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希聽他聲音不是一般的緊張,也顧不上再開玩笑了,將小米和保溫瓶放下連忙走過去仔細的查看。
司徒庸看她眉頭越皺越緊,連忙緊張的問:“怎麼回事?”
司徒希沒空回答他,招手讓小米過去,拉着小米的爪子按在那個小洞上面,果然看到黑氣更濃了。捏住小米的肉墊子將尖銳的指甲擠出來,對着小洞劃了一個十字口子,隨身從兜裡掏出一個硃砂鬥倒了好些硃砂在傷口處。然後又從小米脖子上剪下一撮毛跟硃砂混在一起,司徒庸被她弄懵了完全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但是他也曉得,司徒希既然這麼做她就有非這麼做不可的道理。嚴格算起來司徒希是司徒家最懶卻最有天賦的一個,再難再複雜的咒文或經書典故她看一遍就可以熟練運用。
待硃砂與黑毛完全將傷口堵住的那一瞬間,司徒希毫不留情的啪的一聲用打火機點燃,一股刺鼻嗆人的焦臭味從傷口處傳來。也不知道到底是燒了硃砂和黑毛臭,還是蘇沐身體裡面的髒東西臭,總之司徒庸與司徒希被薰得連忙衝到廁所裡關上門大口大口的喘氣。
終於有時間問她了,司徒庸拉了拉司徒希的袖子,問:“你剛在做什麼怪?臭死了快!”
司徒希沒想到自己好心沒好報,朝他無情的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你以爲他怎麼了?他都臭成那樣了你聞不到啊?”
“我當然聞得到啊,我是問你剛纔在做什麼?怎麼會那麼臭?”
“他中屍毒了,好幾天了。”
“屍毒?誰下的?”
司徒希不爽的朝天翻白眼,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等他醒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放心吧,那個硃砂裡面混了黑狗血,再加上我家靈童小米的毛髮燒兩天就沒事了。”
抓住她話裡的重點,失聲道:“燒兩天?燒半個小時他身上就該多個大窟窿了,還等得到兩天?!你想要
他命吧!”
司徒希見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說道:“是發燒再燒兩天,那個火早就滅了。沒事的,這幾天你看着他多喂他點糉子吃,吃飽了拉出來就行了。”
“糉子?”
“糯米去屍毒的,哥,以前老爹給我們上課的時候你聽進去幾個字啊?”
司徒庸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無奈道:“這些我都懂,但是我不懂烹飪,你也曉得的對於這些人吃的東西我都沒興趣的。”
“是啊是啊,你只對鬼吃的東西感興趣!六盤惡鬼道還夠不夠你撐到年底啊,不夠我回老家給你拿幾盤過來,反正最後帳還是記在你身上。”
司徒庸瞪她一眼,問:“你是我親妹妹麼?有你這麼對自己哥哥的?”
司徒希往後退了一步,喊道:“打住!我對你已經夠好了,哪次你出事不是我去救你啊,麻煩你最好保持靈力蓄滿的狀態,不然哪天栽在小鬼手上我看你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司徒庸惡狠狠的瞪着她卻又不好發作,她說的都是實話,他靈力蓄滿的時候弒神殺佛都沒有問題,但是一旦他靈力成爲負數的時候調皮鬼都能輕鬆要了他的命。
所以就算他已經29,他老爹都不敢將司徒家交到他手上,誰曉得這個半吊子什麼時候會是負的啊。萬一關鍵時刻掉鏈子,豈不是要害死所有人?!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在蘇沐並不大的臥房裡坐着聊天,冷不丁的司徒希瞥到桌子上的相框,看了好一會指着其中一個女生問司徒庸道:“哥,你覺不覺得這個女生有點眼熟?”
司徒庸聞言也走過去看,細瞧之下確實有點眼熟,正在苦思冥想間只見司徒希猛地一拍大腿喊道:“米雪!”
司徒庸疑惑的望着手舞足蹈的司徒希,潑冷水道:“長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就確定是米雪?再說,米雪走的時候你才幾歲,你能記得什麼啊!”
司徒希撇了撇嘴心想也是,米雪比她們打了十幾歲,出嫁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只記得米雪穿連衣裙的樣子跟仙女似的,其他的就真什麼都不記得了。
轉了轉頭四處瞅瞅,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蘇沐已經醒了,現在正睜大了雙眼呆滯的望着天花板。司徒希用胳膊捅了捅司徒庸的後背,指了指牀上的蘇沐示意他過去看看。
就算司徒希不多事他也正打算過去看看呢,除了屍毒之後又睡了這麼久,算着時間他也差不多要醒過來了。
司徒庸拍了拍蘇沐的臉,讓他散光的視線聚焦到自己臉上,蘇沐轉過頭望着司徒庸好一會纔有點緩過神來。司徒庸將他扶起來靠在枕頭上,問:“好點沒有?”
蘇沐張了張嘴半天都沒說出話,司徒庸猜他估計發燒太嚴重燒脫水了,指揮司徒希去倒一杯水來。蘇沐還真的是渴了,一口氣就將兩百五十毫升的熱水全部灌了進去,喝完之後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才能發出聲音。
“庸哥,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緊緊的抓住司徒庸的袖子,蘇沐很沒出息的掉了滿袖子的辛酸淚。
司徒庸看他哭的可憐,拍着他的後背替他順氣,費了他那麼多心思救回來的小命要是因爲呆哭岔了氣憋死多不划算。“慢點說,小希,再倒一杯水來。”
蘇沐低着頭抓住他的袖子,嗚嗚嗚的哭得要多傷心有多傷心,司徒希好些年沒看到有人這麼哭了,眼眶裡深藏的眼淚也大有一種要被他勾出來的感覺。趕緊眨了眨眼睛拿着杯子去倒水,這麼煽情的場面她跟小米是多餘的。
司徒庸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乾脆就岔話題,問他:“你女朋友有消息傳回來沒有?沒遇上什麼事吧?”
他不提還好,蘇沐一聽到別人提到古煙玉眼淚落的更兇了,無辜的搖了搖頭,哽咽道:“庸哥,我感覺小玉是出事了!都去了四天了,連個郵件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