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叔爺並不是真正瞭解我和黑衣女人的實力,所以,當他得知我們已經陷入大陣之中的時候,他依舊是現出了滿心擔憂的神色,而我和黑衣女人卻都是有些莫名的興奮。
看來是時候向祖叔爺展示一下我們的真正實力的時候了。
當時,我們對望一眼之後,黑衣女人首先丟掉火把,抽出長劍握在了手中,對我道:“還是由我來吧,你們只需要在後面跟着就行了。”
“這劍可是寶貝,你悠着點,別砍壞了,”我調侃着對她說道。
她看了我笑了一下道:“放心吧,如果這劍都能砍壞,估計我們也差不多就交待在這兒了。”
“那到也是,”我微笑一下,放心架着車子,跟在了黑衣女人後面。
祖叔爺騎着馬,跟在車子旁邊,黑衣女人提着雪亮的長劍,一馬當先,在前面帶路。
那長劍乍一出鞘,便已經是寒氣瀰漫,劍身上瑩瑩的光澤閃動,在火把光芒中,呈現出一種懾人的殺氣。
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了數度,以至於吹過來的風都變得冷颼颼的。
祖叔爺緊皺着眉頭,怔怔地看着那長劍,許久才低聲問我道:“大王,族長大人的兵器似乎非常厲害。”
“何止是厲害,你等着看就是了。”我對冰骨劍的威力信心十足,黑衣女人自從上次大開殺戒之後,似乎上癮了一般,此時也急着要找東西發泄一番。
我只能在心裡爲那個方士感到惋惜了,他應該做夢也想不到會遇到我們這一羣“神人”。
現在唯一不知道的是他要怎麼對付我們。實際上,這個時候,不管他怎麼做,都已經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首先是精神力的拼鬥,他絕難取得上風,其次是面對面的戰鬥,他更難以從黑衣女人討得便宜,剩下來唯一可以給他選的路,應該就是逃跑了,但是他應該絕對不會逃跑,畢竟他在這裡經營多年,這裡算是他的大本營,一旦丟失,便是無家可歸,損失慘重。
林道越來越狹窄難走,荒草掩徑,藤蔓交錯,黑衣女人不得不一邊走一邊揮劍砍樹開路。但是,誠然如此,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發現四周已經完全沒有路,全部都是密林了,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先停了下來。
合計了一下之後,覺得想要繼續向前走的話,就要徒步才行,車和馬都進不去。我們當然不擔心徒步行走,唯一的問題是花魂要怎麼辦。難不成要把她獨自一人丟在馬車裡不成?
商量了半天之後,我們決定先在原地紮營休息一下,待到明天天亮之後,再繼續探查周圍的情況。
計議已定,黑衣女人揮劍清理出一塊空地,我們點起篝火,卸了馬車,把馬匹放在旁邊,讓它們去吃草,我們則是圍在火堆邊上,鋪好地鋪,準備休息。
由於馬車裡本身比較舒適,我就沒把花魂搬出來。
收拾好了之後,我們各自躺下來,我和黑衣女人正好隔着火堆,側身相對,祖叔爺比較悲催,躺在了我們腳頭方向。
樹林裡很靜謐,只有馬匹在打着響鼻,我和黑衣女人對望着,都沒有什麼睡意。心裡想着的事情很多,但是真要說是在想什麼,又說不出來。
許久,黑衣女人突然起身,提着長劍往樹林裡走。
我連忙起身低聲問道:“你做什麼去?”
聽到我的話,她回身看了我一下道:“方便一下,你要來嗎?”
“這個,還是算了吧,你自己多小心。”我對她訕笑一下道。
她看了看我,沒在說話,隻身走進了樹林之中,我則是一直坐在火堆邊上等着她回來。
讓我有點疑惑的是,她去了好半天的時間,居然都沒回來。這讓我有點擔心,不覺起身向她離開的方向尋了過去,一邊尋,一邊低聲叫她:“喂,你好了沒?什麼情況?沒事吧?”
但是,讓我感到疑惑的是,我叫了半天,她居然都沒有迴應,無奈之下,我只好擴散精神力進行搜索,一探之下,赫然發現精神力竟然沒有迴應,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沒法使用精神力進行探測。這個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來,此時此地已經是那個方士所精心佈置的奇門遁甲大陣之中,而在這大陣之中,那個設陣的方士纔是控制一些的存在,所以我的精神力探測失效,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唯一比較鬱悶的是,黑衣女人的能力不弱,想來不會輕易着了別人的道,可是爲什麼她上個廁所都能失蹤呢?這到底什麼情況?
然後,就在我正鬱悶的時候,突然間聽到後方傳來一陣淒厲的馬叫聲。
“嘔吼吼吼——”
馬叫聲過後,隨即傳來雜亂而沉重的馬蹄聲,似乎是馬匹驚了,正在亂跑亂躥。
我連忙回身跑回營地,到了那邊一看,發現祖叔爺正抓着一匹棗紅馬的繮繩,拼命地往前拽着,而那匹馬卻是不停地蹦跳着,四蹄亂踢,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與此同時,其他兩匹馬也都是有些警覺地佇立原地,豎着耳朵聽着什麼,彷彿有野獸要襲擊他們一般。
“什麼情況?”我飛身跑過去,和他一起拉着馬繮繩,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祖叔爺看到我之後,卻是沉聲對我道:“後面有東西,在咬它!”
“我靠,有東西咬它,你不去打那東西,光抓着馬繮做什麼?”我有點鬱悶地問道,說話的同時,我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就向馬屁股那邊繞了過去。
由於之前我們把馬放在樹林讓它們吃草,所以這個時候,那馬的後半部分都掩映在了樹層之中,一時半會也真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咬它,我的精神力探測又失效了,所以只能先繞過去看看情況再說了。
很快我來到那馬的身後,然後朝它後面的樹叢裡一看,我立時心裡一沉,不覺是一聲冷喝道:“誰?誰在那裡?快點回答我,不然我可要不客氣了!”
的確,那馬的背後,隱約居然是站着一個人影,那人影由於大半都被樹葉擋住了,所以看不清模樣,不過,我大約可以看出來,那馬之所以受驚,應該就是這人影的原因。
但是那人影卻沒有回答我的意思,相反,他居然還向那馬腿再次撲了過去。
好嘛,這下子,那馬是被徹底惹火了,撩起後蹄猛地一踢,只聽“嘭——”一聲悶響,那人影直接被踢得倒飛了出去。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大喜,對祖叔爺道:“你拉緊馬繮,其他的交給我了!”
說話之後,我飛身向那個人影撲了過去,一下子將人影死死地壓在了身下,黑暗中,摸索着扣住了人影的兩個手腕,然後用力壓住,接着則是直接騎坐在了人影的身上,準備將那人控制住,然後再捆起來。
只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當我抓着那人的手腕的時候,卻發現那人的手腕很細,而且十分無力,再者,我騎坐在那人身上的時候,發現那人的肚皮居然很軟很大。
這個情況讓我心裡一陣的疑惑,接着我仔細一看的時候,不覺是立時大叫了一聲“臥槽”,翻身一把將那人抱了起來,接着衝出樹林,就着火光一看,發現果然沒錯,是花魂!
“嘶嘶嘶——嗚嗚——”
此時花魂臉色煞白,正咬牙切齒,奮力地掙扎,想要掙脫我的懷抱。我仔細看了她一下,發現她嘴角居然帶着血跡,隱約還有一些棕色的毛髮,再細看時,冷不丁她一張嘴,直接吐出了一個肉塊崩在了我的臉上。我嚇得一個哆嗦,裡面將她放倒在地鋪上,按着她的雙手,查看她的肚子,想看看她是不是又犯病了,可是這一次卻發現她並不是犯病了,因爲她肚子裡那東西一點聲息都沒有。我掀開她的衣服查看了一下,赫然發現肚皮上兩個青紫色的馬蹄印,估計是剛纔那一下重踢造成的。這個狀況讓我不知道該開心纔好,還是鬱悶纔好,這麼重的一下踢,換做普通的孕婦,早就流產了,結果她居然沒啥感覺,不能說不出奇。
“怎麼是夫人?”這個時候,祖叔爺把馬拴好了,走了過來,發現是花魂,也是滿心的驚愕。
“她好像被上身了,”我皺着眉頭說道。
聽到我的話,祖叔爺把旁邊地上掉着的肉塊撿了起來,仔細查看了一下,又轉去馬匹的尾部看了一下,隨即纔對我道:“夫人好像,好像把馬咬傷了。”
聽到這話,我不覺是心中一悶,隨即看着正齜牙咧嘴掙扎着的花魂,心裡一陣的哀嘆,當下只好用手掩住她的雙眼,精神力強行催逼,迫使她沉睡了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坐下來,然後這個時候才發現,過去了這麼久的時間,黑衣女人竟然還是一直沒有回來,彷彿完全失蹤了一般。
“程先生,”到了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覺是皺眉看着祖叔爺,對他道:“那女人好像出事情了,我現在要去找她,看來要麻煩你幫忙看守營地,照看一下花魂了,不知道你可以做到嗎?”
“大王放心,小人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能力,見到照看一下,還是可以的。”聽到我的話,祖叔爺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條件。
見到他這麼說,我方纔放下心來,隨即把花魂重新抱回馬車上安頓好,之後才沿着黑衣女人離開的方向,走進了樹林之中,一路追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