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說笑了，這靈藥師豈能那麼容易當的？”軒轅無命怪笑了下。
“那倒是……”北堂牧歌點頭道：“我都學了兩年了，纔剛剛開始煉藥……好了，該你出場了。”
“噢……”軒轅無命看向已經封頂了的窯爐，幾乎條件反射地問道：“學姐，你這藥材已經按層次鋪好了？各環節的時間點也列好了？”
北堂牧歌錯愕無比：“你……你這些也懂？”
軒轅無命撓了下腦袋：“剛纔看你的筆記正好看到了，就隨口一問。”
“你這隨口一問，我還以爲是我師父回來了呢。”北堂牧歌俏笑：“看來你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啊，你有興趣學煉藥麼？說不定師父會願意收你爲徒呢，那個時候我們就是真正的師姐弟了。”
軒轅無命怪笑了下：“再說吧……我還是完成你這爐沐靈散的煉製工作吧！”
北堂牧歌點頭道：“沐靈散是用來緊急恢復靈能的靈藥，十分的實用。煉製時間要一個半時辰，有些藥材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張羅到，可不能失敗了。”
“我努力吧，不過這可不單單是我一個人的事。”軒轅無命笑道：“我只能把我分內的事做好，至於像控溫、控壓和把握各環節時間節點的事就得看你了。”
北堂牧歌表情再次變得很精彩：“軒轅無命，你確定你是今天剛接觸煉藥？”
軒轅無命微愕，才意識他的話中有不少煉藥的專業術語，他根本無法規避，因爲那些已經成爲了他掌握的知識，很自然就會說出來。
面對北堂牧歌的質疑，軒轅無命只能點頭：“當然。”
“看來我發現了一個天才呢。”北堂牧歌笑道：“說來你真的很符合一個靈藥師的要求，你的修煉速度不慢，還是五元靈根，怎麼樣，當我的師弟吧？到時候我就不捨得賣你了。”
被北堂牧歌火熱的眸子盯着，軒轅無命暗捏了把汗：“再說吧！”
“你還不樂意呢？”北堂牧歌氣惱道：“靈藥師可是很尊崇的職業，學府中有好多人想拜師父爲師，他老人家還不收呢。”
軒轅無命笑道：“我就是知道自己資質愚鈍，所以還是不來丟人現眼了。”
“資質愚鈍能一下就學會供靈訣，還能只看會筆記就來指導我煉藥？”白了軒轅無命一眼，北堂牧歌撇了撇嘴：“好了，反正師父也還沒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再跟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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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無命不置可否地輕應了一句。
倒不是說軒轅無命不想跟着太叔葛學靈藥術，只是他覺得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既然他擁有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領，那麼有些事情他自學反而沒有束縛。
“學姐，稍等一下。”軒轅無命突然想到一件事。
“怎麼？”北堂牧歌疑惑道。
“我先給我的內甲儲一下能，要不然等下再碰上藥氣外涌太強的情況，我們兩個人恐怕會被灼傷。”
北堂牧歌連連點頭：“沒錯，雖說我的運氣恐怕沒有那麼好，不可能接連兩次都能煉出超產量和超品質的靈藥。但做好準備總是好的……”
“嗯，說不定你就是煉藥的天才呢，每次都能煉製出比一般人煉的要好得多的靈藥出來。”
“不過，你小小年齡，竟然會給靈導器儲能麼？”北堂牧歌突然意識到什麼。
“略懂而已。”軒轅無命也不用脫衣服，直接在身上就開始儲能。
“我可聽說，這靈匠術的學習入門，絲毫不比靈藥術簡單，要想學會給靈導器儲能，沒有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北堂牧歌錯愕道：“你小子還真是個怪胎啊。”
儲能完畢，軒轅無命咧嘴笑道：“可能我對靈能這種東西比較敏感吧，你要我打造一件靈導器，我現在可就不會。”
北堂牧歌也沒有追究什麼，畢竟她對靈匠術也是半知不解的狀況。
然後軒轅無命開始了供靈，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纔爲了儲能而施展的“黃思控靈”的狀態竟然能夠影響到他給藥爐供靈，等於不用消耗他本身的靈能，就能夠穩定地供靈，而且還不需要他投入太多的關注力。
只不過這個狀態只能維持盞茶，又對修煉沒什麼助益，軒轅無命索性沒有依靠這種能力，但是他提醒自己事後得記錄起來。
這畢竟也是五緒經的一種能力，不能忽視。
供靈，這可是很好的修煉方式，軒轅無命不會浪費這種機會。
其實平時也可以用這種外放靈能的修煉方式，只不過軒轅無命不想浪費靈能。正好這些靈能可以用來修煉武靈技，提高駕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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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武靈也都是會通過施展武靈技來消耗掉靈海中的靈能，然後再去吸收、淬鍊、儲存靈能，這是一種比較常規的訓練方式。
如果全副心思地爲了提升修爲而修煉，一有靈能就放空，然後又接着吸收、淬鍊，那麼在白悲靈脩的狀態下，那速度絕對是恐怖的。
不過很少有人會這麼修煉，因爲武靈技駕馭度不上去，光修爲上去了，這戰鬥力也強不到哪去。
這一次，軒轅無命的一心三用，分了一部分專注力用於關注北堂牧歌的舉動，反正以他現在吸收靈能的速度，只要一心一用，就足夠維持消耗。
轉眼間，時間過了去一個半時辰。
北堂牧歌一直是按部就班地按照沐靈散的基本流程在操作，一切都顯得十分順利。
可是，就在北堂牧歌在準備守衛的控壓環節時，她突然發現閥門被一股內壓給狠狠吸住了打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北堂牧歌眉頭輕皺。
然後軒轅無命感覺到，藥爐內的能量猛然提高數成，然後驟然又縮了回去，彷彿在大喘氣。
軒轅無命腦海中猛然浮起一個基礎理論，當下脫口而出：“學姐，藥爐內壓出現異變，能量發生不規則變化，是炸爐的先兆。”
“炸爐？”北堂牧歌臉色陡變：“怎麼會炸爐呢？我每一個環節都拿捏得很好啊？啊……這個時候還琢磨這幹什麼，軒轅無命，快停止供靈，關掉火靈箱。”
北堂牧歌的精神很緊張，給軒轅無命提供了青怒緒力、白悲緒力、黃思緒力和玄恐緒力各一分。
藥爐內的能量喘氣感越發的強烈和急促，軒轅無命明白，一旦那一次能量的膨脹是藥爐的材質承受不住的時候，就會發生爆炸。
可是軒轅無命並沒有停止供靈，因爲在這一刻，他腦海中又跳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時候停止供靈，這次煉藥就絕對失敗了。
可如果能夠控制這藥爐中的能量，將之牽引成規律性的能量壓縮漩渦，那麼不但能避免炸爐，還能讓靈藥發生質變。
這是一種奇特的明悟，彷彿冥冥中有人指導軒轅無命。
軒轅無命明白，這又是《情緒管理學》在特定的情景給他的一種引導。
兩分玄恐緒力消失了，然後軒轅無命幾乎本能的調動了靈能，配合玄恐緒力的力量探入了藥爐之中。
“軒轅無命，讓你關火靈箱啊，你在幹什麼？”北堂牧歌焦急道：“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炸爐的威力太強大，至少也相當於魂煉境武魂的全力一擊。”
軒轅無命沒有回答北堂牧歌，他此刻正在認真地牽引藥爐裡狂暴的能量。
北堂牧歌想伸手去拉軒轅無命，可是一股奇異的力量讓她的手竟然摸了個空，而她不信邪地再次伸手，卻發現她有拉了個空，軒轅無命這個時候如同鬼魅。
而就在北堂牧歌恍惚間，軒轅無命的聲音響起：“學姐，快開控壓閥，炸爐的能量被控制住了。”
北堂牧歌愣然，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在六神無主的時候，出於對軒轅無命的信任，本能地聽軒轅無命的指揮去打開控壓閥。
剛纔還被吸得死死的控壓閥，被她的拉鉤一扯就打開來了，向外嗚咽地冒着青色的氣體。
“……三、二、一……好了，關回去！”軒轅無命見北堂牧歌還有些恍惚，連忙提醒着，要不是他這邊還在供靈，他就自己來了。
條件發射地將控壓閥關了回去，被藥氣薰得有點睜不開眼睛的北堂牧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我還聽起他的指揮來了？”
軒轅無命的聲音又一次飄起：“學姐，差不多準備開爐了，我這邊算好時間就停止供靈了。”
“噢……”北堂牧歌應了一嗓子，突然走到了軒轅無命身前，一把拉住了他：“你這傢伙，你早就會煉藥？”
軒轅無命應道：“不會啊……”
“不會？不會你能把炸爐的能量都能壓回去？還能把煉藥的環節控制得比我都清楚？”北堂牧歌一臉的不相信。
軒轅無命嘴角抽動了下：“這個……”
北堂牧歌不給軒轅無命找藉口的機會：“難道你想說是看我的筆記看會的？我自己都還沒學怎麼控制炸爐呢！”
北堂牧歌學的是，一旦發現會炸爐了，那就是有多遠跑多遠，讓它盡情地炸吧。
軒轅無命撓了下頭：“好吧，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隱瞞了……對於煉藥，我的確略懂一點，以前有跟人學過點皮毛。”
“好嘛，我就說啊，你的悟性怎麼能這麼強呢？連開爐都能把握得那麼好，原來是學過啊，難怪說要讓當我師弟，你還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北堂牧歌很有些挖掘出秘密的欣悅。
軒轅無命尷尬一笑：“還是別說我的事了，先開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