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也猛然間睜開了眼睛,發現顧奕珩已經坐在了對面。
離得她很遠。
她的話,顧奕珩聽進去了嗎?
陸子芽緩緩地坐了起來:“可是比做了,還更要讓我痛苦百倍。”
“說說看,你的理由。”他想知道,想親口聽陸子芽說。
陸子芽起先不想回答,可是能夠感覺到內室裡,孩子嚶嚶呀呀的聲音,非常動聽,心裡已經暖了暖。
陸子芽便說:“顧奕珩,你的自信是從哪兒來的,”猛然站定:“我想我今天應該回去了。”
“這麼快。”
走過去時,陸子芽已經站在了門口。
陸子芽回眸:“那就等憶深的葬禮後,我再把自己的答案告訴你。”
“嗯,很好。”顧奕珩一把擁住了陸子芽。
陸子芽並未反抗。
她要提前做好準備接受這突如其來的一切。
沒有時間去思考其它的問題。
她說了句謝:“謝謝你沒有傷害南哲,淼淼跟我說了,雪莉亞差點把孩子摔死,但是,你及時出現救了南哲一命。”
“南哲死了,你會一輩子恨我、報復我,我不會傻到做這種蠢事。”顧奕珩說。
陸子芽凝眸深深地望了望他,咬着脣道:“我看見你和雪莉亞在牀上了,雪莉亞要殺死我的孩子,所以希望你不要包庇她,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當然,雪莉亞的確罪不可赦。”顧奕珩聞了聞她髮髻的清香。
那是一種享受啊。
陸子芽說:“那天,我給你答案,你把雪莉亞遣送回烏克蘭法庭,讓她永遠不要再出現在騰隆,消失得乾乾淨淨。”
“好,都聽你的。”
陸子芽冷漠地垂了垂眸,勾勾手指望了望顧奕珩,然後踮起腳尖在顧奕珩臉上輕輕地一吻。
簡單的水漬聲。
顧奕珩彷彿遊歷仙境一般神魂顛倒,天吶,陸子芽竟然主動問他了,是個好開始啊:“子芽,我有點不敢相信。”
“今天算是我能夠見到南哲的回饋,希望你好好的保護南哲。”雖然我不能把南哲帶走。
在法律上,也不具備這個權力。
所有人都知道孩子是顧奕珩的。
所以她不想多生事端。
“我讓以婷送你回去。”
他一說完。
陸子芽就把門打開了:“不用,我有……”
四個人瞠目結舌地把目光投向了她一個人。
因爲剛纔房間裡發生的一切,他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好,我親自送你到大門口。”
“謝謝。”
陸子芽沒有拒絕的權力。
可以耍橫和不顧一切,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顧奕珩停在了門口,陸子芽讓他止步:“顧奕珩,我們之間的約定,你別忘了。”
“好。”
似乎能夠感覺到此刻顧奕珩心中的膨脹感。
等到看不見陸子芽的身影時,顧奕珩才讓下人把大門關了。
陸子芽不知道他今天在房裡還會做些什麼,因爲二樓藏了很多女人,他要做什麼,都是不言而喻的。
陸子芽相信他會善待孩子,因爲救孩子,是他的本能反應的話,那
麼她相信南哲暫時不會有事。
以前想過要硬拼,現在知道了要保存實力,以智取勝,不能再一個個都住進醫院,徒增別人的麻煩了。
江淼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跟過來了。
陸子芽回過頭去找他。
發現江淼淼嘔氣地在水塘邊打石子,因爲技術太好了,打水漂的技術熟練到讓人覺得可怕。
陸子芽從身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淼淼,你是男人,不能再這麼任性,你這樣突然間一個人就走了,我會擔心的。”
“少拿這個藉口來糊弄我。”一聽女人的聲音,江淼淼就更加生氣了。
氣得像個孩子。
“淼淼,是不是雙子座的都這麼孩子氣?”陸子芽竟然一瞬間輕笑出聲。
江淼淼道:“你還記得我是什麼星座,你一直以爲你們處、女座都沒腦子、沒記性,就只會吹毛求疵,注意那些沒有必要的細節。”
“呵,你還有理了。”能聽到江淼淼跟她發牢騷,陸子芽心裡很開心啊。
陸子芽眯了眯眼:“我還記得我們黃金六人組所有人的星座,我看記不得的是你自己的。”
江淼淼不服氣地推了推眼鏡,一隻手已然妖冶地不成體統:“我至少知道憶深少爺是金牛座的。”
“不錯不錯,”陸子芽忍住了這份笑意,但是覺得越發苦澀無邊。
方秦打了一個哈欠,十分懶洋洋地走過來:“你們竟然無聊到站在這兒聊星座,不用回去了嗎?茶室和咖啡屋不管了?”
“方秦,你個獅子男,給我滾一邊去!”江淼淼白了白眼,他這會兒心情鬱悶得要死,過來打什麼岔啊。
方秦一聽,這可不得了:“淼淼哥,你連我星座都知道嗎?我只記得自己八月份出生的啊,其它的都給忘了。”
摸了摸後腦勺,就算顧憶深親自給他填的簡歷和個人信息,他還是不記得啊。
這時候,盛心瑤搖了搖頭,拂開楊柳走了過來:“方秦,你是八月六號出生的。”
“心瑤,那你呢?”方秦難爲情地一笑。
時間久了,他都差點忘了。
心瑤說:“我的啊,以前不是說過了嗎?四月十九號啊。”
和她的性格很不相符的星座吧。
大家都覺得奇怪呢。
“那要等到明年才能給你過生日了。”方秦愣了愣,都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了,竟然這麼健忘。
要是今天江淼淼不提這一茬,方秦都還不知道。
陸子芽望了望大家,大家只口不提剛纔她和顧奕珩在房間裡發生的事,也許是爲了顧及她的感受的。
“我們該走了,再不回去,姑姑會擔心的。”
哦對了。
每隔幾個小時給顧芬芳打電話。
都忘了這一茬了。
趕緊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
呀,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她這樣可不行啊。
飛快地用手指按了幾個按鍵,一個電話就打過去:“喂,姑姑,對不起,我這邊有事耽誤了,我現在身體情況還好。”
“子芽。”
怎麼聲音不是從電話裡傳出來的。
陸子芽心急道:“姑姑,我們現在馬上回去,回去了再跟您道歉。”
天啊。
這日子過得有點苦逼過了頭。
“子芽,你急着去哪兒?”
“淼淼,你聽到誰在說話了嗎?”陸子芽又是愣住。
江淼淼搖頭說自己不知道啊。
“子芽,我在這兒。”
“姑姑?”
顧芬芳從後面跟了過來。
陸子芽好奇地撲過去抱住了她:“姑姑,你怎麼突然回顧家來了。”
顧芬芳見她這麼熱情,沒羞沒燥地抱過來,心裡頭也高興啊:“我是顧家人,回顧家還要跟你商量嗎?”
“不用,姑姑想什麼時候回來都行。”陸子芽賊溜溜地笑了笑。
這一笑。
可把江淼淼給擔心壞了。
前一秒還被顧奕珩弄哭了,後一秒對着顧芬芳就笑。
這苦中作樂的能力還真是高超。
顧芬芳說:“你們幾個趕緊回去吧,我和那些下人打過照面了,今天他們不會再攔着你們了。”
“姑姑,你是怎麼做到的。”還想着和江淼淼繼續從原路回去呢。
顧芬芳來得真是及時啊。
“怎麼,我在顧家的地位有那麼不堪嗎?”顧芬芳生氣地翻了翻白眼,這死孩子,敢挖苦她了。
陸子芽連忙道歉:“哪敢啊,姑姑可是我在顧家最敬重的長輩,要是得罪了您,我以後肯定要滾出茶室、放棄南哲了!”
“嘿,我說你這孩子,存心氣我吧。”顧芬芳那是哭笑不得啊。
陸子芽的這個冷幽默,讓她都說不出來話了。
陸子芽搖了搖頭:“那我們先走了,這樣就氣不到姑姑了。”
“好,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
“嗯,謝謝姑姑。”
和顧芬芳揮了揮手告別,她的臉色又變成了極度難看的白色。
江淼淼問她:“爲什麼不把今天的事告訴顧教授,到時候,你不怕她怪你。”
“什麼事啊!”陸子芽假裝不明白地望了望他。
然後悶聲靠在後面睡覺。
方秦開車也都開不踏實了:“嫂子,那個顧奕珩都威脅你賣身求榮了,你還忍個什麼。”
“我們要是有那個能力,就不用坐在這兒說這些廢話了。”陸子芽依舊眯着眼睛道:“你們也看到了那些下人、保鏢,我們要是輕舉妄動,搞不好又要在醫院裡躺好幾個月,這樣遲早會損兵折將的。”
江淼淼問:“那你也不用答應顧奕珩吧,他剛剛在書房對了做了什麼吧,不然你爲什麼會哭着出來?”
“我就是見到孩子情緒激動了點,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陸子芽解釋說。
“那下跪又是玩的哪一齣?”江淼淼不依不饒。
陸子芽聽着有些氣憤:“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反正我現在已經豁出去了,還會怕顧奕珩對我亂來嗎?”
江淼淼扣住她的手:“陸子芽,等憶深知道你變成了一個蕩婦,你就等着跪下懺悔吧。”
“江淼淼,你敢這麼說我?”陸子芽心裡已經很難受了。
這時候毒舌也要有個度吧。
什麼蕩婦。
江淼淼擰了擰眉:“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因爲你就是有變成蕩婦的潛力,沒人能做得比你更好,陸子芽,你就承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