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被那雙手絆倒在地上,摔得一塌糊塗:“江淼淼,快扶我起來。”
但是江淼淼卻絲毫的不爲所動,轉瞬之間就把門關得死死的:“你不是要把安娜和方秦叫過來嗎?你大聲地叫啊,叫給我聽聽!”
“江淼淼!”
“還是說,你根本不敢叫?”江淼淼眸中佈滿沸騰血液,只差了片刻,便是退化成了一道窩點。
陸子芽搖了搖頭:“你冷靜點。”
江淼淼走向她,只是輕笑:“原來你是怕方秦和安娜知道了我這麼對你,會對你痛下殺手啊,莫非是你也喜歡上了我?”
“我不可能會喜歡你的。”陸子芽拼命地搖頭,江淼淼只是失去了理智而已。
對,沒錯,理智冷靜的另一種極端,就是因爲他本身根本就不是理智的人。
所以,他願意待在顧憶深的身邊。
因爲顧憶深能壓制住他內心的火焰。
可是顧憶深不在啊,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呢?
“你承認吧?”江淼淼瘋了一般的狂笑。
瞬間將女人推倒。
他拿起剛買的水桶,擰開水龍頭往水桶裡面倒水。
一直到水桶裝得特別滿的時候。
才正式把水龍頭關掉。
江淼淼舉起水桶,將冰涼的水,全部潑到了陸子芽的身上:“陸子芽,你睜開眼睛看看,你自己狼狽成什麼樣子?”
陸子芽揉了揉眼睛,試圖把水擦乾,但是卻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能在衣服上蹭了蹭。
剛纔那一剎那,身體只覺得如同被雷石擊中,重得讓她無法動彈。
就像踩在寒冬臘月的風霜,不留一絲的餘地,她的眼前看不清方向。
她的目光在黑暗中迴轉。
她似乎還沒有清醒。
江淼淼再一次轉身回到了水龍頭旁放水。
這一回,他只能裝了半桶。
當他正要往下潑過去的時候,陸子芽突然間站了起來:“江淼淼,你不就是想讓我吻你嗎?你別潑了,我吻就是了。”
就像是演員常常爲了演戲和對手接吻那樣。
只是簡單的吻。
不會摻雜任何的感情。
陸子芽掰住江淼淼近乎瘋狂的臉,面無表情地吻了下去。
那一吻。
如此的炙熱。
從今以後。
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接受別人的指責,因爲她做到了,從懼怕被人觸碰的,到現在索吻着自己根本不愛的男人。
她冷冷地笑着。
吻完以後。
一個人奪過江淼淼手裡的鑰匙。
此時,江淼淼已經恢復了冷靜,卻還是沒有要她走的意思。
迅速地衝了向前,抵在門邊上:“你走那麼快,去哪兒啊!”
“我已經吻了,你別太過分了。”
“陸子芽,只要你拒絕嫁給顧奕珩,我以後保證絕不再碰你一下!”江淼淼恨恨地逼視着她。
陸子芽冷冷地道:“我嫁給誰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管。”
“你給我讓開!”語氣更加生硬。
江淼淼無情地道:“你寧願嫁給顧奕珩,也不肯反抗
我,陸子芽,爲了南哲,你已經徹徹底底地背叛了憶深,你是個不乾淨的女人。”
“不乾淨又如何?”陸子芽笑得苦澀。
江淼淼,你還有臉說出這句話來。
即便是不乾淨,可是讓憶深失望的人,又何止是我一個。
江淼淼,你是一個隱藏的魔鬼。
這也就是顧憶深覺得你可怕的原因之一吧。
可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顧憶深會放心把我交給你。
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呢?
“我要怎麼做,你才肯放我出去!”陸子芽直白地問道:“你說吧,江淼淼。”
“我不想讓你嫁給顧奕珩。”江淼淼帶着哀求。
“因爲我要嫁給顧奕珩,所以你這麼對我?”陸子芽不顧一切地反問,也同樣是失去了理智:“江淼淼,我現在覺得對你連恨都沒有了,你是人嗎?”
“既然你要嫁給他,註定要被他毀掉,那不如就這樣被我毀掉好了。”
江淼淼熾熱地紅瞳帶着夏日的微光。
洗手間沒有燈。
它乾淨地如同新生的宮殿。
江淼淼像行屍走肉一般,張開了雙手:“我不會把你讓給顧奕珩那種人!”
陸子芽一瞬間亮了眼:“那你又是哪種人,江淼淼,我一直覺得自己對你夠好了,你還想要我怎麼做,事務所,你知道嗎?我每天都在想事務所的事,我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江淼淼冷漠地打開了門,他放陸子芽出去:“只要你一天不拒絕,我就一天比一天過分。”
“陸子芽,如果你心裡還有憶深的話,最好乖乖給我拒絕,不然,他回來後,第一個恨的人也不會是我。”
“南哲呢?”陸子芽走到一半,被他的一句話,徹底撐住了腳步:“那我拿什麼來拯救南哲,你能做到嗎?”
“不能!”
“孫警官都沒有權利闖進新宅把孩子帶出來,你有嗎?”陸子芽眼中含淚:“就算你帶上事務所所有人都衝進去搶孩子,照樣會落得全軍覆沒的地步。”
“上次的那些保鏢,不都是被你一個人打退了嗎?”江淼淼搖晃着她的雙手:“你怎麼知道我們所有人合力,就衝不進去把南哲帶出來。”
“孩子不是顧奕珩的,她要的是我,如果我不假意投誠,顧奕珩會隨時撕票的,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一巴掌打醒他:“我的身邊,現在就屬你最能幹,最有頭腦了,你都不幫着我,我還能指望誰?”
“那好,既然你這麼決定了,那麼我也沒必要再顧及那個孩子。”
江淼淼冷冷地走出走廊。
陸子芽迎面追趕而上:“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不管我的孩子了嗎?爲什麼啊,你不是那麼喜歡他。”
“因爲他的血液不純淨,就是不是顧奕珩的,也是別人的,你照樣逃脫不了這個命運。”江淼淼憤怒地甩開她,直接往咖啡桌旁一坐。
其實安娜和心瑤早就把咖啡放在了桌上。
只是看他們兩個吵得兇,就不敢上前。
這件事說起來也簡單。
可是大家認識了這麼久,要真正的割捨掉那層束
縛,其實是很困難的吧。
陸子芽也隨後跟了過來,她渾身涼透了,衣服溼答答全部黏在了一塊兒。
可是她根本就不在意。
看了眼江淼淼,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面子了:“淼淼,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我什麼都聽你的,你不能放下我和孩子。”
江淼淼勾了勾脣,假裝若無其事:“陸子芽,你也知道求我啊,我還以爲你事事都喜歡一個人逞強,爲了救南哲,連自己的身體都敢出賣。”
“我沒有那麼做,你都知道的!”陸子芽叫苦不迭,“淼淼,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樣子,一定是想到了辦法對不對,你告訴我啊,這樣我就不會再想顧奕珩的提議了。”
“我覺得你嫁給顧奕珩很好啊。”江淼淼開始說起了反話。
所有人都像蜜蜂一樣,嗡嗡地踊躍了過來。
心瑤聽完了陸子芽的話,其實她也沒什麼轍,“子芽姐,那天你和淼淼哥發生爭執的原因我們都清楚,可是你們這麼做,就等同是給憶深少爺戴綠帽子。”
安娜點了點頭,雖然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從後視鏡,她看到了江淼淼和陸子芽在接吻。
這可是觸犯了大忌的。
顧憶深這不是還沒死嗎?
他們兩個是要搞什麼小動作了?
雖然戀愛自由,但是也有婚姻道德觀吧。
心瑤望了望江淼淼:“淼淼哥,你即使知道子芽姐不喜歡你,你還是這麼強迫她。”
江淼淼攪弄着咖啡,黑色的濃香:“她是自願的,不用什麼事都怪罪到我頭上,她喜歡在和憶深婚姻存續期間出軌,不斷地別的男人有染,她本身就已經失去了純淨,就算你們說再多,也於事無補。”
方秦惱羞成怒,就是因爲仗着和他好幾年感情,一直不敢出聲,現在江淼淼說的都是什麼話啊。
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咖啡傾巢而出,全部灑在了陸子芽臉上。
那咖啡纔是剛做好的。
很燙啊。
陸子芽痛得趕緊捂住臉,差點濺到眼睛上了。
方秦嚇得連忙道歉:“嫂子,我一時激動,對不起!”
紙巾就在江淼淼旁邊,安娜挪了挪手,“淼淼哥,給陸姐姐紙巾,擦擦啊!”
“她自己有手,要用就自己拿吧。”
陸子芽一聽,腦袋裡萬千只蜜蜂在亂吼亂叫,抵了抵頭,起來過去他那邊拿紙巾。
不過紙巾卻是順手被他抽走。
陸子芽撲了一個空,腦子就直接短路了:“沒關係,我去洗手間洗洗。”
江淼淼又是瞬間攔住了她,一把將人搜了過來:“陸子芽,別總是想逃避我,你躲不了的。”
江淼淼將她抱在膝蓋上,順手接了一張白紙,輕輕地在她臉上擦拭着,手勢輕柔地彷彿要將人的內心都融化掉,他看她的眼神裡,也能轟然地擠出一汪泉水來來:“子芽,你看看你,這不是聽話多了。”
陸子芽感覺到臉上舒服多了以後,就直接離開了他的身體,不知道爲什麼此刻的心頭,竟然會有一股暖流經過,明明該恨他,卻覺得那一刻的恨意,徹底轉化成了平淡的凝語:“謝謝你,淼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