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策陪着顧琪去圖書館取了書。
“你真打算公務員裸考啦?”顧琪問。
“恩,不看啦,我覺得裸考公務員也是大四畢業的一種紀念。”
就說你是大少爺來體驗人生來的吧。顧琪默默地想。
最後兩人去食堂買飯,顧琪喝完酒被外面的風一吹,還是有點不舒服,肖策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跑了兩個面試,也有些累,兩人一拍即合,都買了些飯菜拎回去吃。肖策也給李思帶了點吃的,帶回去等李思醒來熱一熱吃。顧琪很吃驚地發現,他居然很清楚李思喜歡吃些什麼——這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男生。
肖策送顧琪到樓下止步。
“李思醒來的時候,你讓她別想太多,另外這幾天上自習都幫我佔個座。”她覺得肖策有一種神奇的可以讓人心情變好的功能。
“那我可以給她講講笑話。”
“你還會講笑話麼?”
“冷、冷笑話還會幾個。”
顧琪撲哧笑了:“那怎麼也沒聽你講過啊。”
“原來、原來還不太熟。”
“那好啊,那以後有機會講給我聽聽,看看有多冷。”顧琪忍住笑:“再見。”
轉身的時候,聽到肖策的“再見”,不自覺微笑起來。
晚上看書的時候,想到明天晚上的聚餐還是有些靜不下心來,手機來了一條短信——
喝點蜂蜜水或者酸奶可以解酒;)婦女之友。
其實顧琪倒真沒醉,但是很自覺去泡了點蜂蜜水。喝着溫溫熱的蜂蜜水,桌前插的兩枝桂花發出的淡淡香氣充盈鼻間,顧琪還是覺得很窩心,不由自主回了一條短信——
婦女之友:週五前男友請客吃飯,可否再幫我做次擋箭牌?
短信很快回過來了,婦女之友榮幸之至。
顧琪微笑,心裡很多個聲音纏繞在一起的煩躁感瞬間消失,書上的題目變得簡單起來,不用擡頭也能聞見絲絲縷縷的花香。
明天的事,就讓明天去煩惱吧。
顧琪被穿什麼衣服而犯難,在衣櫃裡挑挑選選也決定不了,一會跑到鏡子面前照一下
,一會又換了一身跑到鏡子面前照一下,晃得趙青青實在受不了了:“顧琪你晚上要去相親麼?怎麼比原來追瞿銘的時候還緊張!”
顧琪愣了一下,想起原來她追瞿銘的時候,每次有機會和瞿銘見面,哪怕只是遠遠的看着瞿銘在臺上領獎,也會認真搭配衣服,想象着每次可能出現的微小機會前可以給瞿銘留下深刻印象。
“我只不過覺得應該穿得有氣勢一些,告訴他我過得很好。”
“那不如你穿我那套女俠裝去,保管你特有氣勢!”
“……”顧琪連連擺手,那何止是氣勢,那簡直會氣“shi”。
嚴瑾文正好開門而入:“那你要不要試試我的那些禮服?”嚴瑾文大學是主持人,主持過多場晚會,所以有很多套禮服。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是去?”
“恩,瞿銘也打電話問我去不去,我直接拒絕了。”看到顧琪疑惑的樣子,嚴瑾文說:“我和他又沒多少交情,就算以後一起工作,那也是同事,不是朋友。”
嚴瑾文坦誠大方的樣子,顧琪徹底打消了一些顧慮,也爲譚家瑞鬆了口氣。略過嚴瑾文,她看到屋外一角藍天,藍得透亮……真好,也不是所有人都這樣。然後她又覺得稍微有點懊惱,爲什麼嚴瑾文就能一口拒絕瞿銘的邀請,而她卻做不到呢?
在嚴瑾文的指導下,顧琪換上了生平第一件禮服,淡紫色單肩裙,輕紗包裹着美好身材一路蜿蜒而下。嚴瑾文還稍微給她化了個淡妝,鏡中的女孩就已經完全不像了。嚴瑾文的個子比顧琪高一點,穿這條裙子端莊中有點性感的味道,而顧琪卻穿出了端莊中又帶一點羞澀的感覺。
含苞待放,欲語還休,依然很美妙。
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只要稍稍打扮,就能讓人挪不開眼。
“哇,顧琪,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女人的一天。”趙青青在旁邊讚歎。
“什麼叫我也能有那麼女人的一天,好像我原來是男的一樣。”
不過,顧琪能明白趙青青的意思,她其實也穿裙子,只是一直有種小女生的感覺,而這樣一身禮服將她身上的女人味逼出來了一點。
難怪人家說禮服和高跟鞋就是女人的戰袍。
“不過難得見你這樣,不過是吃一餐飯。”嚴瑾文說。
“對啊,對啊,我記得你原來有人請你吃飯,你都是說去就去了。當然,瞿銘除外。”
瞿銘除外。原來,以前是瞿銘除外,現在還是瞿銘除外,憑什麼瞿銘要受這樣的優待?肖策的電話響起——
“我要穿什麼衣服去?”
“啊?”
“我是想作爲你的擋箭牌,用不用穿西裝?”
“你還想得挺周到。”
“我有經驗嘛,以前有個女孩子就是讓我西裝革履,假裝越有錢越好,這樣可以讓對方後悔,不管是報復或者舊情復燃都能起到效果。”
“不用,你怎麼舒服怎麼穿吧。”
“好的,那一會見。”
掛斷電話,顧琪二話不說就將禮服脫下來,換回下午穿的衣服,然後將妝全部洗去,素面朝天,向兩位舍友擺擺手:“我走啦,拜拜。”
趙青青傻愣愣地問:“她這是幹嘛?”
“我想,她這是逼着自己和瞿銘成爲陌生人。”
顧琪下去的時候,肖策已經在樓下等了,肖策看到她,微微笑:“我還以爲你會盛裝出場呢?”
盛裝出場,引得對方的注意,告訴對方自己過得很好,希望對方後悔又能如何,她不想和一個傷自己心的人有任何糾纏。即使現在的自己還做不到對瞿銘心無漣漪,但是她也要假裝自己這樣,直到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見到對方,說一句雲淡風輕的“你好”。“我的盛裝,希望留給一個更有意義的時候。”
“那麼,走吧。”肖策微笑。
顧琪看着肖策一旁的自行車,反應過來:“哦,哦,騎車去啊,那我去推車。”學校裡的學生好多買了自行車,顧琪這輛自行車就是大一入校時買的,與其說是買的,不如說是充話費送的,是她和瞿銘認識的開始。她和瞿銘分手後,就沒騎過自行車了。自行車倒在宿舍樓前的角落,顯得有些孤零零的。顧琪愣愣看着自行車,不敢確定由乾癟的輪胎和生鏽的鋼圈組成的自行車還能否騎得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