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捲起袖子往方秦身上衝,而他也沒閒着,諷笑一聲,甩甩手臂,一拳一個。
等到所有人都倒下了,方秦也已經累趴下了,就靠在樓梯的牆壁上休息。
突然,從洗手間出來的女人大叫一聲,現場又派了幾個手下過去。
他們看到兄弟倒下,立刻抓着方秦去會客室見山崎教練。
“發生什麼事了?”山崎梓問。
手下把方秦推倒在地:“這個人,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現在還爬不起來!”
“什麼,你這混小子!”山崎梓早就想揍方秦出出氣了,這次偏偏是他先惹事的,可怪不得他了。
說着,掄起拳頭,正要砸到他臉上時,宮瀨寺燈發了話,冷冷阻止他:“給我住手!”
“少主!”他纔不會放過……
話音再次更嚴肅地奪過耳邊:“我再說一遍,放手!”
“是。”山崎梓擰眉,不甘心地退回來。
顧憶深從始至終都沒有一絲表情,才讓宮瀨寺燈有些坐不住啊,他的手下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他一點話都沒有想說的嗎?
宮瀨寺燈見狀,只好親自問,蹲下去,友好地一笑:“方秦,你說說,爲什麼要打傷我的手下!”
“爲什麼?”方秦剛剛被山崎梓揪着頭髮,這會兒毛髮仍然上翹,宮瀨寺燈碰他頭髮,立馬甩走他的手,狠狠盯着山崎梓:“要怪,只能怪你的好手下山崎梓,是他們挑釁在先,動不動就言語攻擊,我總不能等着被你們這羣混蛋打吧!”
“原來是這樣。”宮瀨寺燈一笑,當即站起來。
做出宮瀨組少主應有的態度,可是他的職責所在,既然說他的手下挑釁,顧憶深在場,他總要把戲做足。
“憶深君,這件事,你怎麼看。”首先就把選擇權交給顧憶深好了。
顧憶深一眼看出,淡淡一瞥:“這要取決於,宮瀨先生希望我怎麼做?”
痛快!
宮瀨寺燈當即一本正經起來:“你的手下打傷我的人在先,出於公平原則,方秦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說着,更是眼神示意山崎梓,兩人不知道眉來眼去什麼意思,當意識到不對勁,方秦一時就急火攻心,揪住宮瀨寺燈想往地上砸,誰知宮瀨寺燈因爲穿着木屐,腦袋直接砸在了桌子上。
他捂着頭,痛得頭暈目眩:“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態度嗎?”
顧憶深本想私了,看情況,方秦這回恐怕不能脫身出來了,不過,也好,至少幫他打了宮瀨的人出氣,有時候真羨慕方秦,性格豪爽耿直,想打就打,想做就做。
顧憶深擰眉,詳裝思考:“方秦,隨你處置。”
“阿深哥。”方秦一臉蒙逼,這次果然衝動是魔鬼,顧憶深也救不了他了,認栽吧。
宮瀨寺燈一臉冷靜地發號施令:“好,私了也行,總歸是要付出代價。山崎,給我打,兄弟們傷得多重,全部施加在方秦身上。”
全部施加,完蛋了,是要把他打殘廢嗎?
看了看顧憶深,顧憶深暗下挑眉的意思,是讓他忍一時風平浪
靜嗎?
半晌,宮瀨寺燈見方秦蜷縮成一團,矇住臉,諷刺地同情起來:“哦,對了,山崎,下手可要輕點,適可而止,畢竟是憶深君最得力的干將!”
呵,真是會諷刺呢,什麼得力干將,變着法說顧憶深養了個廢物、不中用的手下才對吧?
方秦冷笑,不多說什麼,爲了顧憶深,再疼也必須忍着。
“是。”山崎梓掄起拳頭。
隨後,幾個兄弟輪番上陣,對着方秦一頓教訓,當然,山崎梓也有分寸,顧憶深在場,打得太過分,以後可是會影響顧氏集團和宮瀨家的關係,他也不笨。
打到手痠以後,宮瀨寺燈讓他們都住手,看到一個渾身顫慄、鼻青臉腫的男人,他們臉上的笑意,更加肆意暢快。
沒想到顧憶深會在這種事上退讓,以前在意大利,他可是冷酷絕情、下手絕不含糊的,對於兩個鐵兄弟,更是拿出生命在保護。
這回讓他打了個過癮,頓時覺得出了很大一口氣。
宮瀨寺燈笑了笑,讓宮瀨組的所有手下都退出去:“憶深君,方秦就還給你了,我還要去喪禮場,就不奉陪了。”
“請便。”等到男人得意忘形的笑容消失,走出門爲止,顧憶深已經截然擰眉,冷冷地握住了拳頭,片刻後,放了下來。
他拿出電話,通知了喬子承,讓他立刻派人過來把方秦送去醫院。
方秦趴在地上,起不來,眼巴巴看着顧憶深,而顧憶深也沒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不久之後,高暉和薛康承兩個人開車送他去了醫院。
另一頭,外面似有似無地傳來打鬥聲,不知道情況進展如何,江淼淼已經把密室門鎖上,公然用電腦線路無縫連接上了監控系統。
時間差不多一分一秒地過去。
江淼淼走到存放冰艙的地方,讓陸子芽看着電腦裡的情況,然後自己一個人去了解鎖。
這一折騰,他不是專業開鎖的啊,用細鐵絲鑽了半天,頭髮都開始冒汗了。
“淼淼,還有五分鐘。”陸子芽感覺到他不對勁時,特意看了看時間,如果這時候守衛回來了,他們就功虧一簣了。
江淼淼聽着更加緊張,突然間,門鎖啪地一下震開了。
開鎖成功了。
“晴蘭小姐,我們走!”
顧憶深說的沒錯,裡面雖然是冷藏室,但是卻有容納正常人的生活的氧氣,可以維持七天左右。
如果假意詐死的話,一定會有破綻在裡面的。
大家走進去,卻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找到了。”找到安放遺體的地方了。
顧晴蘭走過去,那具慘白的遺體的確是宮瀨巽,一時間看到這樣完好的屍體,顧晴蘭的職業病就犯了,拿出解剖刀,好好欣賞這佳作。
江淼淼連忙打斷她:“不能動刀,會被發現的!”
“一時疏忽。”顧晴蘭趕忙收好刀。
江淼淼看了他半晌,不用說,已經可以確切死亡了,的確是本人沒錯。
顧晴蘭一瞬間也是這麼認爲的,但是當他們三人都鬆
懈下來的時候,陸子芽的一個無意的舉動,讓她發現了不對勁。
臉上,不對,宮瀨巽的臉,怎麼總覺得是被福爾馬林泡過似的,那樣腫脹?
正常病死的人,臉部肌肉會逐漸萎縮,怎麼能腫呢?
顧晴蘭拿着專業工具,在他臉上撥弄一番後,才終於發現了端倪:“這人,不是宮瀨巽。”
江淼淼於是趕緊拿出手機拍攝下顧晴蘭的發現,看了看伊莫頓,時間不到一分鐘:“既然知道答案了,我們趕緊離開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好。”顧晴蘭收起工具箱。
三人小心翼翼溜出密室,而此時解決完的宮瀨組手下已經陸續回來了。
在他們站在門口,江淼淼他們已經順利逃開,回到了休息室。
江淼淼立時把這件事報告給了顧憶深他們,任務已經完成,隨後,爲了避免懷疑,他換上了另一套衣服,離開了休息室。
一個小時後。
喪禮部分的忙碌已經結束,宮瀨組和弔唁的人已經離場,所以顧憶深放心讓盛心瑤帶着陸子芽回去。
兩人從騰凰酒店後面密密麻麻的樹叢裡走出來,電話鈴響起,陸子芽頓了頓,聽到說了一聲‘喂’,終於皺着眉頭。
“怎麼了?”
陸子芽接完電話後,就和盛心瑤趕去了金瀾醫院。
走到病房,就看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醫生、護士,拿着注射器,在方秦手臂紮了一針,正在進行包紮。
“方秦,”陸子芽驚慌地跑進去,看着方秦,轉身問鄭寒道:“鄭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聽喬子承說,方秦這次爲了引開宮瀨組的人,被誤打傷了右手,有點脫臼、使不上力的情況。
門外剛從辦公室樓下來的顧憶深走了進來,手上的一疊辦案資料甩在了旁邊的醫桌上,把陸子芽給嚇了一跳。
鄭寒擔心地看着陸子芽,淡淡道:“方秦打傷了宮瀨組的好幾個手下,雙方互不退讓,方秦情緒不受控,差點把宮瀨寺燈推到桌角上撞傷,幸好沒有大礙,不過,作爲私了的代價,方秦被山崎梓的手下痛打了一頓,渾身都虛脫了。”
方秦頓時將目光留在了顧憶深身上,他從樓上下來的,應該爲他頭疼不已吧。
緊張地咬着嘴脣,兩隻眼珠子隱隱泛着光,嘴裡不停地道歉:“阿深哥,對不起,是我、我太沖動了。”
“好了,沒怪你,安心養傷吧。”顧憶深拍拍他的另一隻沒受傷的肩膀道。
一提到和方秦有關,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心疼的看着方秦身上的傷口,擦傷的確是很嚴重,在會館時,血還一直流着,現在才稍微止住了一點。
方秦一臉輕鬆地拍拍胸脯笑道:“阿深哥,這點傷算什麼,我皮糙肉厚的,可是個頑固的小強呢。”
因爲拍得太用力,差點把肺給咳出來,心裡也知道,出了這種事,方秦心裡肯定特別過意不去。
而這時候,他也只能強忍住心裡對方秦的擔心,誰讓那個突然發瘋的男人是宮瀨家族的人,要是換了以前,肯定不由分說直接打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