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臨海除了花羽茜,還有誰能自詡打得過葉落茗呢。
“少來這套!”葉落茗眯眸,“雲疏影,我和沐千櫻不熟,我也沒有資格爲她出頭,不過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恨渣男!傷害女人的,都活該去死!”
不,不是她,渣男是全世界女人的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渣男,我?”雲疏影笑了,“落茗,這中間有誤會吧?”
“誤會?”葉落茗冷笑,“雲疏影,我把你當朋友,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爲你人品還算端正。”
“……還,算?”雲疏影心累,他這樣的人居然在葉落茗眼中只能是“還算”,那誰的人品好,秋亦寒嗎?
難道葉落茗不知道,全世界最不能講人品的就是秋亦寒。
“結果呢,你對沐千櫻做的這些事情,夠我鄙視你一萬年!”葉落茗說話從來不客氣,對雲疏影,那就是更不客氣了。
雲疏影被葉落茗罵了一通也不反駁,只是輕嘆,“落茗,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是嗎?”葉落茗冷笑,“那你就說說你的沒辦法,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要不得的理由能讓你傷害沐千櫻到這個地步,雲疏影,你仗着沐千櫻喜歡你,就可以肆無忌憚的這樣傷害別人嗎!”
面對葉落茗的指責,雲疏影也只是淡淡一笑,銀邊眼鏡下,一雙俊眸略微地帶着澀意,看向秋亦寒,語氣清淡,“我準備走了,之前說的事情就按照原計劃執行,雲亭,交給你了。”
“放心,”秋亦寒擡頭看他,紫眸深邃,“有我在,雲亭,雲家都會安然無恙。”
“有你這句話,我知足。”雲疏影笑了笑,他和秋亦寒相識三十年,是朋友,也是知己,很多話只有一個承諾,那就是一生奉行。
這個世界上,秋亦寒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葉落茗聽得雲裡霧裡,皺眉看雲疏影,“你要去哪?”
“內陸,b城。”雲疏影淡淡說。
“b城?”葉落茗不解,好端端的,雲疏影爲什麼要去b城?
“落茗,”雲疏影看着葉落茗,慢慢的說,“沐沐是個孩子,雖然有龍盟護着,她也是易碎的瓷娃娃,以後我不在,請你和讓唐子衣多照顧她。”
“慢着!”葉落茗忽然低喊,“什麼叫你不在,你說清楚!”
“沒什麼可說的,”雲疏影垂眸,笑得輕緩落寞,“雲亭是我一手帶大,他的品行我也很清楚,雲家和沐沐交給他,我很放心,如果以後他們有困難,請你看在秋亦寒和我的份上,幫他們一把。”
葉落茗定定看着雲疏影,總覺得,有一種奇異的預感。
很不好,很不好。
雲疏影走到秋亦寒身前,彎腰逗了逗景澈,滿目柔光,“我這一生註定不會有孩子了,你們很幸福,孩子們也很幸福,總歸,比我好。”
說完這句話,緩緩站起身,對葉落茗一笑,“再見。”
“雲疏影!”葉落茗要去攔人,忽然被秋亦寒抓住了手腕,眼睜睜看着雲疏影關門走人。
“這,怎麼回事?”葉落茗扭頭問秋亦寒,“雲疏影在說什麼,他去b城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爲什麼會說這種話!”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被拋出來,秋亦寒輕聲一嘆,“沐千櫻被雲漠抓走的時候,疏影私自封鎖了整個臨海,這件事後果很嚴重。”
葉落茗目光一沉,沒說出話來。
她是警察,更是身居高位的警察,雖然不涉政,可她明白,雲疏影號稱無冕之王,他可以掌控臨海,但他不能曝光,更不能肆意做出任何獨裁的事情。
封鎖臨海,這是大忌!
b城那邊是不能容忍這種不受控制的情況發生,最關鍵的是,與雲家作對多年的蕭家,就在b城。
“他這樣去b城,會怎麼樣?”葉落茗聲音有些飄,只要涉及到了那個“政”字,很多事情都不能說,也不能被知道,雲家勢力再深厚,雲疏影本事再大,臨海畢竟是中國的。
“不知道,”秋亦寒淡淡說,“我是商人,商人不問政,不過,雲家的權力太大了,雲疏影的能力也太強,很多人看不慣,也不能容忍,這點疏影也很清楚,可他還是下了這種命令,我想,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要承擔什麼代價了吧。”
“他,會死嗎?”葉落茗看秋亦寒,滿眼的心驚。
“也許,”秋亦寒看了葉落茗一眼,“就算死,也是悄無聲息,任何人都不會知道。”
人間蒸發……
葉落茗握了握拳,涉及到了這個“政”字,最後的結果只能是這樣。
沐千櫻送回了龍盟,雲亭暫留臨海。
雲疏影就算是走,也把一切都安排完了才走。
這就是雲疏影的性格,也是雲疏影的選擇。
有那麼一個瞬間,葉落茗感覺到了心涼——雲疏影,這個男人把一切都算計的很好,包括自己的感情。
他不要沐千櫻,要不起沐千櫻,所以他忍心把沐千櫻給了雲亭。
這樣的決定,撕裂心口,血流成河,他卻可以這樣淡然。
不……
葉落茗轉頭看向了雲疏影離開的方向,也許,不是淡然,而是壓抑到了最深處,除了他自己,無人可知。
……
雲疏影秘密離開臨海去了b城,這件事直到三天後才被知道。
因爲三天後,雲家的長輩找到了雲亭。
“……我繼任?”雲亭驚愕地看着眼前這羣長輩,“我大哥呢?”
雲家的長輩搖搖頭,“這是疏影的命令,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臨海。”
“不行!”雲亭態度忽然堅決,“我要見我大哥!”
“你見不到他。”雲家的長輩滿眼心疼,“永遠也見不到了。”
“……爲什麼?”雲亭頓頓的問。
雲家的長輩沒有對雲亭做任何解釋,只留下了一句話,“疏影被終身囚禁。”
……
雲疏影被處以終身囚禁,這件事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就這麼消失了。
除了少數一些人,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