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茗沒說話,只是揚眉瞪了眼秋明悠。
秋明悠被葉落茗看得心虛,悄悄用眼角掃了眼孔白,彆彆扭扭的冷哼,“……吃就吃,反正吃不死。”
啪!
葉落茗扇了他小腦袋一巴掌,“怎麼說話呢!信不信我抽你!”
秋明悠抱着頭,扁嘴不說話了。
葉落茗對兒子的態度是充話費送的,對兒子的曖昧對象就——“白白,走,我們吃肯德基!”
“嗯!”孔白眼睛裡冒着幸福的小泡泡。
蠢貨!
秋明悠冷哼,不就是吃個快餐,有什麼可幸福的。
沒見識。
肯德基這種東西,孔白是從來沒吃過,秋明悠是從來沒見過,葉落茗是常客。
執勤的時候,蹲點一蹲就是一晚上,24小時隨時能買到的食物只有肯德基了。
讓兩個孩子去找座位,葉落茗買了一堆東西端來。
孔白看着炸的酥酥的雞塊,眼睛都直了。
秋明悠就完全“愚蠢凡雞”的目光看着無辜的雞塊,神態倨傲,大有,“少爺我纔不稀罕吃你”的架勢。
葉落茗用餐紙把炸雞上多餘的油紙吸光,她允許白白和悠悠吃,但她也不允許他們吃剩餘油渣。
孔白拿起一份雞翅遞給秋明悠,笑容明媚,“給你。”
秋明悠看他笑出了臉頰旁的梨漩,恍惚了一下,然後立刻轉過頭,“我不吃。”
“……”孔白癟癟嘴,遞給了葉落茗,“阿姨給你。”
葉落茗瞪了一眼秋明悠,拿過來,拉長了聲音,“謝謝白白,我最喜歡吃這個了,某些人不吃就是損失。”
某些人一張小臉面無表情,眼角看的不是炸雞,是吃炸雞吃的毫無形象的蠢貨。
葉落茗眼尖,瞧見秋明悠偷看孔白,暗地裡戳了戳孔白,使了個眼色。
孔白拿了根雞翅,再一次遞上去,“……一起吃吧,很好吃的。”
秋明悠抿了一下嘴脣,慢慢伸手拿過來。
葉落茗揚揚眉,小傲嬌!
吃完東西,葉落茗送孔白回了學校,再帶着秋明悠回明月灣。
秋明悠進家門,準備上樓換衣服看書,葉落茗忽然叫住他,“悠悠!”
“嗯?”秋明悠回頭,“媽咪,什麼事?”
“……”葉落茗遲疑了一下,招了招手,讓秋明悠坐在自己身邊,攬着他的肩膀,輕聲道:“你爹地出差了,要過段時間回來,媽咪接了一個很重要的案子,最近也會很忙,你自己能照顧自己嗎?”
秋明悠擡頭看了葉落茗一會兒,眼中的紫芒漸漸露出了點銳利的感覺,片刻後,忽然問:“爹地出了什麼事?”
“……”葉落茗無語,“我沒說你爹地出事啊,腦補太多是病啊悠悠。”
“我沒有腦補,”明明軟嫩的聲音卻透出了冷,“如果不是爹地出事,他不會離開你,我知道,爹地出事了。”
媽咪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就算是天大的事,爹地也不會離開。
除非,是爹地不得不離開。
葉落茗是知道秋明悠聰明,但她還是不能理解,一個孩子可以聰明到這個份上,爲什麼連人家小姑娘的性別都搞錯。
智商,沒用在該用的地方。
嘆了口氣,葉落茗把秋明悠抱在懷裡,摸着他軟軟的頭髮,“悠悠,相信我,誰都不會有事,不管你爹地發生什麼,別人怎麼說他,我們也要相信他是對的,他沒有錯。”
他是對的。
他沒有錯。
輕描淡寫,卻把對秋亦寒的全部信任都說出來了。
原本就沒有錯,秋亦寒,沒錯。
秋明悠不問葉落茗秋亦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爲第二天……全臨海,甚至全世界都知道了。
歐洲首富,墨洛溫家族首席繼承人,帝華財閥總裁秋亦寒,涉嫌非法洗錢,被臨海警方羈押。
一時間,似乎所有人都在緊張,都在關注。
原因無他,秋亦寒是金融巨鱷,手下帝華財閥投資無數,全球大大小小的銀行幾乎都有他的股份。
銀行是金融主體,現在秋亦寒出了事,大家對銀行也紛紛恐懼。
一旦秋亦寒被判刑,帝華財閥必然受到衝擊,繼而牽連所投資的各大銀行。
帝華財閥的股價從開盤就一路狂跌,短短一上午,跌幅超過止停線,被迫停盤。
秋亦寒瞬間蒸發數百億身價。
不過股票這東西,跌停也就沒有再跌的可能性了,帝華財閥本來就是股市上當紅炸子雞,就算跌停也是搶手貨。
畢竟秋亦寒倒了,他背後還有墨洛溫家族撐着,帝華財閥是墨洛溫最拿得出的門面,墨洛溫絕對不會看着帝華財閥倒吧。
可就在他們還滿心放下的同時。
第二天開盤,帝華財閥的股價再次下滑。
下滑的速度猶如崩盤一般,秋亦寒的身價更是以每天數百億在蒸發。
墨洛溫神秘,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麼,要做什麼。
而帝華財閥法國總部照常運營,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可以理解,本來帝華財閥就是墨洛溫旗下,墨洛溫一定會出面穩定。
可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最該出事,最薄弱的,位於臨海的亞洲總部,竟然也按部就班。
秋亦寒被帶走調查,陸間一全權代理帝華財閥的運營,一張一張的公文似乎把所有能發生的狀態都計算好了。
面對外界的壓力,應對的從容不迫,竟然穩住了風雨飄搖的帝華財閥。
只是,股價崩盤,已經是不可挽回。
原本股票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買漲不買跌,越跌就越怕,越怕就越要拋售,越拋售價格就越低。
只短短一個月,帝華財閥股票已經從每股150美元,直跌每股35美元,還有繼續下跌的趨勢。
秋亦寒在一個月中,蒸發了上千億不止身價,雖然是股票,卻牽動着億萬人的心。
一旦帝華財閥頂不住壓力退出股市,那帝華財閥就徹底沒有崛起的希望了。
然而,法國總部並沒有要退市的意思,臨海更是冷處理,似乎都遺忘了股市。
這一個月,對別人來說也許是一種精神上的煎熬,但對葉落茗來說,卻是身體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