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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把煜國公的公子帶來了……”玉真公主自己的事情有了眉目,纔想起和師父說了白起的事情。
白牙子道:“快送回去,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在這裡,恐怕要沒了性命。”
白起在院中等候玉真公主,以爲要等許久,誰知道玉真公主才一炷香的時間就回轉。白起見玉真公主神色不定,少了一份煉氣士的沉穩,也就很聰明的沒有詢問爲何是她一人回來。
玉真公主可是說了,要求師傅帶幾個煉氣士回去幫助父親。
別看白起才十六歲,但看人的臉色的本事,就是積年的老賊也比不上他。生在富貴人家,聰明的孩子總是早熟。他心中知道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在這裡也不方便詢問,就索性閉口不言。
玉真公主心下愧疚,看白起不問,她臊得慌,也不好說什麼別的話安慰,只能默不作聲,帶着白起迴轉金陵。
回到金陵,玉真公主尋了個僻靜所在,將白起丟下車,讓他自己回煜國公府。
白起氣悶,轉身要走的時候,玉真公主在背後叫了一聲:“白公子!”
“嗯?”
白起回頭,見車簾挑開,玉真公主拋出一把長劍,他接在手中。
“送你防身的。”玉真公主說完,催促手下,巨大的銅車轟隆隆的去了,白起舉起長劍,先是冷笑一聲,隨即搖頭。他不知實情的前因後果,但是明白,這玉真公主也不是什麼壞人。
白起感覺得到,玉真公主彷彿是從那道觀之中逃出來的一樣。恐怕她自身也有麻煩,自己的事情,終究要自己解決的。
回到煜國公府,父親不在,卻是進宮去了。白起第一次進京,不過小雨守在門前等候,帶上家僕領路,自行來到後面的宅院內安置。
雨霖鈴已經在房間中等候白起,白起看不到父親,就和乳母先說了自己所遇到的一切。白起絲毫也不隱瞞,將自己身體中的變化也說與乳母聽。
他不知道那一截斷槍是怎麼回事,還有自己身體中突然出現的空間。
“你父親的事情,先不着急。”雨霖鈴輕輕揭過龍虎山的事情,道:“我傳授你的道法,名爲青雷真解,只是序章。後面還有一共二十四卷,這是當年的妖仙青帝所創,人類修煉了,也會生出妖異空間,就是你身體中的那個部分。”
“阿孃,不會修煉出什麼事來吧?”白起聽說自己的身體之中多了一個妖族纔有的東西,心下忐忑。
“當然不會,當年青帝麾下,人族煉氣士無數,都蒙受青帝大恩,傳授諸多妖族仙術。那截斷槍,是當年青帝的仙兵,可惜被斬斷了。即使如此,也比這世上大多數道兵好用。”
雨霖鈴說到這裡,索性爲白起解釋什麼是仙兵。
這煉氣士所用的裝備,一共分爲四種,分別是器、籙、符、兵。級別分爲仙、道、法、寶。
器的種類最多,是煉氣士常用之物,妙用各有不同,完全根據煉器手段決定。而籙,則是傳道之物,內中煉製着煉氣士的道法,也可以用來作爲武器。符是煉氣士用的最多的東西,可以將道術儲存在裡面,大多數是一次性的用品。
而兵,則是煉氣士的真正武器,比如白起得到的永夜劍丸,還有那截斷槍。
仙道法寶四個等級,分別對應着煉氣士不同的級別。白起現在不過是煉精化氣階段,只能使用寶級的裝備,只不過很多高級的裝備可以降低等級要求。
比如那截斷槍,雖然是仙兵,卻也可以在煉神返虛的階位上使用。如今已經降級爲道兵,白起只要煉氣化神,就可以使用。如果白起修煉了青帝的青雷真解,只要能達到煉精化氣的最高階位就可以使用了。
只不過青雷真解只是總綱,白起想要繼續修煉,還需要將這總綱修煉完畢,得到後面的功法。
雨霖鈴得知白起已經打開了妖異空間,直接將當初小雨在紅蓮寺盜取的那個包袱取出來,送入白起的妖異空間之內。
雨霖鈴道:“起兒,這妖異空間,除非你死了,否則別人是探查不到的,這也是……這也是妖族特有的本事。有了這妖異空間,你也不需要什麼空間的裝備,不過你學習妖族仙術的事情,還是不宜被人知道,這個你戴在手上。”
雨霖鈴說着,將一枚青銅色的指環交給白起。
白起依言戴好,雨霖鈴道:“這是一枚法器,足夠你使用。除了隱秘的東西,其它的都可以用這納戒收取。收取的口訣你可要記好。”
白起的耳中,傳來細不可聞的聲音,直接將一段口訣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熟悉了這口訣之後,再熟悉打開納戒的感覺,以後只要神念一動,就可以收取物品送入這納戒的空間。”
白起也不知道納戒珍貴,坦然收下。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妖異空間的那張包袱皮上。
破舊的包袱在白起的妖異空間之中展開,白起這才發現,這分明是一件長袍。長袍進入白起的妖異空間之後,污穢盡去,並且閃爍着青金色的光澤,上面無數的上古文字浮現出來,正是青雷真解的後面二十四卷。
白起可不知道,他有這青雷真解,中州除了幾個強大的門派之外,其他的修仙門派若是知道了,恐怕都要眼紅,想辦法奪取。
“阿孃!”白起看到青雷真解的後面二十四卷,知道這後面的內容,乳母並未去看。他心想乳母既然是妖族,當然也可以學習。
雨霖鈴知道白起要說什麼,正色道:“起兒,修仙一事,自有緣法,不是你的就彆強求,若是你的,舍了性命也要爭取。我自有傳承,這青雷真解不適合我修行。而且以後你無論遇到什麼人,或是朋友,或是道侶,在沒有修煉完所有二十四卷之前,都不可以泄露這個秘密。”
“我若是說了呢?”白起雖然點頭,還是想問清楚這秘密嚴重到什麼程度。
“你若是說出這個秘密,輕則身死道消,重則被人控制,成爲傀儡,你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要受到連累,就連我也要深陷其中。”
白起凜然,鄭重的許下誓言。
“嗯,這青雷真解,你先修煉第一卷,切不可操之過急。學了第一卷的內容,你差不多也可以操縱永夜劍丸了。煉氣士之間的爭鬥殘酷,你修煉的還是妖族仙法,難免被人窺破,所以要異常小心。”
說到這裡,雨霖鈴嘆了一口氣道:“可惜我不擅長煉製裝備,只能給你這偷來的東西了。”
正說到這裡,雨霖鈴皺眉,喝道:“什麼人!”
門外卻是一個小廝,聽雨霖鈴喝問,戰戰兢兢地答道:“是老爺回來了,要見少爺呢。”
“去吧,和國公爺說,少爺一會兒就過去。”
這小廝卻是從家中帶過來的,知道雨霖鈴在府中地位,也不敢頂嘴,轉身領命去了。
“爹回來了!”白起興奮得站了起來,他從後天轉爲先天,實力大進,正想要說與父親,讓父親也高興一下。
雨霖鈴看在眼中,心內嘆息。白起的性子這麼多年讓儒生磨練,也沒有她想要的沉穩。這也沒辦法,誰讓白起的天性如此。而且一旦走上修仙之路,這天性遲早會要爆發出來的。
“和國公爺說,我累了,有什麼事情,讓他自去找我。”雨霖鈴說罷,離了白起的房間。
白起習以爲常,沒有覺得不妥,他整理衣衫,把玉真公主送他的長劍挎在腰間,走出門來,招呼僕人帶路。
煜國公府的書房之中,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坐在書桌之後,他的面前站着四個家將,其中一個,正是從家中過來的白望。另外三人,看上去也是先天強者,戰場上殺敵無數的人物。
白起在外敲門,進得屋來,先給四個家將行禮。這四人都是白家旁支,也是跟隨白堅征戰多年的兄弟,白起可不敢以少爺的身份倨傲無禮。
看到白起進來,煜國公白堅的臉上露出笑容。自己這兒子雖然有時候性格太過跳脫,沒個沉穩的樣子,不過近幾年的進益已經很大了。而且最近所爲,自己也清楚是爲什麼。這兒子,終於可以站在家族的角度考慮事情,成熟了許多。
“起兒,聽說,你已經有了表字了?”白堅不是古板的夫子,看到愛子,反而先開了句玩笑。
白起臉紅,低頭道:“是阿孃給起的。”
“是什麼?”
“青溟,起於北海,止於青溟。”白起回答。
白堅皺了下眉頭,這表字的來歷,可是道家的典籍。不過他隨即展顏道:“不錯,志向遠大。”
“我沒什麼志向,只想爲父親分憂。”白起隨口道,他這是真心。
白堅也不責怪兒子,道:“來,坐下吧,你們也坐。”
白起楞了一下,父親的書房,從來不讓自己多待的。不過隨即明白,自己有了表字,表示已經成年,家族的事情,自己也可以參與了。
白家勢力龐大,分支衆多,不過都要依附於煜國公。父親是族中的首領,而自己早晚要繼承這一切的。
煜國公白堅讓大家坐好,這才道:“陛下招我進宮,要我在明年春季,完成銅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