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折煞我了,在場還有那麼多出手闊綽的老闆,哪輪到小子一人獨佔這碩大名聲?”西門慶笑看向剛纔拆他臺的衆富商:“我相信,我一個剛到皇城發展的小子都能拿出這點小錢,諸位老闆肯定只會比我更多的。殿下不信可問一下,不知是否需要小子引見一下呢?”
在諸多富商臉色微變之際,東方月痕笑道:“這倒不用,諸君都是我帝都巨賈,月痕怎能不識?”
說話間,東方月痕看向離得最近的一個矮瘦老者:“公孫老闆可是我帝都成衣行的翹楚,就連我都有幾套衣服出自‘千絲樓’,我聽說公孫老闆近日剛納了一房妾室,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那矮瘦老者身子都在顫抖,見過無數風雨的眼睛在這一刻卻不由自主地流出幾分駭然,哪還敢廢話,將身子彎了個九十度:“殿下切莫再取笑老夫了,您能穿我千絲樓的成衣,是我公孫擇的榮幸……”
沒等公孫擇把話說完,東方月痕看向他旁邊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商人:“百姓食爲天,上官先生掌管着上官家的十四家米行,可謂是替皇城百萬人撐了小半邊天啊……”
上官原臉色驚變,忙不迭截口道:“殿下莫開這種玩笑,小的只是上官家的一個管事罷了,一直都在配合官家進行糧食的基本買賣運作便是……小的略有薄產,雖沒有西門會長那麼財大氣粗,可也願意捐贈……十萬塊九品靈晶,助陛下爲百姓撐起整片天。”
一直沒機會說完整話的公孫擇也連忙接口道:“殿下,老夫也願意捐贈十萬……噢,不,是三十萬塊九品靈晶,助陛下兼濟萬民。”
這個時候,不用等東方月痕的目光看過來,在場的富商沒有一個沒有開口捐贈的。
而有兩個也是大商會的會長級人物則很有自知之明,最後表態,分別表示都願意捐贈一百萬九品靈晶,其中一個就是最先拆西門慶臺的萬馬商會的會長司馬名揚。
可是在司馬名揚表態時,西門慶卻是冷笑道:“司馬會長還真是小家子氣啊,萬馬商會在皇城昌盛了豈止百年?就捐這麼點?不說比小子我多,至少別比我少吧?”
司馬名揚冷哼:“西門慶,你腦子裡是漿糊麼?你捐的也是一百萬,我也是一百萬,哪比你少?”
“就是,這不是一樣的麼?”另外一人也怕西門慶再針對他,索性決定跟司馬名揚統一戰線,正是四聯商會會長澹臺健。
西門慶嗤笑:“我是至少一百萬,可如果我這次賺得更多呢?比如說一個億呢?那我可就會捐出三千萬!”
“哈哈……”司馬名揚大笑道:“真是笑話,你這次賭局能不虧死就算不錯了,還想掙一個億?”
澹臺健也是撫髯笑道:“真是黃口小兒,不知地厚天高。”
西門慶咧着嘴,招牌的憨笑着:“那麼兩位會長可敢在殿下面前應承一下,過幾日我捐多少,你們就捐多少?以表示你們對國家的忠誠,對百姓的熱愛嘛。我們總商會的商業準則不是取之於民,助利於民麼?”
感受到東方月痕那明亮的眸光,司馬名揚和澹臺健相視了一眼,司馬名揚不以爲意地笑道:“這有什麼不可?”
澹臺健也點頭道:“這麼定了便是。”
西門慶笑着看向東方月痕:“殿下,這纔是高風亮節的我輩楷模,小子以後定當多多向兩位會長學習。”
東方月痕讚許地點頭道:“你們都是國之棟樑,今日晚,這份捐贈單便會到皇弟的眼前,我想他一定會爲擁有你們這樣的臣民而感覺到高興的。”
衆富商連連點頭,可是心裡有苦卻說不出來。
倒不是說就不樂意捐,平常不也得變着法子給皇家進項麼?只不過不想這樣默默無聞地捐,尤其是這次捐得少的,不但不能獲得足夠的知名度,甚至連在帝皇腦子裡留下多少印象也是不可能。
而且其實即便少的,也捐了十萬以上,對於誰,其實一下拿出上十萬塊九品靈晶,都是一筆不小的錢。
畢竟很多人其實都在做平民的生意,進項都是用金幣計算,十萬塊九品靈晶總得掙一些時日。
西門慶可不會管他們,誰讓他們還想來折騰他?他西門慶的心眼可不大,有仇必報,而且當時能報絕對不拖到以後。
“公主殿下,現在您還押注麼?”西門慶笑看向東方月痕,他的心情非常的好,因爲一直困擾着他的一件事現在是丁點都不困擾了。
東方月痕點頭道:“當然,你們捐的可都是國家的錢,我一個女子想掙的水粉錢可都還沒到手呢。再說,皇弟的囑託也得完成。”
西門慶點頭道:“那請問陛下和殿下打算如何押寶呢?”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令狐珂兒等人,再一次豎起耳朵來聽着。
“皇弟將寶押在了皇朝學府上,押一千萬。”
東方月痕這話一出,皇朝學府的衆師生頓時歡呼雀躍,紛紛挑釁般地看向令狐珂兒他們,完全是一副“就知道會如此”的樣子。
令狐珂兒他們都懶得理會這種行爲,他們都在商量該怎麼分贓了。因爲他們知道,只要軒轅無命回來了,那一百六十萬塊九品靈晶就跑不掉了。
西門慶不客氣地收過了一百枚四品靈晶,然後將一張賭票交給了東方月痕。這種用專門的血靈印章蓋章的賭票是沒有辦法造假的。
“殿下你呢?”西門慶依然憨傻地笑着:“你又押哪個戰隊?押多少?”
東方昊雲想當然地應道:“那還用說麼?皇姐肯定也押我們贏啊,穩賺錢嘛!”
“公主的意願,還得由得你來?”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侍女,突然冷冷地看向東方昊雲,叱喝道。
東方昊雲臉色一變,任誰被一個侍女這樣訓斥臉上也掛不住,可這是東方月痕的侍女,據說跟東方月痕親如姐妹,這東方昊雲唯有忍着。
東方月痕沒有看向東方昊雲,依然定定地盯着西門慶:“如果要你這個大莊家推薦,你推薦我壓誰呢?”
西門慶憨笑道:“那還用說,當然押皇朝學府的戰隊了。”
“你果然是個商人。”東方月痕輕笑。
“在商言商而已,我老大說過,得記住每一刻自己的角色,身爲不同的角色做事說話都不一樣。在剛纔,我是一個忠君愛國的商人,可是現在,殿下你也說了,我是大莊家嘛!”西門慶燦爛地笑着。
“那我押蒼山學府贏!”東方月痕笑道。
這下,蒼山學府衆師生不由愕然,都覺得精神大振。
不管怎麼樣,能被人信任的感覺是很好的,而這個人是玉鸞公主,那給人的感覺就更好了。
這個時候,令狐珂兒才明白,爲什麼剛纔東方月痕鼓勵她努力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是那樣的真誠。
看來東方月痕的確有心希望他們能贏。
皇朝學府衆人臉色卻變了,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都收了起來,而東方昊雲的臉色最難看,他甚至以爲這是東方月痕在敲打他剛纔逾越的行爲。
只有西門慶一個人不意外這種情況,很自然地奮筆疾書間回問:“押多少?”
“一千萬!”東方月痕再次拿出一個小箱子,裡面裝着一百塊四品靈晶。
將第二張賭票交給了東方月痕,西門慶笑道:“既然押寶了,可就也要遵守規則。”
“願賭服輸的道理,無論是我,還是皇弟,都明白的。”東方月痕笑道:“何況,用八百萬去搏一千九百萬,還是值得的。”
西門慶笑道:“殿下是明智的。”
“是麼?說不定我就被你坑了一千萬!”東方月痕不以爲然:“不過,我挺好奇,你剛說的老大是誰?”
“老大?我有說麼?”西門慶微詫。
“你說了,說是他教你記住自己每一刻不同的角色!”
西門慶反應了過來:“瞧我這嘴巴,說順嘴了……”
“那看來他教了你不少有用的道理。”東方月痕紅脣輕翹。
西門慶坦然道:“的確!不過這會讓我的英明形象降低不少,看來以後得少說。”
“可我看你是喜歡別人把你當傻子。”東方月痕淡笑。
西門慶眸光微詫間卻是依然傻笑:“這真是傻子才該有的愛好。”
“咯咯……”
東方月痕掩嘴而笑:“好了,我先走了,以免堵了你們的財路。”
“可殿下,我好像還沒有回答清楚你的問題。”
“不用了,其實你的老大我認識,他也教過我一些有用的道理。”
留下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東方月痕走了。
輕輕的走,只留下一點點香風,卻猶如清晨月痕,讓人感覺恍恍惚惚。
東方月痕前腳一走,後腳那些富商就開始狠狠地下注了,之前說捐款十萬的,少說押注五十萬,完全是一副要從西門慶手中賺回來的心態。
至於司馬名揚和澹臺健,兩人都直接押了一千萬,這手筆的確不小。
這其實就是明地落井下石。
可是西門慶心裡頭卻是樂開了花,因爲他只要估算一下,就能明白,這次的盈利,恐怕真的要用億計算。
而且賺這麼多還不會有太麻煩的後遺症,因爲東方珺已經跟他站到了一起,三成的利潤,足夠讓東方珺給暗商會一點點保護了。
這也讓西門慶收起了“事後退還部分人賭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