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虛無之門

當士孫湫帶着衆人重新回到環形池塘時,衆人都十分錯愕!

“天君傳承地在這環形池塘下面?”軒轅無命伯雄錯愕:“還真是隱蔽啊!”

的確,衆人都沒有想到,會是在這麼個地方。

分開池塘那骯髒的死水,清理開厚實的淤泥,露出一塊百平見方的石臺,石臺上面依稀能見許多雕刻的紋路,似乎是組成了一副陣圖。

“這就是入口,血脈叩門陣!”士孫湫介紹道:“我們只要清理乾淨這個陣圖,將靈晶熔液填充滿刻痕,再滴入我的鮮血,就能激活了。”

清理陣圖石板的事很簡單,軒轅劍靈能外放,捲動強韌的狂風,就直接將石臺上厚重的污垢都直接給颳去了一層。

“我士孫一族只出過一個天君,就是帶我族定居此地的先祖士孫無意,因爲性格與世無爭,被譽爲清風天君。”

在取出熔爐開始熔鍊靈晶液時,士孫湫也開始給大家介紹一下清風天君的具體情況,畢竟大家眼看就要進入這傳承地了,總不能連要接受誰的傳承都不知道吧?

清風天君,正如士孫湫所說,是個與世無爭,性格隨和的人。因此,他的人脈非常的廣,在北靈界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經常給人做和事佬。

或許也正因爲這個原因,讓他能夠在突破到天君後,沒能再有進步,卻也能一直活到壽終正寢,享年一千九百二十一歲。

一般來說,武聖突破到天君,這壽元也就徹底破千,而且差不多正好是兩千歲。

在武聖時期,聖元境武聖也不過五百年到一千年的壽元,這個跨度委實有些大,絕大多數聖元境武聖都很難活到八百歲以上。

聖禹就曾經說過,人類的壽元太短,就算是武聖,也不過千年的壽命,所以他不太想讓煚五成爲軒轅無命的共生龍。

清風天君在意識到他無法完成二次破天后,就開始爲自己的族人策劃後路了。

所以,也就有了如今的天外海。

但是,清風天君也沒有想到,與世無爭的士孫家終歸來是惹來了無妄之災,竟然被人幾乎滅族。如果不是上蒼垂憐,這世界就沒有他們這一脈了。

或許,這也告訴世人,光與世無爭,恐怕不是自保的王道。

真正想要保護好自己的族羣,那就只有越來越強大。

這一點,其實士孫一族也逐漸意識到,所以也纔有士孫湫帶着剛剛覺醒的士孫瑞出去放風的行爲。

換做在以前,士孫一族壓根就不跟外界有任何的交集,甚至很多士孫族的人,都不知道“天外有天”,因爲他們就是世界的全部

“不知這清風天君的傳承之地,是何種類型的?”軒轅劍問道:“像幻靈宮的嘯海天君傳承地,就是屬於用無盡戰鬥考覈傳承者的潛力,然後通過成績級別分配特定的一些獎勵。這裡,是否也是如此?”

士孫湫搖頭道:“不是……清風老祖的性子很溫和,加上他的傳承本就是給後人準備的,所以他並沒有制定很苛刻的規則。據我族中分析,這種傳承是自由選擇類的闖關考覈制,關卡有很大一部分還不是戰鬥類的,而且並非闖得越多獲得的傳承越豐厚,似乎完全看機緣。”

“湫嬸,能詳細說說你當初進入這傳承之地的情況麼?”軒轅懷瑾問道。

軒轅承名也點頭道:“是啊,跟我們說說吧?這樣我們有點經驗,總比茫目進去更好一些吧?”

士孫湫點了點頭:“那我就說說吧,雖然我那兩次說起來還真有些難爲情……”

“其實,我覺得沒必要說。”軒轅無命一旁輕笑:“既然婆婆都覺得有些難爲情,就更不需要說。”

“嗯?無命,你怎麼看的?”軒轅劍好奇地看着兒子,對於這個兒子,他可是一點都看不透。

軒轅無命輕笑:“士孫一族幾千年傳承一來,估計有上萬人進入其中接受過傳承,可是都沒有摸索出個所以然,那自然是因爲這種傳承地是最多元化,最沒有規律的。沒有規律的東西,前人的經驗有時候不但沒有借鑑意義,反而可能會有負面的影響,容易讓人失去本心。”

軒轅伬連連點頭:“我覺得無命說得很有道理,這可不是固定關卡,士孫湫不是說了完全看機緣麼?既然看機緣,就應該自己憑藉本心去闖。”

士孫湫也開口道:“無命說得沒錯,其實我覺得我的經歷意義真的不大。不過我卻又一個小的建議,不算是經驗,而是我在外面漂泊了這些年的感悟……”

軒轅無命肅然道:“婆婆,請講!”

連軒轅儲和軒轅伬也都表情凝重地看着士孫湫,有志不在年高,有些真正有意義的人生感悟,就算是出自一個年輕人的人生,也是彌足珍貴的。

“人生最重要的是選擇!選擇的路對了,才能達到目的!”士孫湫緩聲道:“如果在選擇時,受到客觀因素影響太多而迷失主張,那最終結果無論成敗,都會困惑,甚至後悔。”

聲音微頓,士孫湫眸光微亮:“有悔,即使成功,也會挫敗;而無悔,就算失敗,也有笑顏。”

衆人聞言,都是眸光閃亮着。

沒有人誇士孫湫說得好,但是所有人心頭都在暗贊。

軒轅無命也在點贊,這樣類似的感悟,軒轅無命在經歷過重生時也有,尤其是在他知道他竟然是千世光棍,他類似的感悟更深

軒轅無命是很贊成士孫湫的觀點,並且因爲她不同的感觸角度,而有了新的感悟。

士孫湫有些太細的話就沒有多說了,她其實在兩次天君傳承都差強人意時,有很長一段時間在悔恨中度過,總覺得自己選擇了錯誤的路,總覺得如果從來一次,她按照另外一種方式選擇的話,說不定就能獲得更好的收穫。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迷惑她自己的是她的貪慾,是她不堅定的內心。

當她內心足夠堅定很強大的時候,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既然是她做出的選擇,那就是她自己選擇的命運。

與其在那個已成定局的結局上期期艾艾,還不如輕裝上陣,去走好餘生之路。

就像如今,家破人亡的情況下,她和士孫瑞婆孫二人,一路堅持一來,面臨更多艱難的抉擇,他們都走了過來,走到了現在……

因此每一次的選擇,都是他們自己認真考量需求所定,因此走到現在,完全無怨無悔。

這一次,選擇將自己家族的天君傳承地完全貢獻給了一個新的家族,這個選擇不可謂不大膽。

可是士孫湫一點都沒有猶豫,在以嚴謹的禮節祭拜過清風天君後,在最後的關頭,毅然地割開了她的手腕。

鮮血灑落,在濃郁的靈光上盪漾起一圈圈殷紅的光芒,捲動着象徵着傳承力量的和風。

在一道淡紅色的傳送門出現在石臺上時,士孫湫正容道:“傳承之門只開啓十息,只能進七人,速度!”

聽到士孫湫的提醒,軒轅無命等人自然沒有絲毫猶豫地魚貫而入。

光線驟然變弱,軒轅無命眸光轉動,發現身後的老爹並沒有跟來。

“看來,每一個人進來後,所面對的環境都不一樣了。”

這一點,軒轅無命其實早意識到了,畢竟當初進靈山,一個看門用的幻境都那麼神奇,作爲天君傳承地,這麼一點幻化實景能力實在太小兒科了吧?

不過軒轅無命眼下也懷疑,現在所處的地方,還是實地,因爲這事一處地宮通道之中,軒轅無命發現,這裡用的石材,跟入口石臺上用的幾乎是一樣的。

軒轅無命那強大的魂念外放,卻是發現,什麼都感應不到,這種環境似乎天然隔絕了魂念感應。

軒轅無命只能往前走,沒多遠他就碰到一扇門。

這是一扇開在他前行方向左手的傳送門,紫光閃爍而宛若實質,極其濃郁的天元力在上面流淌着。

軒轅無命沒有停頓,繼續朝前走去,這扇門他沒有進去的衝動。

很快,依然是他的左手,軒轅無命看到第二扇門,這一扇門,是一扇如同赤焰燃燒的火門,爆裂的炎元力,讓軒轅無命感覺這扇火門隨時可能炸裂開來

軒轅無命依然沒有停頓,繼續前行!

當軒轅無命走到第六扇門時,他突然明白,爲什麼士孫湫在那個節骨眼上要說提出那樣的感悟了。

前面五扇,把天地風冰炎五種屬性都排了一個遍,而這第六扇門卻是最純粹的靈能組成,透明如空。

軒轅無命有一點踏進去的衝動。

不過他還是沒有踏足,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軒轅無命竟然走到了盡頭……嗯,在那一剎那的感覺,軒轅無命是認爲自己走到了盡頭。

因爲這一次,通道的正前面,突然消失了,就像那種在虛空中直接被吞噬,看過去空空如也,只有無盡而深邃的黑暗。

“這……什麼都沒有!”軒轅無命心頭浮起這個念頭,差點就回頭準備選擇第六扇門。

不過軒轅無命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眼前這不也是一扇門麼?一扇真正完全未知的門。”

前面六扇門,門上都有提示,可是這裡,連門都沒有,給人一種已經到了盡頭的感覺。

軒轅無命當下心念一轉,毅然決然地踏了出去。

軒轅無命一步踏空,直接跌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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