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損失,將來就是大利。”合上文件,給了陸間一,“去準備吧,按我說的做。”
“是。”陸間一退出了辦公室。
雲疏影看了很久的棋盤,國際象棋本來就是一步一步的逼死對方,如今,他好像也已經無路可走了。
笑了笑,手中水晶棋子一鬆。
當地一聲,所有棋子都倒了下去。
“看來又是我輸了。”雲疏影揚脣笑,“這局棋,到底還是按照你的思路去走,我掙扎了,也反擊了,可惜還是沒什麼用。”
“下棋的高明不在於步驟本身,”秋凡離拿起象徵國王的棋子,淡淡彎脣,“而在於,誰來掌控棋盤。”
雲疏影看着秋亦寒手中的棋子笑得意味深長,“現在蕭家動作這麼大,看來是明目張膽的要和我們撕破臉破。”
內陸是蕭家的地盤這沒錯,但說到底,秋亦寒畢竟是帝華財閥的總裁,而帝華財閥再怎麼樣也是個正規集團,說封就封,說查就查,這不僅僅是剝了秋亦寒的面子問題。
更是觸及到了一個最大的敏感點——政不涉商。
這一點,只看雲疏影就該明白了,雲疏影從來不涉足商界,雖然掛着帝華財閥股東的頭銜,卻根本不干涉任何事情。
避嫌是一回事,遵守“規矩”又是另一回事。
政商可以聯合,但政不涉商,也是默認的一個規矩。
而蕭家,竟然打破了這個規矩,不但出手阻截秋亦寒的投資,甚至將帝華財閥在s市的銀行查封。
說一句以權謀私,真是一點也不錯。
但同樣的,這樣大膽的行爲,着實讓人惱怒。
然而,不管是雲疏影還是秋亦寒,都沒有半點惱火。
秋亦寒只是笑得很淡,“蕭家查封了我在s市的銀行和投資,那我,當然也可以給太和集團找麻煩。”
雲疏影看着他,向來潤雅的眼眸也凌厲起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就算是自損八百,也比對方少了二百,說到底,還是划算的。”
“好了!”秋凡離抱着電腦跑過來,把屏幕給秋亦寒和雲疏影看。“按照這個速度,帝華財閥在內陸的虧損每天是這個數字,雲哥如果查封太和集團在臨海的業務,太和集團虧損就是這個數,你們比比看。”
從剛剛開始,秋凡離就在計算這個。
既然蕭家和太和集團連基本的面子都不顧及,那他們又何必客氣呢。
不是在內陸厲害嗎?
不是能查封帝華財閥嗎?
那在臨海,同樣的事情,雲疏影當然也可以對太和集團來一遍了。
尤其太和集團和墨洛溫聯手開發的那處,位於深城外海域的油田,那油田其實是歸屬臨海海域,只要雲疏影稍微給他點難堪,那每天損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了。
秋亦寒看了一眼後,和雲疏影對視,薄脣淡淡揚起,“那就,這麼做吧。”
……
雲疏影一聲令下,毫不手軟地查封了太和集團在臨海的所有業務,不但凍結了資產,還清算負資產。
而宮翎似乎也有所準備,任由雲疏影像篦子一樣在他頭上一遍遍的刮過,就是硬生生扛住了。
於是,這場較量竟然變成了帝華財閥和太和集團並墨洛溫的燒錢較量。
兩方互相卡着對方的喉嚨,每天扔進去的錢簡直是天文數字。
宮翎背後有墨洛溫,而秋亦寒手握帝華財閥和秋凡離這個大金脈,這樣的拼鬥絲毫沒覺得有壓力。
哪怕雙方暗地裡斗的你死我活,表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
這小小的臨海牽制着全球經濟,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一點風吹草動都夠讓商界撼動幾回了,更別提現在鬧成這樣。
兩大集團掐的你死我活,風暴一觸即發!
葉落茗雖然不涉足商界,可她坐着警察局長的位置,又有唐子衣在,消息自然是靈通了。
現在秋亦寒和宮翎掐成這樣,她揉着小腹,很擔憂的皺眉,“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這種看誰有錢能耗得起的行爲,我怎麼覺得很傻缺呢?”
唐子衣涼涼的勾脣,“事兒是蕭家先挑起來的,如果不是查封了帝華財閥在s市的產業,秋亦寒絕對不會和他們拼成這樣。”
這就好像是兩個絕世高手,面對面的時候,什麼招式兵器都是浮雲,拼內力纔是王道。
誰的內力深厚,誰就能站到最後。
放在這件事上。
誰的資本雄厚,誰就能徹底壓制對方。
“話是這樣說,我總有些擔心,”葉落茗嘆氣,“好像,山雨欲來風滿樓……”
“你放心,雨再怎麼下,都淋不到你頭上,”唐子衣彎着紅脣笑,“鬥來鬥去,鬥了這麼多年,總要有一個輸贏,一個結果,葉小茗,你男人不是普通人,他如果想扳倒誰,是絕對可以扳倒的,與其擔心他,倒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
“我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也說了,就算是狂風暴雨,也殃及不到我身上。”葉落茗說完,看了唐子衣一眼,“你也好,秋亦寒也好,一定會替我擋下來的。”
唐子衣笑了一下,“你倒是有自信,也對,危險臨近,要是真有什麼意外,擋在你前頭的人數也數不完。”
葉落茗這輩子,是把所有的人都攻略了。
秋亦寒,雲疏影,藺樓,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撼動四方的人物,葉落茗就算是想出事都難。
葉落茗搖搖頭,看向唐子衣,一雙明眸又深又沉,“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唐子衣,我信你,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我是安全的,也絕對不允許你落入危險中,我們多少生死考驗走過來的,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要算計誰,要陷害誰,我都不會讓你掉進深淵裡,一定不會。”
她果然……是察覺到了。
唐子衣忽然笑了,走到葉落茗身邊隨便坐下,脊背靠在葉落茗手臂上,懶洋洋的看着天花板,“葉小茗,要不你踹了秋亦寒,我們過吧,我覺得我對你纔是真愛,你呀你呀,真是……哎,我唐子衣這輩子誰都不在乎,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