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 偶遇
男孩和男人,總是有着不可磨滅的差距。
比如童晏維和安燃。
前者永遠只會想到自己,後者總會在自我與喜愛的女人之間做出一個完美的衡量,既然早早便知道那人不會屬於你,爲何要去傷害她?
付出你所甘願付出的,付出你可以付出的,才配稱得上喜歡。
當然隨時隨地,你也可以收回你的喜歡。
如果不想收回就要記得,無論你付出多少感情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沒有權利、接受的人也沒有義務去回饋你任何。
感情不是交易,你的付出不該是爲了索取。
秉着孕婦最大的原則,巫阮阮終於不用再飽受身爲小媳婦的勞力之苦。
安燃問她想吃什麼水果,他買上來,巫阮阮說,什麼水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帶皮,削皮的剝皮的都可以,吃法越複雜的越好,實在不行就買兩個橙子吧,挑皮厚的買。
安燃笑着問她,好日子過夠了開始自虐是嗎?
阮阮說不,自己幾乎每天都要給霍朗削蘋果剝橙子皮,連香蕉這麼不需要食用技能的食物都是她剝好了切好了給霍朗,這回她要翻身把那農奴歌兒唱,讓霍朗剝給她吃。
霍朗全然不以爲意,無謂道: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剝給你。
現實有些殘忍,霍朗對女人的*愛完全不在這小細節上,巫阮阮非常苦悶的自己捧着大厚皮橙子剝啊剝,最後還得分他一半。
小喃喃完全在狀況外,還動不動的就要往阮阮身上躥,每每這個時候,霍朗就會威武登場,夾走圓滾滾的小傢伙。
這種間離母女情義的行爲堅決不能容忍,爲此霍朗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喃喃狼哭鬼嚎的絕頂神功最終征服了半個走廊的病號和家屬以及*,如願以償的趴在了巫阮阮的腿上。
出院前一晚,阮阮睡的很早,霍朗陪着喃喃一直玩到小傢伙一頭瞌睡在自己懷裡,病房才徹底安靜下來。
他躺在阮阮身邊,將搭在她小腹的被子拉高一些,阮阮柔軟的手臂小腿便纏上來,額頭抵進他的頸窩,如同一直繾綣的貓咪在撒嬌,迷迷糊糊的嘀咕着,“夢到了是個男寶寶,長的像我,不像你。”
霍朗的溫厚的大掌在她背上輕輕撫着,視線在昏暗裡無限延長,好像透過鋼筋水泥的築牆看到了很遠的地方,低沉沉的聲音在阮阮的耳邊響起,“沒關係,像你就可以。”
血緣二字,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有着天生的魔力,他是我們辨認親情最直白的方式,但有了血緣,不見得就一定會有親情,比如他和生他的那個女人,而沒有血緣,也不見得不會培養起親情,比如他和喃喃。
或許在他心中有那麼一瞬想過,阮阮肚子裡的這個寶寶不是他們愛的結晶,它的出現伴隨着人心的背叛,人性的險惡,它是不情願的甚至是強殲的產物,可這個想法維持的時間只有從他聽到醫生宣佈這個消息到阮阮欣然告訴他她要這個寶寶,那麼短暫,在他決定接受這個小孩那一刻起,他便要像對喃喃一樣做到視爲己出。
一輩子還剩那麼長,只要阮阮生的,只要是他養大的,那就是他的寶貝,他的一絲一毫偏見,對阮阮來說都是莫大的傷害。
每個人的一生都有那麼幾個註定要爛在肚子裡的秘密,或許委屈,或許惋惜,卻註定要掩埋一生。
霍朗爲阮阮安排了新的住處,和安燃住的地方相距步行五分鐘,三室一廳的高層,房主是香港人,豪裝過後閒置了一年半,基本沒住過,爲了不受各種異味的干擾,家居都是霍朗讓人從別墅那裡搬來的。
阮阮驚訝不已,不知道爲什麼住的好好的要突然搬家,“我走了童瞳怎麼辦?”
“我可以陪她做一些她喜歡的事,陪她聊天,醫生不是說讓她多和朋友溝通不要一個人待着嗎?”
“她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會小心的。”
“你懷的是我兒子,就要聽我的安排,離他們家那一羣瘋子遠一點。”他言外有言,阮阮卻以爲他在開玩笑,沒有多想,倒是反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又是個丫頭呢?”
“因爲別人都說兒子長得像媽,我們家已經有一個長的像我的了,還缺一個像你的。”
“那可不好說,當初我就是因爲生不出兒子才被離婚,你可別說讓我生兒子這話,我聽着害怕,算命先生也說了,我這輩子就兩個女兒的命,現在沒了一個,又補上來一個,也說得過去。”
霍朗脫掉她腳上的運動鞋拎在手裡,擡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阮阮狡黠的笑笑,“我怕兒子像你,到時候你們兩個一起欺負我和喃喃,還是女兒好,除了能吃沒有別的煩惱,又不調皮。”
“你怎麼不說生了兒子我們兩個可以一起保護你和喃喃,況且誰告訴你是兒子就一定會調皮,我小時候很乖,我媽說我從來不哭不鬧也不和人吵架,不挖坑不爬高,她早上起來說要把我洗澡把我放到浴缸裡,結果轉身忘了這事,中午從書房出來看見我還在浴缸裡泡着,皮都快皺了也不叫人。”
“你小時候是不是傻啊……”阮阮眨了眨眼,問的一本正經,“你看你這不就是傻的表現嘛!喃喃都知道坐不住了哭兩聲。”
霍朗賞了她一記爆炒栗子,給她額頭彈出一個紅印,“你又開始作死,誰給你的勇氣挑剔我的智商,我就是傻,配你這個智商負值的蠢妞也綽綽有餘。”
阮阮咧着嘴揉了揉額頭,這人永遠學不會溫柔,打屁股也下狠手,彈額頭也下狠手,還不能抱怨,一抱怨的話暴風雨就會來的更猛烈,她又不是海燕,“你不讓我回去,我就給沈茂打電話,讓他有空的時候帶童瞳和晏維來我這裡玩。”她掏出手機準備發信息,低頭嘀咕着,“住的遠了很不方便,不能經常一起吃飯聊天了。”
霍朗抽走她的手機,抿了抿脣,“不許讓沈茂帶他們來,我說了讓你離童瞳遠一點,讓她知道我住在這裡,說不定哪天半夜又出什麼幺蛾子離家出走,到時候賴在這裡怎麼辦?”
“沈茂和晏維會看着她的,她的病已經好多了,不會輕易離家出走了。”
“萬一走了呢?萬一走丟了呢?萬一沈茂再找你要人呢?還是你希望我帶着童瞳和你一塊兒過日子,讓我再娶一個小的。”
“你想的美,又不是皇帝,還要三宮六院嗎?”她伸手去夠自己的電話,霍朗反手揣進了自己的休閒褲口袋。
“那就就謹記那句‘防火防盜防閨蜜’的名言,她比你漂亮比你身材好,現在也比你乖比你溫柔,我沒有理由不會移情別戀,你不打算看緊我嗎?而且你現在是易碎品,不能碰,我正寂寞空虛冷,你確定要往你老公身邊送女人嗎?”
阮阮收回手撓了撓臉頰,有些被他的話嚇到了,“你不會的吧,你不是那種人……”
“我是。”
“……”阮阮生氣的翻了個身背對他,“那就等我活動範圍大了讓我回去看看她,總不能我懷了孕就不見她了。”
霍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算是暫時的妥協了,拎着她的鞋送去外面。
因爲離安燃近了,所以他們的伙食得到了很大改善,這也是爲什麼那麼多房子可買霍朗獨獨選了這麼個地方,近水樓臺吃得飽啊。
當然也這也大大方便了祝小香這顆耐不住寂寞的心,整天圍着安燃轉的這叫一個歡,看的霍朗和阮阮眼睛發暈,只有金木謠展示出了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對祝小香的清高矯情和聒噪表現出了尚可接受的態度。
祝小香偷偷的跟巫阮阮說,你說那金木謠怎麼那麼煩人啊?從前我就看不上她天天帶着霍朗上刀山下火海的,現在我更看不上她。
阮阮問,你爲什麼看不上她啊?因爲她比你長的比你高嗎?
祝小香對她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說,比我高的人的多了去了,你比我矮我也看不上你啊!我看不上她是因爲小時候她和我搶霍朗,長大了和我搶安燃,你看她多討厭,一吃飯就做安燃旁邊,好像那地兒就歸她坐似得,她還真以爲皇上旁邊坐的都是娘娘啊,你看她那個女漢子樣,充其量就是個子竄得猛點的小宮女小太監什麼的。
阮阮把這話轉說給霍朗時候,霍朗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說,信息量有些大。
後來阮阮到底還是回了一趟別墅那邊,如願以償的見到了童瞳。
童瞳就蹲在阮阮家空蕩蕩的別墅門口,沈茂站在她身邊給她打着遮陽傘,也不知道那兩個人保持那樣的姿態在那裡站了多久。
童晏維穿着一身休閒的t恤短褲,青春氣息十足的從沈茂的家裡出來,擡頭看到了阮阮和霍朗,愣了愣,霍朗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阮阮則熱情的和他揮手,晏維彎着嘴角笑笑,脣邊蕩起兩個小酒窩,他走到阮阮身邊晃了晃手裡的錢夾,“我去買點東西,你們進去坐吧。”
“恩,去吧。”阮阮脆生生的答應。
童晏維擡眸看了霍朗一眼,一言未發的大步離開。
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童瞳從地上站了起來,見到霍朗時整個人都跟着精神起來,低迷的情緒也一掃而空,神采飛揚的跑出來,“霍朗!”
這樣的童瞳讓沈茂很無奈,可也只能無奈,他收起遮陽傘,跟着走出來。
她的熱情對霍朗來說是種折磨,見她要撲過來,霍朗立即眼睛一瞪,用眼神警告她別過來,他會忍不住一腳踹過去。
童瞳收到了這種厭惡的信息,站在離他們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視線轉向阮阮,也同樣熱情的和她打招呼,“阮阮。”
阮阮剛要過去,腰上便多了一隻手臂,霍朗將她緊緊扣在自己身邊,“來的時候你答應我什麼了?你想現在就回去嗎?”
沈茂也朝前邁了一步,用身體半擋住童瞳,笑容溫和的對阮阮說,“幾天不見你,怎麼好像臉圓了?”
“我懷孕啦。”阮阮笑米米的看着他們,“比以前能吃了。”
童瞳臉上的笑容緩緩褪盡,沈茂卻若無其事的笑着,“是嗎?那是要多吃一點好的,新家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離安燃很近,他每天來我這裡給我們做好吃的,可惜你們都吃不到,他手藝真的特別好。”
沈茂笑着將雙手插進口袋,“那就替我們多吃一些。”
童瞳在他身後深吸了兩口,顫顫巍巍的站出來,朝霍朗遞出手裡的淡粉色請帖,“每天等你回來,這個給你……們的。”
霍朗沒有接,阮阮伸手接過來,翻開粗略的掃了兩眼,驚喜道,“請帖?你們要舉行婚禮啦?哇……這教堂很難租到的,不常對外開放。”
“霍朗,你來嗎?”童瞳問。
霍朗低下頭,視線從阮阮的耳側穿過,專注的看着請帖上的內容,對她的問題置若罔聞。
童瞳轉身甩着長髮跑進自己家,獻寶一樣捧出來一個枕頭,手臂上還勾着一個環保袋,裡面裝了一點進口的零食,是沈茂買給她,她特地留下來的,她把零食口袋遞給阮阮,“給你。”
阮阮眉開眼笑的說了聲謝謝。
童瞳也笑的挺開心,又把懷裡的枕頭遞給霍朗,“給你的,這個決明子,對眼睛好。”她指了指白色真絲枕套上的紅色小梅花,“我秀的。”
沈茂揉了揉童瞳的頭頂,髮絲柔順,補充道,“是她繡的,阮阮不在,她一個人無聊,醫生說讓她找點消磨時間的事做,我就找了一個教刺繡的老師教她,這一朵小花她繡了一個星期。”
童瞳點點頭,“送給你,別生氣。”
巫阮阮見霍朗不伸手接,有些尷尬,便要伸手主動接過來,霍朗忽然手腕一揚,將潔白的枕頭打翻在地,“我不要。”
“哎呀你幹什麼!都弄髒了!”阮阮拍了他手臂一巴掌,正要彎腰去撿起來,沈茂已經搶先一步撿起,拍掉上面的灰塵遞給阮阮,“拿着吧,霍朗不要你留着,送都送不出去,她還怎麼繡下去。”
阮阮一把摟進懷裡,“就是,這是要鼓勵的,你要再接再厲,沒準能成爲一代刺繡大師。”
童瞳被拒絕後很受傷,笑容沒了,微微垂着頭不敢看霍朗,沈茂回手牽住她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你看到她了,我們走吧。”霍朗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多一刻也不想讓阮阮留在這裡。
“吃過午飯再走,反正都來了。”明知霍朗不會留下,沈茂還是要禮貌性的挽留一下。
阮阮點頭,“對啊,反正都來了,我們多待一會,回家不也是睡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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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下次還想見她,現在就得和我回家。”霍朗不容置喙道。
阮阮皺了皺眉,和沈茂童瞳說了再見不情不願的跟着他上了車。
“我知道你怕童瞳突然失常會傷害我,但是你和沈茂都在,她還能怎麼樣我呢?”
霍朗將車調頭,不以爲然道,“我就這麼霸道,你能怎麼樣?”
“不怎麼樣,打不過你。”
“知道就好。”
直到他們離開後良久,童瞳還站在路邊默默的張望着,沈茂摟着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別墅裡走,“請帖已經給他了,禮物也給他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童瞳轉身悽楚的望着他,說,“我還是想要霍朗。”
沈茂苦澀的笑笑,“我知道。”
“我不想,和你一起。”
“我知道……”
“我們,要辦婚禮?”
沈茂捋順她的長髮,指腹在她臉頰上輕輕摩挲着,溫柔無限,“聽你的,不是你自己說的,這樣的話霍朗就不會討厭你了。”
“大叔……”她眼眶微微發紅,時而清醒,那內疚就像一口巨大的鐘將她罩在裡面,她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變成震耳欲聾的迴音,一聲聲敲在耳膜上,心上,讓她無比彷徨。
“恩?”沈茂淡淡的微笑,眼窩禁不住發燙。
“我,好痛苦……”
“會好起來的。”他抿了抿脣,笑容淡若清風,“我等你好起來。”
婚禮的時間就在月底,童瞳的結婚禮服還是那件沒來得及穿大紅色的拖地魚尾,中式的小立領,洶口點綴着兩百萬的寶石,這一度遭到祝小香的強烈吐槽。
因爲童瞳現在瘦了一些,祝小香又拿來稍稍改了改尺寸。
紅色禮服上身,拖地長尾裡層層紅紗若隱若現,繁瑣卻十足唯美的盤頭,黑眸紅脣,完美至極。一身黑色新郎禮服的沈茂站在鏡子前細細打量着她,好像原來那個驕傲**的小狐狸又回來了,只是那雙眼中,少了一份當初的自信和銳氣。
祝小香拿起相機站到兩人對面,“來,給你們展示一下我絕倫的拍照技術,配上我的禮服,時尚大片就此誕生。”
童瞳顯得很侷促,不知道怎麼擺姿勢,沈茂握着她的手,告訴她別緊張,笑一笑就好,就在她微笑的一瞬間,他攔過她的肩膀,輕吻在她的額頭上,閃光燈定格住了這一刻的安逸美好。
對於該送些什麼新婚禮物,可算把阮阮家的一干衆人愁的頭髮都要發白。
祝小香說要麼一人給一紅包算了。
可沈茂又不是缺錢的人,那紅包得包的多大才能入得了他的眼,況且也太過敷衍。
除了巫阮阮這個不能長途跋涉的人以外,大家都紛紛去各大商場走斷了腿,安燃也不例外,只是他已經提前斷了一條腿,假肢他適應的更好,也很輕便,是霍霆找專人爲他定製的,只要穿上長褲正常走路幾乎看不出那是一節斷肢。
祝小香想要拉着霍朗一起去買東西,霍朗態度十分堅決的拒絕了,他表示他們家只出一分賀禮就可以,巫阮阮就算送塊板磚他也不打算補,心意點到即可,更何況他壓根也沒什麼心意。
阮阮帶着霍朗來到本市一家很出名的禮品定製店,她看中了一個陶瓷制的工藝品,公主倚着白馬的造型,做工精湛,造型唯美夢幻,霍朗在填單付款時,她被另一面牆上的巨幅肖像油畫吸引,不知不覺的靠過去,站在油畫的正對面,微微歪着頭看,眯着眼睛向後退了一步,卻感覺到腿後有個小東西,險些被她踩到,她本能躲開,餘光卻瞥見了自己撞上的是個手持尚方寶劍的小男孩,這一扭動的幅度便增大了,整個人失衡的一旁栽倒,“哎呦!”她驚慌的低呼引來霍朗的目光,在他大步向自己跨來的同時,一雙精瘦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接住了她的身體,阮阮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虛驚一場,站直後緊忙轉身要去道謝,笑容便這樣僵在了臉上,霍霆那張清俊絕美的面容避無可避的闖入了她的視線。
日光從櫥窗外懶洋洋的照進來,鋪在他雪白是碎髮上,柔和溫暖,可卻怎麼也照不化他身上那點淡淡的涼薄。
霍朗走到阮阮身邊扣住她的肩膀,手掌微微收緊。
霍霆彎腰抱起地上的拎着寶劍的小江夜,笑容極淡,“來買東西嗎?”
霍朗點點頭,“恩,童瞳和沈茂要舉行婚禮,選一點東西,你呢?”
“霍筱要訂婚,我也來選禮物。”他的視線落在阮阮雙手緊捂着的小腹上,隨即迅速離開,“身體不舒服就更應該小心些。”
他的話沒什麼溫度,似乎不像叮囑和關注,只是禮貌性的說辭。
阮阮不着痕跡的向霍朗懷裡靠過去,小聲問,“那個,你身體沒什麼事了吧?”
她說話的聲音太小,霍霆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有些沒太聽清,於是便沒回答。
小江夜穿着紅色的揹帶褲,洶前的口袋裡揣着剛剛玩過的霍霆的手機,一半在裡一半露在外,電話振動兩聲,霍霆沒注意到,小江夜卻撿芝麻扔西瓜的把寶劍一扔,伸手去抓胸口的電話,阮阮彎腰把寶劍撿了起來遞給霍霆。
“謝謝。”霍霆的語氣透着一股近乎疏離的禮貌。
“不客氣。”
小江夜不知怎麼鼓搗的接起了電話,還按了個免提,只聽那邊一個好聽的男聲漫不經心的說道:“你作死呢?以爲自己吃的仙丹呢吃完就不用複查了,下午給我滾來複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