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見到王凱,他身後總會跟着幾個狗腿子,但此次卻格外低調,不僅只身前來,眼神中也沒了那種不可一世的囂張,甚至連神情都有些恍惚,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恐懼。
“黃文傑,咱們倆之間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一切都是爲了夏穎爭風吃醋而已,如今夏穎離開了,我不想再搞事了,咱倆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如果不是我親耳聽到,打死我也不會相信這些話是出自他口。
這是什麼意思,向我服軟嗎?
想起過去半年中,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恨不得上去就將他暴揍一頓,但見到他這幅模樣,又狠不下心來,咱畢竟還是心軟,況且他的話也沒錯。
想到韓鐵男交代我的事情,眼下正是一個機會,於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咱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你打了我,我也打過你,過去的一切一筆勾銷,咱們就當這是第一次見面。”
“這是第一次見面,也是最後一次見面。”王凱苦笑一聲,說道:“我下個禮拜就要轉學了,我勸你也離開吧,這裡不是普通人呆的地方。”
聽他的意思,似乎是知道了一些什麼事情,我心念一動,隨即藉口要給他踐行,約他晚上去學校外吃燒烤。
一日無話,直到晚上,我與老鼠、王壯三人早早的到了那家燒烤店。
看到我們三個,王凱苦笑一聲,說道:“我在北華混了這麼久,不管誰見了我都要叫一聲凱哥,如今我要走了,沒想到他們誰都沒有來,卻有三個仇人爲我送行。”
他雖然是笑着說的,但臉上的苦澀卻顯而易見。
這就是現實,人們都喜歡錦上添花,但肯雪中送炭的卻沒有幾個,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不得不說,王凱雖然囂張,但也算得上是個敞亮的漢子,幾杯酒下肚,我們之間的隔膜也徹底消除了。
“傑子啊,你知道每年有多少新生被我打的退學、轉校嗎?我真是服了你了,我這麼打你,你都不服輸,就衝這點,我服你。”酒過三巡,王凱的話也多了起來,“過去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咱們也就不說了,還有一點,我要向你坦白,周雅茹死的那晚我在場,你的書也是我放在那裡的,我他媽的狼心狗肺,我他媽的不是人,我嫉妒你跟夏穎在一起,想要嫁禍你,我他媽不是人……”
說着,他狠狠的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子。
其實不用他說,我心中已經猜到了八九分,在北華中學中,跟我有仇,又有機會拿到我的課本的人,只有他一個,但是,他絕對不是殺害周雅茹的兇手,因爲他沒那個膽子。
殺人兇手到底是誰?
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安靜的聽着,生怕錯過王凱所說的每一個字。可誰知他只是在那裡罵自己,旁的話確是一個字都沒有提。
飯局散了之後,我們都各自回家了,一路上我的心緒都沒有挺過。
周雅茹究竟是誰殺的?他爲什麼要殺周雅茹,王凱知道些什麼,又爲何要突然轉校?
想着,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我正要掏鑰匙,卻發現門開着,裡邊的燈也亮着。
李欣然去外地出差,至少要半個月纔會回來,那究竟是誰在我家?難不成是那些毒販來報復了嗎?
想到這裡,我的小心臟便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打給韓鐵男,可等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早已沒電了。
這邊是高檔小區,也是那些大老闆金屋藏嬌的地方,平時很少有其他人來,因此四周格外安靜,靜到足以讓我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有家不能回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更何況還要忍受恐懼的煎熬,我悄悄退到了樓道中,正要離去,突然撞到了一根‘柱子’直撞得我頭暈眼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好的樓道中怎麼會出現一根柱子?
我驚疑不定的擡起頭,卻發現韓鐵男正滿臉壞笑的看着我。
我的臉騰一下就紅了起來,我堂堂一個七尺大漢,竟然被一個女人撞倒了?
“鬼鬼祟祟的幹嘛,快進來吧,隨便坐,我去煮飯。”向我招了招手,韓鐵男便提着剛買好的飯菜走了進去。
直到走進房間,我才幡然醒悟,我擦,這明明是我家好嗎!
韓鐵男顯然不這麼認爲,她下身穿着牛仔短褲,上身是一件白色襯衣,頭髮溼漉漉的,顯然出去買菜之前剛剛洗過澡。
那白色襯衣怎麼看都覺得眼熟,我擦,這不是我的嗎,李欣然給我了買了之後,因爲它不符合我屌絲的氣質,所以一次都沒穿過。
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韓鐵男可愛的撇了撇嘴,說道:“別這麼小氣嘛,人家來的匆忙,又沒帶換洗的衣服。”
不得不說,韓鐵男也算是美女一枚了,至少不比李欣然差,看着她嬌滴滴的樣子,我也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有那麼一瞬間,我真恨不得把她壓在身下,大肆蹂躪一番,但僅僅是一瞬間而已,我很快就把這綺念壓了下去,毒販被她一槍爆頭的場景歷歷在目,我絲毫不會懷疑,如果我敢對她做些什麼,下場絕對不會比那毒販好到哪裡去。
更何況,我喜歡的是軟妹子,絕對不會對“柱子”產生興趣。
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想的,竟然將自己的身體鍛鍊的比男人還要強壯。
雖然不知道她來我這裡幹什麼,但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拒絕,更何況她還會煮飯,自從李欣然出差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家常菜了。
但是很快我就失望了,韓鐵男買的東西很多,雞鴨魚肉全都有。金槍魚罐頭、水煮魚罐頭、沙丁魚罐頭……
我擦,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認爲自己來到海洋世界了。
既然是一頓飯,那主食也是必不可少的,韓鐵男準備了饅頭……還有饅頭,總之是很多很多的饅頭。
“開飯!”韓鐵男喊了一聲,也不顧一旁目瞪口呆的我,就狼吞虎嚥了起來,看着她的吃相,我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了,與之比起來,我過去的吃相簡直就是溫文爾雅。
三分鐘,一頓飯只吃了三分鐘,我的半個饅頭還沒有下肚,韓鐵男已經將桌子打掃乾淨了。
早就聽說部隊裡要求嚴格,但也不至於這樣吧?我也不禁開始對這個女人感到好奇。
根據我跟李欣然同居的經驗,一旦女孩穿上了寬鬆的衣服,那麼她們活動時,難免會露出一些春光,你只要抓住機會,就有可能大飽眼福,但韓鐵男顯然不是一般女人,行如風、坐如鐘,儼然是正在接受檢閱的士兵。
我問她來我家幹嘛。
韓鐵男眨了眨眼睛,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警方會負責你的安全,我就是來保護你的呀。”
按理來說,有一個美女保鏢,恐怕是每一個男孩的夢想,韓鐵男的確漂亮,可惜完全就是木頭一塊,我寧可跟自己的左右手玩耍也不會跟她約會。
我還在想託詞拒絕,韓鐵男已經進入了我的臥室。
我擦,那是我的房間,那是我的牀。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她是警察了,就算是拼了命,我也非得將我的牀搶奪回來不可。
我知道她身手好,因此也不會傻到跟她硬幹,反正只要我躺在牀上,他就不敢拿我怎麼樣。
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她竟然將我攔腰抱了起來。
就像是新郎官抱起自己的新娘入洞房一樣,韓鐵男毫不費力的就將我抱了起來。
屈辱,無以倫比的屈辱!
我驚怒交加,一邊掙扎着,一邊跟她廝打了起來。
女人畢竟是女人,別管她訓練有多麼有素,身體有多麼健壯,但畢竟敏感部位太多,當我使出失傳已久的擠奶龍爪手後,即便是女警也只能投降。
混亂之間,她襯衫的扣子被我揪掉了兩顆,那潔白而又“坎坷”的小腹就這樣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爲什麼說是“坎坷”呢?因爲她的小腹不僅有六塊結實的腹肌,更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傷口不知道陪伴了她多少年,但至今仍然清晰可見。
這個女人的身上究竟經歷了什麼?
我的手顫抖了,緩緩下了牀。
我正要離去,韓鐵男低聲說道:“那些毒販,不是人。”
她說話的聲音很冷,但三分冰冷之外卻有七分恐懼。我剛剛邁出去的腳步,生生縮了回來。
不管她多麼強硬,多麼冷酷,但女人究竟是女人,我無法爲她做太多的事情,但至少可以給她一個肩膀,一個並不寬闊的肩膀。
我順手關掉燈,回到了牀上,已經做好準備聽一個悽慘的故事了,可她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呆呆的坐在牀上。
她整個身體都被包裹在朦朧的月色之中,此時她再也不是一哥叱吒風雲的女警,而是一個需要別人關愛的女人。
我將她輕輕拉向了我,我發誓,當時我只是想安慰她,絕對沒有辦法邪念,可誰知這輕輕一拉,竟然點燃了導火索,她就如同一隻猛虎一般撲了過來。
沒錯,就是一隻猛虎,我再也無法用其他詞來形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