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走過去,手扶着電腦音響:“淼淼,你的動作可真快,難怪憶深總是誇你反應靈敏。”
江淼淼伸了伸懶腰,也沒這麼累,就是被陸子芽誇,心裡些許膨脹:“我得隨時多留一個心眼,威爾也不知道用那個盒子來幹嘛,總覺得沒好事。”
“明天我們去找到咖啡屋的老闆,跟他談談上次的房產過戶的事,然後把咖啡屋買下來。”
陸子芽一臉認真地道。
然後把支票交給了江淼淼。
支票放在她身上,指不定明天就會不見那可是五百萬。
第一桶金啊。
江淼淼接過。
陸子芽回頭去找喬子承和沈媚媛,問她們:“媛媛,子承,這次的拿盒子的任務,我們已經完成了,到時候,我們把接頭點定在咖啡屋,就可以一起出任務了。”
爲了表示這次的歉意,陸子芽特地和心瑤學了一下茶藝。
她把顧憶深辦公室抽屜裡最寶貝的茶葉拿出來。
一個人默默地準備好了,往喬子承和沈媚媛茶杯倒上三分之二,笑眯眯地說:“我知道這次沒有叫上你們,你們心裡肯定是有怨言的,我給你們泡茶,喝了就當作消消氣。”
沈媚媛打斷:“知道的話,現在討好我們也沒用。”
不過,這茶得喝啊。
喬子承都不見得能泡出濃度合適的茶來。
江淼淼旋轉了辦公椅:“沈小姐,子芽和我全程都在事務所,不會讓子芽一個人冒險的,你們就別擔心了。”
喬子承說:“是啊,這次幸虧子芽沒去,宋延那是什麼人啊,子芽去了,清白能保住嗎?”
沈媚媛一腳踹他:“會不會說話。”
喬子承摸着腦袋,喝茶,喝茶壓驚!
陸子芽搖搖頭,說沒事,現在安娜出來了。
大家說完話後,江淼淼那兒發現了宋董夫人別墅那裡的不對勁。
所有人都走了過去看他的伊莫頓。
但是唯獨盛心瑤一個人窩在沙發對面,她情緒比較激動,但是已經竭力控制了這股莫名涌上心頭的緊張和恐懼。
沈媚媛和江淼淼密切關注着那頭的事,大概也就是薑末和宋董夫人之間的摩擦了。
安娜是經過宋董夫人同意才離開的,什麼時候回去,到時候宋董夫人會派人過來接應,她們沒什麼好擔心的。
陸子芽看出了盛心瑤的不對勁,就過去她那裡,但是心瑤一見到陸子芽過去,心裡就越發忍不住了。
強忍了許久,雙肩顫動得不行,陸子芽一坐下,盛心瑤猛撲過去抱住陸子芽。
什麼話都不說。
陸子芽撫摸着她的後背,“怎麼了,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
盛心瑤將臉埋進她的肩膀,已經不再劇烈呼吸:“靠一下就沒事了。”
陸子芽掰過她的臉:“我們是姐妹,有事要一起擔,你從回來後就不太對勁,相信我的話,就跟我說說好嗎?”
“我、我真的沒什麼。”她依舊在強撐。
下意識,卻是往江淼淼眸子裡凝望了一眼。
然後,她在懼怕些什麼呢?
陸子芽一瞬間明白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低低地說道:“是不是因爲她們在不方
便說?我們去茶室?”
盛心瑤怔住,陸子芽將她扶起。
盛心瑤多有不願意,但是隻能任由陸子芽將她扶回了茶室。
一進門。
原本安靜的房間。
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傳出,孩子一直在哭。
哭得越來越強烈。
是感受到盛心瑤的心裡起伏了嗎?
陸子芽把盛心瑤扶在沙發,自己回房間把孩子抱出來,孩子本是睡着了,也不敢把他帶到大廳,怕待會兒她和盛心瑤說話,會再次吵醒孩子。
陸子芽花了半天時間終於才把孩子哄好睡着。
一瞬間累趴在了地上。
想到盛心瑤,馬上就跑了出去。
陸子芽道歉道:“心瑤,抱歉,孩子可能被我們吵醒,耽誤了點時間。”
只見心瑤一直在喝牛奶。
表情呆愣地不行。
特酸那種。
不,好像是從冰箱拿出來的酸奶。
她不愛吃酸的,是不是刻意用酸味麻痹自己?
走過去把她手裡酸奶盒子拿走,把她臉扳過來:“心瑤,現在這裡就我們倆,你可以說了吧?”
“子芽姐。”她的眼睛目視着前方。
她苦苦地說道:“我喜歡淼淼哥。”
怎麼突然說這個?
陸子芽溫柔地點點頭:“我知道啊,你難過?是不是最近淼淼又做什麼讓你難過的事了?”
盛心瑤搖頭。
嘴裡空空的,總要拿點什麼塞進嘴裡,就再次接過陸子芽的酸奶冰淇淋,用調羹挖着吃。
陸子芽直接坐到盛心瑤面前:“那是怎麼回事?”
向來都是心瑤在安慰自己,少有看到心瑤失魂落魄,現在心裡最不是滋味的,反而是自己了。
盛心瑤說:“你還記得宋夫人說到的外孫女嗎?”
陸子芽:“記得,宋夫人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轉念一想:“你是因爲外孫女的事,感悟太深?”
盛心瑤語氣奄弱下來,搖頭嘆氣:“她的外孫女如果沒有死,那麼她應該和淼淼哥是兄妹關係吧?”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陸子芽眼睛滴流一轉,雖然還不太清楚盛心瑤這麼說的意思,但是的確是啊。
宋夫人在嫁給宋延之前,就已經生下過一個女兒。
所以這個女兒,就成了宋延最忌諱的雜種。
那是綠帽子一樣的存在。
即使是後來嫁給了宋延,也沒有給宋家添續什麼香火,依舊只是生下了一個女兒而已,也就是江淼淼的媽媽。
宋延的前妻生下了宋添融,雖然沒有母憑子貴,但是宋添融在宋家的地位,那可是獨樹一幟啊。
想想江媽媽在宋家生不如死的地位就知道了。
遺憾的是,宋夫人似乎也不待見江媽媽!
唉,這都是題外話了。
這個外孫女雖然和宋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江淼淼喊宋夫人一聲外婆,自然兩人就有牽扯不斷的聯繫了。
盛心瑤失魂落魄的眼睛一直盯着半空中,眼神也更加空洞:“如果她的外孫女沒有死,而且喜歡上了淼淼哥,那、那應該怎麼辦?”
陸子芽撫摸着盛心瑤的額頭,也就
只有這時候,纔會覺得盛心瑤比她小兩歲:“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她冷漠地逼問:“你先告訴我答案!”
陸子芽認真地想了想,憑着自己的感知,回答道:“宋夫人就生了江媽媽和那個外孫女的媽媽,這兩個女兒,如果外孫女喜歡上了淼淼,那隻能是出於兄妹情,註定不能在一起的。”
“是、是嗎?”盛心瑤說到這時,眼眶已經深陷了。
好像在評說着這世間一切的情深緣淺,愛戀最終化爲泡影一樣的痛苦。
心瑤?
她怎麼了?
陸子芽擰眉,冷靜下來,她不該是這樣傷感的人啊?
奇怪,她一直說外孫女喜歡江淼淼!
外孫女?
難道外孫女就是盛心瑤她自己?
陸子芽終於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忍不住心底又是一顫,抱住了盛心瑤:“你怎麼不早說自己是宋夫人的外孫女?”
盛心瑤靜靜的流下了眼淚:“小時候的事,我記得不太多,我只知道,我最愛的就是外婆和媽媽,那個時候我被好心人救了,然後一直在福利、不,是孤兒院生活,後來孫警官找到了我,我才漸漸地認識了憶深少爺和淼淼哥。”
外婆的那張臉,多麼似曾相識。
十幾年來都沒有變過。
爲什麼她會在這個時候認出她來呢?
如果不是威爾要拿走普拉提的黑盒子,她可能永遠不會認出宋夫人。
她的外婆!
呵!
真是可笑!
陸子芽抽過一張溼紙巾,在她眼角輕輕地擦拭:“所以,當你知道宋夫人是你外婆以後,才變得這麼魂不守舍的嗎?”
盛心瑤的話音,越發地顫抖,忍住了眼淚,擋不了聲帶被肺部低壓嗆到的痛苦:“子芽姐,淼淼哥是、是我的表哥?我應不應該告訴他、這件事。”
“心瑤。”
這時候,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心瑤這幾年來,一直單戀着江淼淼,雖然是因爲愛江淼淼纔會答應顧憶深的要求來照顧她。
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這一年來,心瑤和安娜都和她培養出了真摯的感情。
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像長姐一樣,盡到自己的責任,關心她們。
陸子芽捧着心瑤的臉:“你現在還愛淼淼對不對?”
心瑤難過地點頭,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原來她還覺得有一絲的希望,現在可能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不復存在了。
陸子芽心疼地說:“這樣,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愛淼淼了,因爲他是你的兄長,你們可以像親人一樣,以後就不用再避諱這麼多了,不是嗎?”
心瑤擡眸,注視着陸子芽,她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可她這個心情是怎麼都平復不了了。
陸子芽現在也許也和她一樣吧。
顧憶深不在了,雖然陸子芽表面上平靜地很,但是誰知道她一個人和孩子睡在一個房間時,會不會因爲想念顧憶深而偷偷流淚呢?
心瑤哽了哽:“我想回房間一個人靜一靜,子芽姐,孩子就交給你了。”
她急匆匆地站起來,腿腳因爲僵了太久,這會兒都發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