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才知道,祖叔爺不光是天生陰陽眼,心機深沉,而且他還有一項非常特別的技能,那就是打洞。從我和他接觸到現在,他先是故意設計引導我來到這片鬼林子,爾後我則是一直在洞中轉悠,地下洞穴就不說了,洞穴裡面還有洞穴,陷阱、機關,比比皆是,如今這個表面看去,毫無花哨可言的祭壇,居然也是一個大陷阱,真不知道祖叔爺平時沒事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事情,我估計他沒事做的時候,可能都在琢磨着怎麼暗算別人,所以他沒事就打洞,沒事就挖陷阱,以備將來所用。
祭壇下面,是一口直徑足足三丈的巨大豎井,完全是從石頭山體中掏挖出來的,當然了,也不排除這裡原本就有個石頭的坑窩,不過,即便是如此,後來這坑窩也肯定是經過了祖叔爺的精心開鑿,纔會變成現在的這幅樣子,四面都是豎直的巖壁,光滑無處抓摸,底面則是一平如洗的石頭底面,最多有些細沙和塵土的沉積而已,整體深度,足有四五丈的模樣,所以說,這個地方,若是普通人掉了下來,估計沒有別人來救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出去。
我現在的情況更悲催,我本來以爲這下面是萬丈深淵,琢磨着要臨死英雄一把,給白竹和花魂當個墊背的,卻哪裡想到原來並不是很深,而且是人工開鑿出來的石頭井,這麼一來,我就有點悲催了,先是自己摔了個七葷八素,舌頭都咬破了,然後兩個女人,誠然屁股圓潤柔軟挺翹,“嘭嘭”砸下來,直接坐在我身上,也差點把我壓成了肉餅,我的肋骨似乎骨折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戳中我的內臟,總之我已經是疼得渾身冒冷汗,躺在地上難以動彈了。
見到這個狀況,三女都是一陣的驚愕,連忙都過來查看我的情況,白竹更是怯生生地抹着眼淚道:“你,你怎麼這麼傻?我,我自己可以下來的,摔不死的。”
我看着她,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對花魂道:“你學過醫術,幫我查看一下,我的肋骨好像斷了,疼得要命,你幫我接上,我自己療傷癒合就行。”
聽到我的話,花魂連忙跪在我身邊,解開我的衣衫,小心捏骨查看我的傷勢,後來發現我果然是肋骨斷裂了,隨即幫我把斷掉的骨頭復位,合到了一起,而我自己則是閉目躺在地上,凝聚起精神力,對斷骨進行癒合處理。
這個過程中,黑衣女人一直在查看豎井,尋找出去的方法,但是似乎一直沒有找到什麼辦法。讓我感到好奇的是,當時掉下來的時候,我明明看到祖叔爺也跟我們一起掉下來的,現在卻發現他已經沒影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於是就只有我們四個人被困在了這裡。
不過,對於逃出這個陷阱的事情,我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畢竟我在這方面有經驗,現在的關鍵是我的傷勢需要一些時間才行,看樣子沒有個半個時辰是好不了了,而一旦時間拖延下去,黑泉白月陣就要啓動了,到時候我們別說從這個陷阱逃出去了,說不定都要一起被帶進那暗黑世界之中,永遠困頓起來。一想到這個事情,我心中就有些焦急和擔憂,不自覺咬牙呻吟着,對黑衣女人道:“都說了直接走了,你非要回頭再打一遭,現在好了吧,逃不掉了。”
聽到我的話,黑衣女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愧色,但是卻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有些不忿地看着我道:“你還有臉說我?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一直優柔寡斷,在那邊唧唧歪歪,搞得那個獨眼龍好像是你祖宗一樣,不能動不能傷的,我們早就可以把他殺掉,也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知不知道?”
聽到黑衣女人的話,我不覺是一陣的無語,沉默了半天之後,方纔看着她道:“你說對了,他的確是我的祖宗,所以,你絕對不能殺他。”
“哼,我纔不管,總之再遇到他,我是不會留手了,我是在這個鬼地方呆夠了。”黑衣女人皺眉說道。
見到她這麼說,我只好是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一邊凝聚精神力療傷,一邊籌劃着接下來的行動。
“白竹妹妹,你是他們那邊過來的,你快想想辦法,我們要從這裡逃出去才行。”此時花魂雖然精神很虛弱,但是好在神智還算很清醒,見到我和黑衣女人在慪氣,她只好轉向白竹求助。
此時的白竹也真正左右轉悠着想辦法出去,不過一時半會卻是沒有想到什麼辦法。
“可惜這裡沒有什麼植物,不然的話,以我的能力,應該可以操縱它們爬上去,然後形成一個繩梯,但是現在這裡只有石頭,我就沒有辦法了。”白竹滿臉焦急地說道。
“要說辦法,也不是沒有,”這個時候,一直皺眉看着陷阱上方的黑衣女人突然說話了。
“什麼辦法?”花魂連忙問道。
“辦法就是用箭射上去,在箭矢上系一根繩子就可以,但是現在我們沒繩子,”黑衣女人說着話,轉身到我身邊,在我身上踢了一腳,問道:“你那空間裡有沒有繩子?有的話,拿出來用一用。”
見到她這麼說,我連忙釋放精神力,在魂力儲物戒裡面找了一下,卻發現居然沒有繩子了,只好無奈地對她搖了搖頭道:“早就用光了。”
“那怎麼辦?”她皺着眉頭,咬咬嘴脣,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四個人,隨即卻是突然對白竹和花魂道:“把他衣服先扒下來。”
“做什麼?”聽到黑衣女人的話,白竹一臉疑惑地問道。
“把他衣服撕開,做成繩子,難道你想要脫自己的衣服不成?”黑衣女人看着她問道。
見到她這麼說,白竹這才點了點頭,隨即蹲到我身邊,哆嗦着手,不知道該怎麼弄。
“還是讓我來吧,”見到這個狀況,花魂上前來,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把我的衣服都除了下去,只給我剩下了一條白色的大褲衩穿在了身上。
我也沒有反對,畢竟現場四個人,就我一個男人,我不脫還能誰脫?
衣服脫下來之後,三個女人一起動手,把衣服撕成了布條,然後又簡單搓成了一條長長的繩子,試了一下結實度,感覺還算可以,這才把繩子的一端系在了箭矢上。但是,這個時候,問題又來了,繩子還是不夠長,必須要再加長一丈左右才行。
見到這個狀況,白竹主動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也撕成了布條,搓成了繩子。
白竹的衣服是我給她的,上衣一脫,她的上身便只剩下了一件貼身穿着的繡花肚兜了,手臂和後背大片白皙的皮膚全部都暴露了出來,特別是那挺翹飽滿的胸脯,鼓鼓囊囊的,更是看得花魂和黑衣女人直皺眉頭。
最後還是黑衣女人比較精明,上來就踢了我一腳道:“別裝死了,我記得我們從萊蕪城裡面出來的時候,買了很多衣服,當時你都藏在了神秘空間裡,現在應該都還在的吧,趕緊拿出來,自己把衣服穿好,再給白竹一件上衣。”
見到她這麼說,我只好訕笑一下道:“差點忘了。”隨即我取出衣服來,白竹再次穿上了上衣,束上了腰帶,整個人顯得窈窕輕盈,而我自己也已經基本把斷裂的骨頭治癒了,不自覺起身把衣服也穿好,然後我們則是開始籌劃着從這陷阱裡面出去。
黑衣女人將布條搓成的繩子系在了箭矢的末端,然後一箭射出,箭矢正好釘進了接近陷阱上沿的石壁了。
爾後,由我先上,抓着布條搓成的繩子,一路向上攀了上去。繩子還是比較結實的,基本上可以承受我重量,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邊往上爬,一邊就覺得似乎有人正在暗中盯着,讓我無形中感到一陣陣的背心發冷。
終於,在我攀到中途,無意中側首向側裡望去的時候,赫然看到旁邊的巖壁上,正趴着一個黑色的人影,而那個人影此時正在側頭看着我,暗淡的光線之中,我隱約看到了那個人影的一雙泛着淡光的眼睛,那眼睛一隻灰白,一隻暗黑,爾後那人對我“嘿嘿嘿”的笑出了聲,立時讓我全身一緊,不自覺伸手拔出了冰骨劍,一劍就向那個人影斬了過去。
“哈哈哈哈——”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的長劍還沒砍出的時候,人影卻是突然發出了一陣大笑,手腳並用,如同一隻巨大的壁虎一般,在巖壁上嗖嗖地爬着向上攀去了。
這個狀況讓我心裡感到一陣的怪異,一時間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也就在我正遲疑的時候,手裡的繩子卻是突然一鬆,爾後我整個人就疑是銀河落九天,直接飛流直下,向下墜去了。
“哼,你們就好好在裡面呆着吧,不交出東西,就想從裡面,我看你們還是等下輩子吧。”落地之後,上面傳來了一聲冷喝聲,擡頭看時,方纔看到祖叔爺帶着一羣吃魔人,正圍繞着豎井站着,他們有的手裡拿着火把,有的人手裡卻是提着一個黑色口袋,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