面上跟他對着幹,於是我耐着性子,說道:“我又回來上學了,請您讓王凱出來一下。”
雖然我是在跟他說話,但眼睛卻在電教室中尋找着,在三百人之中想找一個人並不容易,可王凱實在太扎眼了,想找不到都難。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養起了一頭長髮,還染成了黃毛,在人羣之中顯得格外惹眼。
王凱也注意到了我,嘴角掛着一抹輕蔑的微笑,不懷好意的看着我。
我發誓,如果不是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我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去將他暴打一頓。
正在我忽視亂想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耳朵上一痛。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陳老師已經拎住了我的耳朵。
我擦,這是把我當做小學生了,還是咋地?自從我小學畢業之後,雖然受盡了欺負,但從來沒有老師會對我動手。
“放開你的髒手!”我沉聲說了一句,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陳老師。
“小兔崽子,你還敢在我的面前放肆,活膩歪了是吧。”陳老師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雖然嘴上說着話,但他手上的勁兒卻一點沒有收斂,似乎是想讓我當衆出醜。
耳根上痛的要命,我也顧及不了有這麼多人看着了,手掌一番,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當初在濱海的時候,爲了應付賭賽,王滬養曾經向我傳授了不少本事。老千的本事大部分都在手上,自從濱海回來之後,我每天都會用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來練習,讓自己的手掌變的更靈巧,更有力,雖然只短短几天,但也略懂皮毛了。
我這輕輕一扣,正好按在了他的麻筋上,經過我這麼一按,別說是他了,就算是力氣再大十倍的人,也非鬆手不可。
“哎呦,疼,疼,疼。”
此時陳老師已經顧不上爲了師表的顏面了,大聲呼叫了起來。
既然面子都已經撕開了,我也就顧不上那麼許多了,一手扣着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在他胸口重重的點了幾下,說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請你記住,你是一個老師,不是潑皮流氓,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你配做一個老師嗎?”
我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想必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個瞠目結舌的說不出話來。
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畢竟恢復學籍並不容易,於是說完之後便將手放開了。
陳老師揉了揉發麻的手臂,輕咳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說道:“那個,我要去一下廁所,十分鐘以後回來。”
說罷,他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臨走之前,竟然將電教室從外邊鎖住了。
電教室中一時雅雀無聲,過了好半天,王凱才拍着手掌走了出來,“好,好膽量,沒想到幾天不見,個頭沒變,膽子倒是長了不少,竟然敢打老師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真的挺佩服你的勇氣。”
電教室已經被鎖住了,因此王凱也並不着急,一邊說着,一邊慢悠悠的向我走來,於此同時,他身後也站起了十幾個人。
雖然叫不出名字,但這幾個人我都見過,以前王凱打我的時候,他們每一次都在場。
“吳晨已經畢業,不在北華技校上學了,我看看今天還有誰能夠救你。”說完,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王凱本就比高半個頭,此時我倆面對面的站着,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到真有一番狗眼看人低的感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忍着怒氣,說道:“你恨我是應該的,但你爲何要對付老鼠,他可沒有得罪你吧?”
“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沒聽說過嗎,什麼時候打老鼠也需要理由了。”王凱猖狂的笑着,甚至有不少同學都跟着他笑了起來。
看熱鬧的從來都不嫌事大,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哪裡好,連咱們的校花夏穎都看上他,哎,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王凱是夏穎衆多的追求者之一,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我和王凱之所以結仇,也是因爲在開學的第一天,夏穎對我的輕輕一吻。
果然,聽別人提到夏穎,王凱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甚至連瞳孔中都出現了血絲,“雖然我十分欣賞你的勇氣,但還是不得不說一句,今天,你無法完整的走出這間電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