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剎那間沉寂下來,的確,神水只有神秘人才有,天師沒有。
突然,神秘人拉起繮繩對着手下喊道“走!”篤篤篤,馬蹄聲聲往着城外方向跑去。
“不行呀,神仙。你的神水還沒有給我們~~”人羣涌在神秘人的馬匹之前擋住他們的去向。
“你們有天師找他去,何必找我。滾開!”人羣如此密集,神秘人的馬前進不了,只能原地踏步。雙方就這麼僵持着,人羣要的是神水,而神秘人要的卻是離開。神秘人也是知道他們與天師硬碰就是以卵擊石,根本沒有勝算的機會。
“把解藥留下,你們可以走~”末無聞在人羣之外喊着。
“天師,抓住他們拿神水!”人羣嚷嚷着圍着神秘人。
“就算今日你們搶了我的神水,三日之後你們靠什麼救命!”神秘人手裡擎着個瓶子對着人羣搖晃着。
人羣瞬間便是鴉雀無聲,所有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神秘人手中的瓶子,只怕瓶子摔落將神水倒地。
神秘人看到大家如此焦慮,便是喊道“你們殺了天師,我就可以給你們神水!”
人羣還是一片寂靜,沒有人蠢蠢欲動,大家都知道天師是灰界的英雄是他們的朋友不是敵人,再說與天師爲敵,誰能有勝算?
末無聞看在眼裡心想不制住神秘人奪下神水,遲早會造成騷亂。可是人羣擁擠,沒有助跑他騰飛不起來,突然徐野大叫“你幹什麼!”轟隆聲有人被徐野推倒在地,哐鐺聲那人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徐野氣的一腳對着那人踹過去,被末無聞一把就抓住說“幹嘛呢。”
“如果不是我發現,這刀子就不會是掉在地上而是插在你身上!”徐野對着末無聞喊道。
“不是我要殺天師,我和他無冤無仇。如果我們不殺了天師我們就得不到神水,我們就得死。我可不想死,嗚嗚嗚嗚~”那人坐在地上,偌大的個男人居然哭出聲來。
“是他們害得我們不是天師,我們把他們抓住讓他們說出神水的秘密!”達瓦說着便向神秘人衝去。
“不行呀,達瓦。你想害我們嗎!”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一把抱住達瓦的大腿不讓他前進。
人羣瞬間便是變成兩派,一派人支持神秘人一派人支持達瓦,推推搡搡的好不熱鬧。趁着人羣涌動末無聞尋個機會騰空如箭般飛向神秘人,神秘人一驚慌便將手中的瓶子往地下擲去。末無聞眼急手快接住瓶子,而神秘人趁人羣都涌向末無聞的時候急忙駕馬逃竄。
“天師,神水神水,給我們神水~”焦慮的人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末無聞。
瓶子攥在末無聞的手中,神水就在裡面可是末無聞卻不知道神水該怎麼分放給大家。末無聞四處找尋到達瓦“神水就這麼點,怎麼可能分給全城的人?”
“當初他們只滴幾滴神水在大桶的水,然後分給我們服用。”達瓦說道。
末無聞如法泡製,剛剛弄好桶滴過神水的水。人羣便是爭先恐後的擠過來,擠在最前的都是身強力壯的人,而老弱婦孺等卻只能在遠處乾巴巴的望着擠不到木桶前方。
末無聞便是將木桶端着升在半空對着人羣說“神水,每人都會有。但是先讓老人,小孩,病殘的人先領,誰敢亂來我將他扔到城外去。”
有時候威嚴的言語比好言好語更能安定秩序,天師的威喝頓時讓急燥的人羣安靜下來。壯漢們紛紛停下腳步讓老弱病殘的人先取神水服用,末無聞又給很多木桶滴了神水讓達瓦帶人送給不方便前來的人救治。一切都是井井有序,服用過神水的城民漸漸消退咳嗽,德吉城也恢復了平靜。
“天師。可是神水只能持續三天,三天之後德吉城的人如果沒有神水的話,哎,不可想象~~”愁雲堆上達瓦的額頭。
“達瓦。神秘人肯定還會來的,如果他們只是想殺死德吉城的人很容易,根本就不需要給你們神水救治。他們想控制你們當然有他們的目的,也許他們馬上就會回來~~”
“天師。我們德吉城沒有什麼奇珍異寶,人,就算我們曾經那麼驍勇善戰,這大病之後哪還有力量去對抗別人?”達瓦一直不明白神秘人到底是圖他們德吉城的人什麼東西。
末無聞沉思片刻對着達瓦說“我去徽濟城接聖賢老怪來徳吉城,也許他會解大家中的毒。”
“天師。徳吉城和徽濟城相隔幾千裡之外,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早就都死光了~”達瓦苦笑着對着末無聞說道。
“達瓦。騎着通天繩明日天黑之前我們就能回來~~”末無聞從懷裡取出通天繩一抖,通天繩便如條龍似的騰起在半空。
“天師~。”達瓦喊住準備騎上通天繩的末無聞。
“怎麼了?達瓦。”
“天師。沒有什麼大事,只是有個不請之請,據說天師的青瓷能夠泛出青芒,人間的青色,我們灰界的色彩是如此單調除了灰就是灰。天師我想看看人間的顏色~~”達瓦的話充滿着憧憬,其實他也擔心天師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他想有生之年看到屬於人間的色彩。
原來如此,這麼小小的心願末無聞當然會滿足達瓦。當他取出青瓷片的時候,霎那間青芒便染滿德吉城的天空。
“哇,人間的青色如此的美。”達瓦驚喜的眼神盯着青芒不願離開,他想在他的記憶裡永遠存留人間的色彩。
“青色,我早就見過。”人羣中有個人看到青芒對着身邊的人炫耀着。
“你吹牛,你在哪見過青色?”
“不信拉倒,我反正見過。”
“那你說說你在哪裡見過青色?你又沒去過中原,你以前也沒見過天師,你怎麼可能見過青色。吹牛!”
“怎麼沒見過青色,我在次索吉曲那裡見過!”大家都不相信他,他人有點急大聲喊出聲來。
“你說什麼?”末無聞聽到大吃一驚轉身問着那人。
“天師。我真的在次索吉曲見到過青色。”那人以爲末無聞也不相信他的話,趕緊重複着說一遍。
“次索吉曲在哪裡?”末無聞很是好奇怎麼灰界也有個地方叫次索吉曲,如果和人間的次索吉曲是同個地方的話那就應該是他們從鎖龍井飛出遇到的第一個村莊,那個帳篷裡空無一人的村莊。
“天師,次索吉曲村距德吉城百餘里。”
”你說說你是怎麼見到青色。”末無聞倒是真的相信眼前的人見過青色,不過灰界怎麼會有青色的存在呢,天師瓶埋在龍嗚山的岩石裡,難道有人從岩石裡取出天師瓶了?
“也就是幾天前,德吉城還沒有被濃霧籠罩之前。我到次索吉曲買牛羊的時候經常村外的那片曠野裡,一縷從未見過的光芒從塊岩石下騰起,當時我也不知道這種光芒就是青芒。”
“那你怎麼知道是青芒?”達瓦還是不相信他的話。
“達瓦,你是不是病昏了頭腦。剛剛天師手中的青瓷發出的青芒和我在次索吉曲看到的光芒是一模一樣的顏色,那就是說我看到的顏色就是青色!”
“也是,巴桑。真的是我昏了。”達瓦尷尬的笑了笑。
次索吉曲村外的那塊岩石不知道就是人間鎖龍井的所在地,難道岩石底下有青石?還有村裡所有的人匆匆拋棄帳篷離開,難道也是與青石有關?末無聞對此很是感興趣,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去徽濟城接來聖賢老怪。
末無聞便對巴桑說“你等我回來,我還有些事問你。”
“去吧,天師。巴桑我和達瓦等你們把神醫請過來。”
末無聞便是騎上通天繩和徐影直往徽濟城飛去。徐野騎過通天繩,不過都是些近距離的飛行,第一次飛越山川河流感到也是十分激動指着腳下的河流對着末無聞喊着“這條河就是人間的湟水,再往前飛就是渭水~~”
當他們飛到渭水的時候,飛往徽濟城對於末無聞來說便是輕車熟路。不知飛了多少時間灰界的天空泛起灰白,灰界的白晝來臨之際他們飛臨到徽濟城的上空。
徽濟城的守兵們認出通天繩上的末無聞大聲歡呼着“天師,天師回來了~~”
當末無聞落在城牆時,守兵們早就趕去通知哪元帥。不一會兒哪小五就匆匆趕到說“天師,怎麼不直接飛到元帥府,我們得好好款待一下你們。咦,天師你的這位兄弟是誰?”
“他是我徐哥。哪元帥呀,我們這次是意外穿越在幾千裡之外全城人都中毒的德吉城,聖賢老怪他在不在?我們得找他幫忙。”
“聖賢老人受不了徽濟城的熱鬧,早就回村莊了。德吉城,那可是在西域呀,那裡的人對我們中原一直虎視眈眈,經常過來燒殺擄掠,不是什麼好人。中毒了,活該!”哪小五心頭的無名烈火燃起來。
“可是小五呀,壞人哪都有。可是德吉城裡的平民百姓可都是無辜的,難道我們能見死不救?也許我們去營救他們,用善良換來往後的和睦相處,不是更好?”
“天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野蠻的人終歸是野蠻的~”哪小五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據我所知,德吉城的人不是你所說的那樣。”末無聞想起青唐城的人還是非常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