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驍和急忙衝出門,看到黎驍邁躺在地上,遠處有個黑影在快速逃竄,等到魏定均趕出來的時候那黑影早不知遁到哪裡去了。
棍棒幸好沒砸到黎驍邁的頭,他搖搖晃晃的讓黎驍和扶起來氣憤的嚷着“我沒事,南弦月,一定是那個老妖婆恩將仇報!”
“不一定就是她乾的事,今天早上在理髮店襲擊我的可是妖,抓走南弦月靈魂的也是妖,他們怎麼會結盟呢。”末無聞搖着頭說。
“師父,那是誰堵了暮雲廟的暗道?南弦月她剛剛帶人走一會兒功夫暗道就倒塌,不是她搞鬼會是誰!”黎驍邁堅信這幕後黑手就是南弦月。
“不管怎樣,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妖名單。老何、你明天就去聯繫上官小姐我們去暮雲廟找靈魂記下妖名單,好逐個抓獲它們。”末無聞覺得應該是妖在做怪。
“讓我知道是誰幹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黎驍邁摸着有點痛的背部讓黎驍和攙扶着回家休息。
第二天晚上趁着月黑風高,末無聞他們帶着上官遲箬提供的挖掘工具來到暮雲廟。
何天坤啓動發電機點亮照明系統,一鏟一鍬的把暗道口稀鬆的泥土運走,遇到堅實的泥土便用挖坑機挖碎再鏟走,一大羣人不停息的挖掘,快到天明的時候通道終於被挖開。
“我下去,你們在這等我。”末無聞打開礦工燈腰縛着條繩索獨自小心翼翼的踏入暗道。
“師父,小心,有什麼不對勁就拽繩。”黎驍邁把繩索繫着鈴鐺的那端縛在飯店的柱子上,這樣末無聞在下面有什麼危險一扯鈴鐺就會響起,他們隨時趕去救援。
藉助礦工燈的光芒走着走着末無聞發現水簾堵在暗道的出處,洞穴全都被水淹沒
嗡嗡嗡青瓷作響,末無聞左手擎着青瓷右手試着用手指輕輕戳戳水簾,哪知手指一戳即入末無聞趕緊伸回手,但手卻是滴水不沾。
末無聞試着踏左腳入水感覺不到水沾溼衣服,他又踏入右腳半個身子進入水簾,直聽噗的聲繩索自動脫落在水簾外。
末無聞繼續向前推進要去水那端找被妖霸佔軀體的靈魂們,礦工燈在水裡的光線散射所以只能看到眼前的情景,魚兒遊在水底的水草裡和平常的江河沒有什麼區別。
突然末無聞感覺流水變得非常急湍,左側有股巨大的力量衝擊而來他差點站不住腳,只見條灰白色巨魚呲牙撞過來。
末無聞往後急退閃過巨魚的撞擊,他還沒站穩但見前方的水急速漩轉起來,魚尾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把他擊倒在水底。
巨魚又轉身衝過來,鋒利的牙齒如排排刀子逼近末無聞,他下意識的拿起青瓷擋着臉,只見青芒閃起,巨魚突然合攏嘴巴不再向前,三五秒之後轉身向着上游飛速游去。
末無聞繼續前行終於到了水對岸,可是他卻踏不出去,對岸的洞穴也被水淹沒他所觸到的是堅固的岩石。
“那些灰界人的靈魂呢?是不是被水淹沒還是被水沖刷到什麼地方去。”末無聞想不出答案只能是原路返回。
末無聞走到水中央,巨魚羣又向他快速襲來,這會兒可不是一條,而是數十條灰白灰白的魚如同堵移動的白牆壓過來。
所有的巨魚都張開大嘴,如骷髏般白森森牙齒透着冰冷的寒涼,兇殘的魚眼齊齊瞪着末無聞,魚尾不停的擺甩層層浪涌起,攻擊的慾望蓄勢而發。
就在末無聞還在驚愕中尚未還過神,剎那間魚的兇猛攻擊開始,魚猛衝過來。幸虧青瓷的光芒擋住魚的第一輪攻擊,但是魚並不放棄又進行第二輪的更猛烈的攻擊,巨魚們將末無聞團團圍住,魚的力量越來越強漸漸把青瓷的光芒壓住,被魚擠住的末無聞感到窒息難受。
末無聞費勁全力用力將遊在最前的魚頭推開,對着魚羣胡亂的揮舞着青瓷,頓時水不住的翻騰,巨魚也是找不到北在水中互相撞擊,末無聞趁混亂急急往着暗道出口的方向游去。
暗道就在不遠處,眼看末無聞就游到對岸。可就在此時他的衣服好像被魚叼住,末無聞也着急心想爲什麼魚發神經叼着他不放。
末無聞轉身就是猛的一推,魚兒非但不遊走反而是緊緊叼着他的手。末無聞抽回手的時候不禁毛骨悚然,他看到叼着他手的不是魚,而是具緊閉雙眼,浮腫張開的大嘴巴,面色蒼白如紙的屍體抓着他的手!
末無聞趕緊甩手,可是屍體卻緊緊抓着他不放,末無聞靈機一動用腳猛踹飛屍體,而此刻其他的巨魚們似乎嗅到腥味,刷刷刷的並排衝過來,霎那間便將屍體吞吃連碎骨也不存,但是奇怪屍體卻是沒有血流出來。
末無聞用力往前一躍,手便伸出水簾他再向前劃過另隻手也伸出水,眼看就逃出水簾。可是這時候條巨魚猛的又衝過來將他撞倒在水底,血盆大口即將向着他咬過來。
末無聞手中的青瓷砸過去,可是在水裡使不出勁道,青瓷只是磕在巨魚的頭上,巨魚晃了晃又繼續如離弦箭衝刺而來。
末無聞來不及躲閃,只能是用拳頭猛的擊過去,擊到魚頭彷彿就像擊到堵牆,巨魚搖晃下便逃竄而去。
可是有更多的巨魚們卻是接踵而來,末無聞站起來祭起青瓷,青芒閃起的時候巨魚羣也不敢再向前只是那麼相持着。
終於未無聞忍不住揮划起青瓷在他身邊劃出個漩渦,把魚都擋在漩渦外,他一步步的移向近在咫尺的水簾盡頭,邁出去就是暮雲廟飯館底下的暗道。
可偏偏就在此刻,從水的上游飛一般的遊過條魚霎那間就冒在末無聞的眼前,詫異的眼神望着末無聞喊着“天師!”
末無聞也是脫口而出的叫着“贏魚神仙!”
在這不知是人間還是灰界的詭異的水裡,末無聞居然遇到贏魚,真的不可思議!他立即問道“贏魚神仙,這是…灰界?”
“不是,這是陰陽河,灰界,人間和陰界的水交匯處屬於三不是地帶。”
“那剛剛被巨魚吃掉的屍體是什麼人?”
“不管是人間,灰界的人都不能踏入陰陽河,天師你有青瓷護體除外。”贏魚打消了末無聞的疑惑。
即然是這樣子,末無聞不再畏懼好不容易遇到贏魚他要問它些事“贏魚神仙會什麼你們都隱在灰界而不在人間居住。”
”人間不適合我們生存,空氣,水都惡化的無法忍受。而我們神界擔憂的是灰界會不會成爲第二個人間,所以…”贏魚停頓下來不好意思的看着末無聞。
“所以你們寧願妖在灰界肆意妄爲,也不願助灰界人除妖還灰界清平世界。”末無聞覺得不止人自私連神也是如此。
“清平世界?你看樓烈的所作所爲和妖有什麼區別。天師,如果你是灰界的王,我們神界肯定會支持你。”
“我喜歡人間。”末無聞毫不猶豫的選擇。
“時辰己到,陰陽河將會改道,也許近在咫尺也許遠在天涯,陰陽河每十年改道是上天安排我們根本控制不了。天師你快點出去,我們有緣灰界再會。”話音剛落,贏魚便飛快的逆水而上消失不見。
末無聞趕緊邁出陰陽河,重新打開礦工燈照亮暗道的出口準備走上暮雲廟。只見背後轟隆聲巨響,等他轉過身的時候看到水急速的逆流而上,霎那間便直剩下空蕩蕩的洞穴。
礦工燈的照射下,他摸了摸剛剛陰陽河流淌過的地方,沒有任何水漬和魚蝦水草,只有到處都是黝黑的岩石,陰陽河就在他眼前瞬間消失不見。
緩過神來的末無聞便拉了拉垂在暗道出口的繩索,便走上暮雲廟。剛剛到入口附近就聽到黎驍邁驚喜的喊聲“師父回來了!”
“無聞,找到妖名單沒有。”何天坤看着末無聞一臉的疲憊,但還是止不住問他。
“沒有,連水都消失不見,靈魂也不知道被水帶到哪裡去了。”
“你說什麼?那麼多水都沒了……”何天坤有點不敢相信。
“要不,我們也下去看看?”黎驍邁也是如此好奇,反正沒水下去看看又如何。
“別去了,萬一洞穴塌下來怎麼辦。”黎驍和可是不願再去冒險。
“小心!”只見地面如同地震似的猛烈晃動,末無聞一把拉住準備走下暗道的黎驍邁。轟隆巨響從暗道裡傳來,瞬間便有渾濁的氣體從暗道裡噴出來瀰漫着整個飯館。
而通道也突突作響涌上泥石流,直到與地面平行才停止涌動,一切都靜止下來。
“陰陽河會改道到哪去呢?”末無聞喃喃自語。
“什麼改道,師父。”
“沒什麼,我們快走。”末無聞覺得一下子解釋不清楚,爲了安全起見還是先撤離暮雲廟爲好。
“想得到妖在人間的名單,看來還得先找到南弦月。”何天坤憂心忡忡的邊走邊說。
(有關贏魚的故事請看第四章《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