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們不僅在岩石邊見過,而且在福來農家樂見過。”灰白的影子突然出現在末無聞眼前。
“你是,會說話的魚?”末無聞無比驚訝。
“對,也不對,我只是附在魚身上的靈魂。”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又怎麼會在這。”
“我在仙瑤湖上的烏篷船打盹,突然覺得自己被扯進漩渦,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灰界,我以爲自己在投胎轉世的路上,咳咳。”奇怪,靈魂居然也會受風寒感冒。
“你怎麼知道灰界?”
“我本來就是灰界人的後代,只不過軀體被妖霸佔。”
“妖附身的都是死人或者是失魂人,你…”
“妖呀!”醒過來的秦湘玉見到灰白的影子以爲是妖追到,恐懼的喊叫着。
“我不是妖,我們怎麼回人間?就算投胎我也不轉世在這灰不溜秋的鬼地方。”靈魂飄浮着對末無聞說道。
人間末無聞知道從通天樹可以回去,但是這靈魂能從那回去麼?他默默無言。
雨停止,淡灰濃灰相間的天與地漸漸灰亮起來,末無聞和秦湘玉望着茫然的靈魂說“我們準備去渭水,你呢?“
“你們去哪我去哪。”靈魂堅定的說道,灰界一切都是灰濛濛,靈魂他分不清東西南北。
“這…”末無聞舉棋不定,帶他去渭水,贏魚不喜歡外人進入渭水底,何況也不知道他的底細;不帶他去,他在灰界孤苦伶仃的又於心不忍。
看到末無聞左右爲難的神情,靈魂倒是知趣不言語轉身便要離開。
“你跟着我們走。”末無聞拿出通天繩記得上官遲箬說過樹的南側枝葉茂盛,而北側枝葉則稀疏,按照枝葉稀疏偏左走就是西北方向。
可是說實話末無聞看半天也分不清樹葉的疏密,他便指着他認爲的方向向秦湘玉確任“往那飛就是渭水?”
“天師你說是便是,要不我們去問問附近的人家?”
最近的人家便是村民家,他們便騰空在山林裡低飛,可是他們看到的不再是屋舍而且塌倒的廢墟,從堆廢磚瓦看到灘濃灰的血漬,透着濃濃的腥臭味。
“我找個東西把他們入土爲安,咱們再走。”末無聞四處找尋着鋤頭,可就在此刻從廢墟邊的草叢裡冒出個妖率領一大羣手執刀叉的山魈。
“果然不出妖大人所料,人間魔就躲在附近。”山魈扛着刀對着妖媚笑着說。
“這不是秦家大小姐,貌美如花的妖護法夫人嗎?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妖跟着妖護法去過秦家莊,她的美麗,妖也是偷偷銘記在心。
“大人有所不知,她早就跟人間魔私奔。”山魈趕緊接上話邀功。
“給我抓住他們!”妖一聲令下,衆山魈便揮舞着刀槍棍棒衝過來的時候末無聞己早早祭出青瓷片,從上順勢向左劈下,只見慘聲連連衝在最前頭的山魈紛紛倒下。
片刻寂靜之後,山魈也學得聰明從遠處扔擲石塊而不再靠近青芒所至的光環,青芒對它們有震感的煞氣,可卻抵不過如雨般砸過來的石塊。
“啊”秦湘玉尖叫聲,石頭砸到她的手臂。末無聞轉頭分神的時候一塊石頭着實砸在他的手腕,青瓷片差點摔出手。
“抓緊繩索。”末無聞奮力劃過青瓷將山魈逼退幾步,對着秦湘玉喊道。
騰飛的通天繩越飛越高,山魈砸過來的石頭砸不到他們紛紛落地,只能對着天干着急。
朝着他們認定的西北方向飛行,末無聞忽然想起那個懦弱的靈魂呢?在他們與妖奮戰的時候居然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渭水之濱,魚蝦看到飛越在半空的他們便急匆匆潛入水底報信“水神,天師回來了!”
“在哪在哪,臭小子在哪。”赫連容聽到消息驚喜萬分的跑了過來。
“容兒,別沒規矩,天師,你得喊天師。”赫連扎克倒是板出一本正經的臉對着她說。
“他又不在…”赫連容吐了吐舌頭便不在說話。
“天師回來正好,可以率領我們馬上出擊戰妖王!”樓烈也是興奮不己揮舞着拳頭說道。
“你又這麼草率衝動,轟天雷都還沒有造好你們去硬拼不是找死。”聖賢老怪打斷樓烈的豪言壯志。
“無休止的忍耐只能增長妖的戾氣,如果轟天雷造不成,難道我們就任由它們宰割?”樓烈愈說愈憤怒一腳踹翻椅子。
“贏魚水神上水面接迎天師應該很快就會到來,我們去聽聽他的意見,大家不要輕舉妄動。”赫連扎克明着和大家說但是眼神卻直直望着樓烈。
末無聞走進房間的時候,大家都楞了楞,他們看到走在末無聞身後的秦湘玉!
“天師怎麼會跟她在一起,秦似道可是我們灰界人的敗類,人人皆可誅之!給我滾出去,賤人!”樓烈用着最惡劣的話辱罵着秦湘玉。
“她父親是她父親,她是她,不能把秦似道的罪惡全攬到她身上。”末無聞好言好語的和樓烈勸說溝通。
躲在末無聞身邊的秦湘玉終於忍不住委屈,噙滿淚水就往門外跑,赫連容眼急手快一把拽住她。
“別拉着她讓她滾,容姑娘,如果她真有良知的話就會配合我們的逆天計劃!”樓烈準備拉回赫連容的胳膊。
“樓烈,你也太過分了!”末無聞閃過擋在他的面前。
“天師,這是我們灰界的事,灰界的好與壞都與你無關,你大不了拍拍屁股回你的人間,而在灰界煎熬的卻是我們,知道嘛!”樓烈對着他咆哮着。
“住嘴!你個王八羔子敢這樣對天師說話。”聖賢老怪氣得臉紅筋暴。
“什麼天師不天師,明明就是看到賤人漂亮見色忘義的色鬼!”
“你胡說什麼!”聖賢老怪一巴掌拍打過去,樓烈的臉上顯出五個深灰色的指印。
樓烈捂着臉重重關上門,氣呼呼的走出去。末無聞立刻追去,追到到岸直喊“樓烈!”
可是樓烈不回頭依舊踏步向前,驟然間朵朵灰壓壓的雲從遠處飛來。
“快跑,妖來了!”末無聞對着樓烈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