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小水坑中,仔細的使用泥沙打磨了一遍,反正自己也沒打算再賣,這東西又不值錢,所以金三乾的很隨意,仔細洗刷了一遍,卻有了意外收穫。
在罐子裡面那層油污中,金三弄出了幾片銅片,這東西在千年前應該是值點錢的,也許是被當做金子藏在這裡的,剛開始金三也以爲是金子,只是仔細一看,就知道,這是銅的。
這幾塊銅片,也足有千年的歷史了,由於千年的時間全部在油污中度過,所以銅片保存的很完好,金三心中一動,這個東西要是做成物件,那不是足有千年歷史了嗎?
一邊走一邊想,金三從一個小攤子上買了一把裁紙刀,花了他兩塊錢,打算把這銅片做成個小物件。
銅片有四個,都不大,只有兩三公分大,成規則的圓形,這麼小的東西,也就只能做成銅錢了,可銅錢不值錢不說,而且這銅片厚度不夠。
銅錢的邊是最厚的,這些銅板不夠厚,但要是沒邊的銅錢卻足夠厚了。
走出人羣,客車還沒有來,金三隻能在路邊等着,把手裡的破油罐放在一邊,金三比劃着幾塊銅板,想着做個值錢的東西。
金三出生在大山之中,現在雖然走出了大山,可他十年全部在大獄中度過,雖然這十年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可他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沒有錢是寸步難行。
出獄了,那掙錢就要提上日程了,而他有前科,在外打工是不用想了,以他這種被判死刑的經歷,是沒有人敢用他的。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外面沒法混,他就只有回家,他家裡有房子,田地也不少,更何況現在還通了路,只要有力氣,想要養活一家子還是可以的,他現在就是不知道家裡是怎麼樣的情況。
拿着刻刀,想着能刻成什麼東西,距今一千來年的銅片,還這麼小,也就能刻成銅錢了,可它太薄了,要想用這個造假掙錢是沒有可能了。
距今一千來年的錢幣,也只有大齊通寶最出名,這個銅片要是再厚點,金三完全可以把它刻成一枚大齊通寶。
他原來見過大齊通寶的圖片,也仔細研究過大齊通寶,而這種古代錢幣,經過千年的歲月侵蝕,大小並不那麼準確,加上這是貨真價實的千年銅片,要是僞造成一個大齊通寶,肯定很具有迷惑性。
金三無意識的擺弄着手中的刻刀,只是很短的時間,就把一片銅片上刻上了四個大字,大齊通寶。
字體刻好,中間掏出一個方孔,看着這新鮮出爐的大齊通寶,金三也只能苦笑,很可惜這是個沒有邊的大齊通寶,而且品相實在是太新了,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仔細的把從銅錢上剝下的一小層銅皮收起,放進一本書裡藏好,這東西以後有大用也說不定。
既然做了一個,金三索性把剩下的三個也做成大齊通寶,金三有一把子蠻力,雙手也很靈巧,只是簡單的劃刻切削,很快就處理完三個銅片,做出了三個沒有邊的銅錢,這樣金三就有了四枚無邊大齊通寶。
此時已經晌午,這個時間段的客車很少,沒辦法,金三隻好蹲在路邊等着,而那邊人羣中的鑑寶活動好像完了,一溜老頭正從人羣中走出來。
金三把手裡的刻刀收起來,連同三個銅錢,手裡只剩下一枚沒有邊的大齊通寶,摸着還殘留着點油污的大齊通寶,這東西雖然是他剛雕刻出來的,但由於浸泡在油污中時間太長,整個銅板已經被油泡透,反而看不出刻痕是新的,這銅板已經被油侵的裡外材質一個樣。
金三正撫摸着手裡的銅錢,遠處傳來一聲驚叫聲,接着一陣大譁,好像出事了。
金三擡頭一看,不遠處那羣專家團裡,有幾個老頭摔倒在地上,他們前面有一個年輕人手裡拿着東西,向着他的方向跑來。
後面有幾個人齊聲吶喊:“搶劫啊!”
“快追,玉觀音被他搶去了。”
“你幹嘛吃的,要是丟了玉觀音,我把你賣到日本當雞。”
一個年輕人氣急敗壞的踹了一個年輕女人幾腳,指揮着手下另幾個人,快步追趕那搶匪,金三一動不動,蹲在那裡看熱鬧。
他們出了事情,根本沒有人幫忙,周圍雖然有很多人,可全部在那裡看熱鬧,那青年好像發現這樣不是辦法,再次吆喝起來:“誰幫我抓住他,獎勵一萬塊錢。”
此時那搶匪正好衝到金三跟前,一聽那青年的喊叫,金三心中一樂,還有這好事,他伸腳一絆,搶匪悲劇了,他跑的速度可是很快,這樣一絆,直接要了他半條命。
從他手裡飛出來的東西,金三敏捷的接到手裡,這可是玉觀音,要是摔碎了,那一萬的外快很可能就沒了,現在他可正等着用錢,可不能讓這種煮熟的鴨子飛了。
搶匪剛倒下,那年輕人的幾個保鏢就到了,很快金三就被幾個人包圍起來,而那搶匪也被控制住,本來在周圍維護治安的幾個民警也跑了過來。
金三還是蹲在那裡沒動,手裡的玉觀音也攥的很緊,這錢沒到手,玉觀音可不能交給他們,金三雖然剛出來,但他可不怕這些人。
這些人雖然看着身手不錯,可他能夠滅了周家滿門,自然是有功夫在身的,他們金家原來可是名門大戶,共黨得了天下後,他們家的老祖落了草,一直是深山中稱王稱霸,後來雖然和平演變投了降,但一直是山中的霸主,直到文ge時期被批鬥了,落了個家破人亡,要不然他們金家不會落到現在這個田地。
“兄弟謝謝了,拿來吧!”青年慢悠悠的走過來,既然搶匪抓住了,他也就不用急了。
“一萬塊錢。”金三也不廢話,他早就想到,這一萬塊錢不是那麼容易得到了。
年輕人還沒有說話,他旁邊的一個警察開口了,他道:“小夥子,見義勇爲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這可不應該了啊?”
金三指掌之中翻弄這那沒有邊的大齊通寶,不在意的道:“這可是這位公子親口說的,我自然要得到我應得的報酬。”
見識了太多的黑暗,金三自然不可能想當然的認爲警察就是好人,更何況他見到的警察可沒有幾個好人,雖然蹲了十年大獄,可他還是看不起這些東西,更沒有對這些穿制服的心存敬畏。
由於金三沒有擡頭,所以他沒有看到,那年輕人在看到他手掌之中的銅錢後,本來就要發作的怒容,很快從臉上消失了。
青年仔細打量了一下金三,蹲下看起他那油罐子,嘴裡隨意的道:“兄弟這是做買賣的?”
“算是吧!家裡有這麼一隻年歲長點的破罐子,聽說今天有專家來,打算讓專家看看,要是值錢,賣了後回家娶媳婦,沒想到出門遇喜鵲,居然碰到你這種大款,開口就給一萬。”
青年這是完全看清了金三手裡的銅錢,他的雙眼一縮,好像發現了什麼,伸手從包裡掏出一打紙幣,痛快的遞給金三道:“這是一萬。”
金三詫異的接過錢,這小子怎麼看都不是善茬,怎麼這麼幹脆的給自己一萬塊錢,看他不停的打量那陶罐,難道這破油罐子是個寶物?
金三的疑問全寫在臉上,他跟前也就這麼一個陶罐,那青年肯定是對這破罐子感興趣。
明顯看到了金三的疑問,所以青年也不再掩飾,直接掏出了一個小型儀器,對着陶罐就測試起來,很快答案就出來了。
“兄弟熊燾,不知道這陶罐是您祖傳的?”
“祖傳的,聽說穿了有個十幾代了,可是真的老物件,定了門親,家裡沒錢,所以拿出來賣了,看看能不能換房媳婦。”
這時後面的專家全部過來了,金三手裡的玉觀音被熊燾遞給手下,讓手下帶走了,而他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樣子。
“我也不瞞兄弟,你這陶罐雖然有年歲了,但是不值錢。”
金三不爲所動,手裡的小銅錢也沒有停止擺弄:“賣多少算多少,兄弟要是想要就出個價。”
這時幾個專家好像都看出了點什麼,可全都沒有說話,而熊燾心裡已經不平靜,他直接道:“兄弟這陶罐是五代刻花陶器罐,雖然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但它不值錢,不知道兄弟手裡拿的是什麼,能不能讓大哥看看?”
後面的可都是幹文物一行的,他要是在由於,很可能就被其他人截了胡,本來是不想提那銅錢的,現在可是沒法了。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剛纔清洗罐子的時候從罐子里弄出來的。”
說完金三毫不在乎的把手裡的銅錢扔給熊燾,熊燾小心的接過,再次拿出手裡的儀器,仔細的測試起來,金三好笑的看着他把小銅錢每一處地方都測了一遍。
這可是真正的千年銅板,那應該是做碳十四鑑定的儀器,就這東西,怎麼測試也是千年前的古物,這小子不會把這他剛刻的銅板當做大齊通寶了吧?
應該沒有人這麼傻,這沒有邊的銅錢,還是銅錢嗎?
更不要說價值連城的大齊通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