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敢道情,
花自夢中歸。
“水名,我的孩子,你要代替娘和爹, 幸福地活下去……”
夢境中那張模糊的陌生嬌顏, 和那對清澈的水藍眼睛, 一齊漸漸淡去。
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水名慵懶地伸了伸腰, 窗外晨曦微露,她昨兒喝得酩酊大醉,好像摟着一個記不清容貌的男人就離開了情閣。
她睨了睨身旁睡得正熟的男子, 長相還算俊朗。再看看自己發軟的雙腿,身下凌亂的被褥, 她想昨晚一定玩得挺野的。
必須趕在自家酒樓開門前回去, 不然她又得被爹爹和決名嘮叨。
家中就她一個女兒, 她娘生了她,又生了她弟弟決名後就病逝, 留下他們孤兒寡爹的。
好在娘還有一些家業,據說是懷着她弟弟決名的時候,娘不辭辛勞打拼下來的。而這幾年,這酒樓越做越大,一下子便成了東國最大的酒樓。
儘管已是享福的年紀, 但她的爹, 對, 還有她弟決名, 一個比一個囉嗦。
尤其是決名, 總是一副他是她的親生弟弟,她必須無條件聽他的態度。
搞得每次她都想揍他。
嘴上雖然煩着自己的家人, 可她還是乖乖認命地穿上衣服。
一條腿剛邁下牀,她的胳膊就被睡醒的男人牢牢抓住。
“你想去哪兒?”男人笑眯眯地問。
“去哪兒?自然是回家,怎麼,你還想嫁給我?”她輕佻地捏住男人的下巴,這麼仔細瞧,這男人的年紀似乎比她大得多。若他真賴上她,她爹和她弟的反對就有夠她受的了。
聽見她調笑的話,男子先是錯愕,而後輕輕地笑了起來:“我想嫁,你都未必敢娶。”
“哦?這東國還有我水名不敢娶的男人?”聞言,水名樂了,“哪怕你是我們女帝的男人,我也照搶不誤。”
“是嗎?原來你叫水名。”男子拾起枕邊的刀扇,宛如弦月的眼眸泛起絲絲瀲光,“我總覺得想要你很久了。”
“喂,你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水名伸手撫摸上男子的俊顏,“那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在東國可是很受人歡迎,你想做我的人,還得排隊呢。”
“我不已經是你的人了嗎?”話音未落,男子就傾身吻住了她……
接近晌午,水名才姍姍來遲地出現在酒樓裡。
“水名!”叉着腰的黑髮少年,氣急敗壞地衝到她面前,“你又跑到哪裡野去了?你知不知道爹擔心你,擔心得一晚上沒睡着!”
“決名,你少騙姐姐我了,爹不是早習慣了嗎。”直接走上二樓預留的雅座,無視在後頭嚷個不停的決名,她掏掏耳朵,還沉浸在大早上歡愉的回憶中。
臨走前,她也沒問那個男人的名字,倒是對方篤定地說,她與他還會再見面。
“水名姐!”決名追着上來,“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海神祭,我們必須得參加,作爲商人代表。算我求你,今晚老老實實地別再到處勾搭男人了,行不行?”
“行行行。”她敷衍地頷首,將視線轉向熱鬧的大街。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女帝的大公,就是那個北國的北帝,他也來東國了!”
“這好像是他和我們女帝聯姻以來,第一次到我們東國吧?”
“不知道他長得怎麼樣?”
“別急,晚上的海神祭,咱們就一睹真容了!”
衆人的議論聲傳入她的耳裡,她忽然想起那個男人問她,如果他是女帝的男人,她是不是真照搶不誤。
先不說她認爲那男人不會是那什麼北帝,單從哄男人開心角度,她當然得義不容辭地拍拍胸脯保證。
不過她很好奇,她的弟弟決名對此有什麼反應。
於是她一時興起地問道:“決名,若你姐我,睡了女帝的男人,怎麼辦?”
清風朗月般的少年,只是微微一笑:“請你一個人去受死吧。”
唉!他果然是她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