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08你是......寒兒?(6000+重大變故,必看)
這邊,宋家,宋一諾坐在牀上任由手機鈴聲響着,沒有接,只是看着手機屏幕上‘冰雕’兩個字發愣。
這麼久了,他纔想起她來,應該是晚上該找人暖牀了,所以纔想起了她吧攖。
宋一諾嘴角挽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手機屏幕漸漸的暗了下去,沒有再亮起來。
她一直緊緊的盯着黑色的屏幕,心裡想着只要他再打過來,她就接了,她想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問問他這三天到底去哪裡了?
可是,屏幕卻一直如外面的夜色般,黑如潑墨償。
宋一諾如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在牀上整整坐了兩個小時,心也在等待中慢慢的涼透了,最後她拿起手機直接將電池卸了,然後倒在牀上將被子蒙過頭頂悶頭大睡。
翌日,宋一諾一覺醒來,突然覺得昨天的自己倔強得有些可笑,與其自己在這裡胡亂猜想,還不如去找他問個明白。
打定主意,起牀,洗漱好就出門了。
來到雨遇別墅,宋一諾在門前發現了金湘麗那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蹙了蹙眉,朝着大廳走去。
剛邁上臺階就聽見裡面傳來金湘麗銀鈴般的笑聲,走了幾步,來到門口,看見裡面的場面卻有些邁不開腳。
金湘麗挽着金睿謙的手臂朝着上座的一箇中年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金睿謙神情淡淡卻也偶爾附和兩句,多麼其樂融融的畫面。
半響都沒有人發現她的存在,最後是從廚房出來的柳媽發現了她。
客廳沙發上的三人這纔將頭轉向了她這邊。
宋一諾壓下心底的酸澀,朝着大廳裡面走去,對着迎上來的柳媽笑笑。
金嘯天問道:“這位是?”
金湘麗連忙回答:“她是安城宋氏集團的大小姐。”
金嘯天看着她,眼眸深邃。
宋一諾視線一直看着沒說話的金睿謙,他只是掃了她一眼,對於金湘麗的介紹不置可否,然後對着柳媽說:“你將她先帶下去,一會兒我還有事和她商討。”嗓音透着一股公式化的疏離。
宋一諾只是看着他輕輕嫋嫋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染着濃濃的諷刺。
柳媽將宋一諾帶到了她的房間,用手語告訴她:外面那個中年男人是金睿謙的爸爸。
宋一諾一顆心鈍鈍的難受,在家長面前她只能是宋家大小姐了嗎?
不一會兒,金睿謙就進來了,柳媽笑笑關門出去了。
金睿謙朝着她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然後柔聲喊她,“貓兒!”
宋一諾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瞬間紅了眼眶,可是這個讓她相思入骨的男人剛剛對她是那麼的冷淡,伸手推開了他,“金總,不是有事和我商討?”
金睿謙低頭看着她淺笑,伸手撫上她清素的小臉,“貓兒,想我了沒有?”
宋一諾拂開他的手,盈眸氤氳着水汽,“我是宋氏集團的大小姐。”
金睿謙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她後腦勺,低頭就覆上了她這張倔強的小嘴,熟悉的味道,清香甜美,讓他流連忘返,捨不得離開。
宋一諾不得不承認,她也懷戀這個味道,可是心爲什麼這麼痛,淚順着眼角滑落。
金睿謙察覺到她呼吸裡的哽咽,放開她的脣,看着面前清素的容顏,上面已是淚跡斑斑,黑眸中染上了心疼的柔光,指腹輕輕擦拭着她的眼角,“貓兒別哭,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處理好所有的事,然後和你在一起。”
宋一諾哭着哽咽,“你告訴我,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金睿謙盯着她看了一瞬,“出差了。”
“和誰?”
“貓兒......”金睿謙微微拖長了尾音。
“和誰?”宋一諾仍舊倔強的問道。
金睿謙蹙眉,“我一個人。”
“嗯,我知道了。”宋一諾推開他,擦了一把眼淚,“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去了。”說完從他身旁走過。
金睿謙拉住她的手,“這段時間你先在宋家住着,等我這邊事情處理好了後,我去接你。”
宋一諾沒有回頭,用力抿了抿脣,“好!”
金睿謙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勾脣淺笑,“我的貓兒真乖。”
宋一諾剛出大廳,金湘麗雙臂環胸站在草坪裡等着她。
宋一諾大致猜到她不會對她說什麼好話,不想理她,直接從她身旁走過。
金湘麗拉住她的手臂,“我有話想和你說。”
宋一諾轉頭,神情冷淡,“我不想聽。”
金湘麗卻並沒放開她,看着她猩紅的眼眶,笑得諷刺,“我早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哭的,我纔是大伯眼中的準兒媳。”
她的話如鋒利的尖刀,插在她的心上,瞬間血肉模糊。
宋一諾甩開她的手,內心的倔強不允許她低頭,昂着頭說:“不管怎樣,我總算得到過他,不像你在他身邊十幾年,卻都沒能爬上他的牀。”
金湘麗被她戳中軟肋,怒目圓睜的看着她,“你別得意得太早,一切纔剛剛開始,等着吧,安城馬上要變天了,到那時你就會知道,他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而你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顆復仇的棋子罷了。”
這是宋一諾第二次從她口中聽見‘復仇’和‘棋子’這兩個詞,如果說上一次是她喝醉酒胡說,那這一次呢?“我是棋子,那他想找誰復仇?”
金湘麗只是看着她笑得愈發的尖銳和諷刺,“你不是說不想聽麼?那就自己慢慢猜。”說完踩着她十二公分高的細跟鞋轉身進了別墅。
宋一諾此時的心就像一面波濤翻滾的海,被她的話攪得天翻地覆,來到車旁,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樑博見她臉色發白,關心的問道:“少夫人,你怎麼了?”
一聲‘少夫人’叫得宋一諾淚如雨下,剛剛在金湘麗面前僞裝的堅強瞬間倒塌,“樑博,叫我諾諾。”
樑博看着一向樂觀的女人此時哭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心裡也特別不是滋味,抽了幾張紙遞給她,“你別哭,以後少爺不在的時候,我叫你諾諾就是了。”
宋一諾擦了擦眼角的淚,哽咽着說:“樑博,我問你一些話,你如實回答我,行不行?”
“嗯,你問吧。”
“金睿謙接近我是不是別有目的?”
樑博臉色微變,“你聽誰說的?有些話......”
宋一諾打斷他,“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樑博蹙着眉頭,沉默了幾秒,“是。但是我看得出來少爺後來對你是真心的,你應該用心去感受,而不是聽別人的一面之詞。”
宋一諾只聽見了他前面的那一個字,後來只看見他的嘴脣在動,他說了什麼她完全沒聽見,因爲就在聽見那個‘是’字後,她的腦袋就像突然炸開般,轟的一聲,四分五裂,一片空白。
宋一諾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駛離雨遇別墅的,只是聽見樑博叫了一聲,“到了。”
她轉頭看着車窗外才發現已經到宋家了。
她開門下車,走進宋家別墅,來到房間坐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
突然有人搖了搖她的肩膀,她轉頭才發現宋小陌坐在她身旁,“小陌,你怎麼在我房間?”
宋小陌細眉緊緊的蹙着,“姐姐,從你進房間我就在你後面叫你了,半天也沒反應,你到底怎麼了?看你臉色也不好。”
宋一諾不想讓她擔心,笑着搖了搖頭,“我沒事啊,可能這段時間有點累,精神有些跟不上。”
“哦。”宋小陌似信非信的點點頭,“對了,李浩說姐夫出差回來了,你知道嗎?”
“嗯。”宋一諾低下了頭,將眼底的悲傷隱匿,“我剛從他那裡回來,最近公司比較忙,我就先住在宋家了。”
“你住宋家姐夫能同意?”
“嗯,他答應了。小陌,我累了想睡一會兒。”
宋小陌拍了拍她的肩,“以後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別太累,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說完她起身出去了。
宋一諾至始至終都低着頭,只是手上卻接二連三的砸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魅惑酒吧,五樓包廂內。
金睿謙叫了五爺和陳牧言說有事相商,人都坐了半天了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個勁的抽完。
房間瀰漫着濃濃的尼古丁的味道,再加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整個空間詭異而又壓抑,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道金睿謙抽了幾根菸,只知道他身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有了不少的菸頭,良久,他纔開腔,“老爺子來了安城,相信你們也知道了。”
陳牧言並不像五爺那樣正襟危坐,而是慵懶的窩在沙發裡,“他這次來有什麼事?”
金睿謙擡起修長的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他說想看見許氏倒臺,讓我們加快動作。”
五爺微微感慨了一句,“老爺子也是不喜歡許家的。”
對於十五年前的金嘯天,金睿謙倒是一無所知,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許氏得罪了他?”
五爺想了一會兒才道:“倒也不是得罪,估計老爺子就是看不慣許家做事的風格吧,太陰狠,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少爺你還記得當年你救下倉庫裡那個女孩的事嗎?”
金睿謙點頭,背上那道傷疤也是因此而來,差點要了他的命,刻骨銘心的痛,怎會忘記?
“其實,那次綁架那個女孩的彪子就是受許家夫人龔秋玲的指使,那時老爺子和彪子正爲了安城這塊地盤拼得水火不容。
老爺子想着和彪子遲早是要正面交鋒的,倒不如趁着這次交手,或許還能救那個女孩一命。
後面的事,你都知道了。
在千鈞一髮的時候,你跑進倉庫救下了那個女孩,老爺子也重創了彪子,從而奪下了安城。”
金睿謙抿了抿脣,“你知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
五爺搖了搖頭,“好像是哪家豪門的千金。”
金睿謙又點燃了一根菸,抽了幾口,吐出一圈圈的青白煙霧,黑眸中隱隱有戾氣浮現,煙抽到一半,挑眉開腔,“明天開始動手吧!”
出了酒吧,陳牧言叫住了走到車邊的金睿謙,“你家那隻貓,你怎麼安排?”
金睿謙轉身,修長的身子倚在車門上,雙手插袋,臉上的神情在夜色中深諳不明,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的永遠都是我的。”嗓音低沉,卻也染着他慣有的霸道和強勢。
陳牧言,笑,丹鳳眼微微眯起,“只怕這次她受到的打擊不小,能不能回到你身邊還是個未知數。”
金睿謙薄脣微抿,眼底閃過一抹疼惜和無可奈何,“等一切塵埃落定,我會將她重新帶回我的身邊。”
“塵埃落定?”陳牧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是指許氏倒臺還是指你征服你二叔?”
金睿謙五官沉鑄,過了一會兒纔開口,“許氏倒臺。”
“那你二叔呢?他不可能容忍你娶他女兒以外的任何女人,這一點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這時,李浩的手機響了,他下車接了一個電話,回來的時候,陳牧言已經走了,金睿謙坐在後座閉幕眼神。
翌日
天氣陰沉,空氣中處處透着煩悶的因子,似乎即將有一場傾盆大雨。
許氏,突然召開緊急股東大會。
董事長辦公室裡許志遠接到通知有些莫名其妙,他沒有說要召開股東大會啊,這是誰發起的?
半個小時後,會議室裡坐滿許氏的各個高層的管理人員和股東。
股東那邊卻只坐了許志遠一人,他十分不解,既然召開股東大會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到場?
正在大家都疑惑不解的時候,會議室的門打開了,金睿謙一身黑色西裝神情冷峻的走了進來,他旁邊跟着一位戴着黑色邊框眼鏡的中年男子,這個人大家都認識,是安城律師行業裡領尖的人物-陸熠城
許志遠看見金睿謙進來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壓下心中的驚慌,起身笑着對金睿謙說:“金總,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裡是許氏集團。”
金睿謙對着他微微勾了勾脣,嘴角的弧度諷刺很明顯,“陸律師,你將手中的文件發給大家。”
片刻後,會議室一片譁然,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只有許志遠看着手中的文件,臉色慘白如紙,“怎麼可能,這......這不可能。”
金睿謙輕咳一聲,擡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從此以後許氏集團我說了算,現在我宣佈,從今天開始,許氏集團正式納入金石集團麾下。”
金睿謙的一句話如一枚炸彈直接投在了許志遠的心窩上,將他炸得血肉橫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臉部有些猙獰的看着金睿謙,“你爲什麼這麼做?”
“散會。”金睿謙說完大刀闊斧的在首席的位置坐下,會議廳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他和許志遠。
“看着我你就沒有覺得面熟?”金睿謙拿出一根菸,但並沒有點燃,而是拿在手裡把玩。
“你......到底是誰?”
“許寒,可還記得?”金睿謙輕飄飄的說出了一個名字。
許志遠臉上瞬間佈滿了驚訝和恐慌,不可置信道:“你是......寒兒?”
金睿謙冷哼了一聲,“寒兒?嘖嘖,叫得多親熱。”他擡眸看他,黑眸中翻滾着濃烈的恨意,“十五年前你可曾這樣叫過我?”
許志遠面色越來越白,“你......恨我?”
金睿謙朗聲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染着濃濃的諷刺,似乎他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年你爲了攀上明豐集團將我和媽媽趕出家門,你覺得我會不恨你?媽媽生命垂危,我一次又一次的跪着求你救救她,你關上冰冷的大門,對我視而不見,我能不恨你?由於你的見死不救,媽媽含恨而終,我能不恨你?”說道最後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許志遠伸手緊緊地捏着胸前的衣襟,面色由白轉青,嘴脣微闔,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金睿謙對於他的反常視而不見,拿出打火機,將煙點燃,抽了一口,“你一生不折手段建立起來的許氏我會讓它在朝夕之間崩潰瓦解、支離破碎。”
許志遠整個人已經開始歪斜到了桌上,但眼神仍舊死死地看着他,“你不能......”
金睿謙起身走到他身旁,彎腰,看戲般的表情看着他,“我不能這麼做?”說完薄脣勾起,直起腰,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黑眸漆黑銳利,狠厲明顯,渾身都散發着冷靜肅殺的氣息,“你以爲我就這樣放過你?我的家被你毀了,許家還想安然無恙?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是家破人亡的滋味。”
許志遠全身開始顫抖,只覺得喉嚨像被人捏住了般,無法呼吸,白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金睿謙黑眸清淡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對着門口許志遠的秘書說道:“打120。”
說完未作任何停留,和來時一樣,一陣風似的離去,門口的秘書看着他的背影晃了一會兒神,彷彿這短短几分鐘的變數就像一陣風颳過般,快得令人覺得不真實。
但是當他走進會議室看見自家董事長暈倒在會議桌上,就知道這一切又是那麼的殘酷和真實。
【許氏易主,納入金石集團麾下】這條新聞霎時佔據網絡和報紙的各大頭條。
宋一諾呆在辦公室一直都心不在焉,昨晚一晚幾乎沒睡,耳中就一直迴盪着金湘麗的話:你在他眼中不過是一顆復仇的棋子罷了。
她甩了甩頭,起身準備去茶水間衝杯咖啡醒醒神,來到門口裡面細碎的議論聲讓她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