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有待查清。都頭大人,法師可是天師派來助我等降妖除魔。”慧清道士看到末無聞與天師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青瓷片從他的手裡自動升起飄到末無聞的手中,斷定末無聞確實與天師有關聯。
“天師?天師都失去音訊很久,他說自己是天師派來就是天師派來的?我看他就是假扮成天師的樣子招搖行騙!來人,抓住他們。”副都頭依舊是勒着馬凶煞的眼神瞪着末無聞。
官兵們的長槍迅速架到末無聞他們的脖子上,令末無聞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待着見機行事。
噗,噗,噗…廢棄的水井彷彿在沸騰的冒泡吐出聲來,一縷縷的灰煙瞬間便從井裡飄出,濃霧又在夕陽客棧的四周重新繚繞。灰煙很快就聚成人型飄落在地,妖,披頭散髮的妖又出現了!
副都頭看到妖那張沒有五官的臉蠕動着,早怕的雙腿哆嗦可是手還是硬撐着舉起劍對着妖說“妖怪,道長在此,你們還不速手就擒!”
呯的聲,副都頭還沒搞明白,手腕不知道被什麼擊中手中的劍便脫手而出,驚愕的副都頭掉頭駕馬便準備逃跑,可是他感到有股強勢的力量拽着他的後背連馬也無法向前邁。
道士們倒是嘴裡唸唸有詞,舉起手中的桃木劍刷刷的刺向妖怪。慧清道長手一抖,手中的天師符燃起火焰如火龍似的飛射向剛剛站立未穩的妖們。
妖們伸出腳往地上猛的一掃,揚起的泥土如暴雨般的擊向火焰霎那間將火焰撲滅,也如道屏障擋住道士們刺過來的桃木劍。
泥沙雨剛停,從妖出來的方向一陣狂風呼嘯向着道士們而來,捲過來的灰煙濃稠的有股讓人窒息的感覺,道士們被狂風吹得節節後退,差點就踉蹌跌倒。
只有慧清道士迎着驟風后退半步但是手中的桃木劍依然刺向逼近的妖們,咔嚓聲響桃木劍居然被風吹斷落地。妖的手爪如利劍出鞘刺向慧清道士,道士情急之下將手中的天師符掏出擲向妖的爪子,嗤嗤聲響妖的爪子便化作煙消失不見,妖,啊的聲殘叫聲抽回少了半截的手臂一腳蹬在道士的身上。
慧清道長哇的口鮮血噴涌出來,像斷線的紙鷂那樣往後飛起來。
此時長槍指着末無聞的官兵們看到連道士都被妖擊倒在地,便扔下末無聞他們亂竄而逃。末無聞趕緊掏出青瓷片,剎那間青瓷片便在濃霧裡泛起淡淡的青芒,末無聞持起青瓷如閃電般的對着濃霧劈去,濃霧立刻就裂出道縫隙來,一絲陽光穿透進來。
啊啊啊啊,妖們瘋狂的叫着撿起地上官兵們扔落的長槍對着末無聞就刺過來,黎驍邁和黎驍和也是撿起長槍拼命擋住妖刺過來的長槍,可是力量懸殊太大黎驍邁他們虎口一麻手中的槍馬上就被震飛。
“快,快用石頭砸妖的腳!”末無聞大喊一聲跳起將青瓷從上而下猛的劈向衝在最前的妖,嗤嗤嗤聲響被青芒劈到的妖化成縷縷灰煙,噼裡啪啦在半空如炮仗般的炸開。
王進和王贍聽到末無聞的喊叫也是趕緊拾起石頭砸向繼續衝過來妖們的腳,被擊中腳的妖們疼痛的直跳,忘卻躲閃末無聞劈過來的青芒紛紛倒地。末無聞總算是有時間掏出煉妖壺,對着倒地的妖們猛戳,嗤嗤嗤聲響之後倒地的妖們便被煉妖壺吸入壺中。剩下的妖看情勢不對便化作縷縷灰煙立刻就飄入廢井之中,剎那間濃霧散去陽光重返夕陽客棧。
濃霧散去,妖也逃入廢井。潰逃的官兵們也是驚驚顫顫在副都頭的命令下往着夕陽客棧走過來,副都頭看到末無聞將妖收入煉妖壺這會纔是相信末無聞是天師派來除妖的大法師。副都頭趕緊走到末無聞的面前抱拳行禮說道“大法師。快把井封住別讓妖再出來禍害人間!”
怎麼封呀。末無聞可是冒牌的法師,此時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也許可以用青瓷片試試?末無聞想到這便移步向前。
慧清道士喘着粗氣追上,手裡拿着幾張黃燦燦天師符遞給末無聞說道“法師。你的法力高強,由你作法把妖封在井底。”
“按道理說灰界之門己被天師符封住,朔日之後妖將灰飛煙滅,可是…”末無聞不知道道士們知不知道妖是從灰界而來。
“可是什麼,法師。你說,我們都聽你的。”
“可是灰界與人間的交界處妖依舊可以生存。天罡塔內的灰界之門,你們知不知道?”
“知道,天師就是從那將妖始天尊從灰界帶到東明山鎖在鎮妖井之下,但是天師當年就把灰界之門封死。”慧清道士可是記得清楚,當時天師封灰界之門的時候他也在場。
“難道天師符也有期限?不然的話灰界之門怎麼又會被打開。”末無聞自言自語說道。
“大法師,施天師符的道友法術越強天師符的法力越強。如果是天師本人施的天師符效果當然大不一樣,天師以前也是隔三年就用天師符重封灰界之門。”慧清道士立即就接上話解釋清楚。
末無聞讓大家去擡塊大石頭壓在廢井上,將天師符左右交叉擺放在石頭上,嘴裡也是假裝着嘀嘀咕咕。末無聞祭出青瓷之時只見瑩瑩綠光之下黃燦燦的天師符漸漸融入石頭消失不見,石頭依然是黝黑的石頭看不出半絲天師符黃燦燦的痕跡。
看到妖被天師符封在廢井之下,副都頭也是頓間放下心來對着末無聞說道“法師。我等暫回順茲城,稟告縣令大人實情,後會有期。”
“都頭,後會有期。”末無門拱手行禮之後,副都頭便率衆返回順茲城。
“法師,道長。大家來客棧休息一下,喝杯熱茶。”客棧掌櫃獻殷勤,其實心裡的小九九就是想留住末無聞他們,畢竟妖就封在客棧旁萬一逃出來怎麼辦。
“我們得迴天師府,還得繼續超渡道長的法事。”慧清道士率領各道士便迴天師府。
“我們也去祭奠道長。”末無聞總覺得道長之死有蹊蹺藉機去天師符看看。
“法師,我們也回山去。”王進牽着王贍的手一起向末無聞告辭。
“天色不早山路漆黑太危險,要不你們住一宿,天明我用馬車送你們回順茲。”掌櫃擔心末無聞也跟着王進一起回順茲,極力挽留着他們過夜,如果今夜妖不出來那麼妖是真的被天師符封在井底。
“王大哥,明兒再走吧。”末無聞也是想不通爲什麼山魈總對着王贍攻擊,從現在開始從東明山走到順茲那麼遠的路途,走到半路肯定就天黑,他們萬一遇上山魈可就危險了。
“好吧,那我們也跟你們去天師府。”王進也是害怕妖還會從那廢井裡竄出來所以才決定匆匆離開夕陽客棧。
“我也去。”掌櫃看到他們都去天師府,孤零零的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客棧他可是害怕的不得了。(夕陽客棧只是小本經營,掌櫃夥計都是他一個人,平時也沒有什麼客人除了茶葉收成的季節。)
一行人回到天師府己是近黃昏,冷風起肅穆的天師府裡道士們繼續爲道長的亡魂超渡。道士們聚精會神的唸經以至於炅堂來陌生人也不知曉,道長平日樂善好施深得村民喜愛,如今有人來祭奠道長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來人,一襲青衫頭上戴着頂斗笠遮住臉龐,露在帽沿外邊的頭髮斑白可見,緩緩走到棺木旁。忽然他出手伸向棺材蓋,反應過來的道士們立即起身阻擋,只見青衫人騰空起腿一一掃過,霎那間道士們便紛紛倒地。
青衫人手抓着棺材蓋準備移去,正好趕到的慧清道士想都不想拔劍就刺去,劍之快瞬間劍尖在青衫人的後脊,就差那麼一點點劍就能劃破青衫刺中青衫人。可是,哐鐺聲起,掉落在地的卻是慧清道士的劍,青衫人的手中握着把不知從哪裡出來的劍在燭火閃爍之下泛着冷冷的寒光。“不要過來送命。”青衫人倒是很平靜的說。
可是被震飛劍的慧清道長卻是驚悚萬分,他的武功不能說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一招便能讓他震飛劍的人在江湖上可真的很少很少,心想此人是誰又是爲何而來。
青衫人的劍頂着棺材蓋一用力,棺蓋便直直飛向屋裡的柱子呯的聲整個房間都搖晃起來。青衫人的劍刷的聲就刺入棺內,屍體臉色蠟白,劍卻是刺入屍體的腹部。“啊。”青衫人掩不住驚呀喊出聲來,劍刺破壽衣,流淌出來的不是血,卻是一粒粒的黃沙。
青衫人的劍對着屍體猛的一挑,等到末無聞他們來到靈堂的時候,被灰衫人從棺材裡挑揚起來的沙在靈堂灑落。
“棺材裡根本就沒有道長!”扶着慧清道士的末無聞第一反應就是如此。
青衫人聽到凌亂的腳步聲跑入靈堂便立刻轉過身,經過黃沙摩擦的劍握在他手中更加寒氣逼人。可青衫人看到末無聞卻是微微楞了一下,說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