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楓把葉落茗送回到小區門口,還抱怨了句,“你老公都歐洲首富霸道總裁了,怎麼還和你住這種地方啊,他就不能豪氣干雲,一口氣買買買,咱豪宅跑車樣樣不少,那好多啊。”
“恩,是,多好啊,回頭檢察院的人就上門了,查資產,查工資,查收入,祖宗十八代都能查出來!”
說道這裡,葉落茗哼了哼,“然後媒體就會大肆渲染,說什麼人民警察下嫁富商,豪車金屋,帶動社會負能量,到時候我能怎麼辦?”
雖然葉落茗說的有點誇張,但基本都是實話,簡雲楓也沒法反駁。
“我說我和秋亦寒是真心相愛,可別人只會覺得我一個窮警察,和他在一起就是不對,就是爲了錢,總之,做我們這一行的,低調點總沒錯。”
“那這麼說,你這輩子都不結婚了?就和秋亦寒這麼沒名沒分的在一起?”簡雲楓問。
“怎麼可能,就算我這麼想,秋亦寒也不同意啊,”葉落茗輕嘆了一聲,“我已經答應他了,這次執勤後,回臨海就結婚。”
“艾瑪啊,肯定是盛大婚禮,我也要去參加!”簡雲楓很興奮。
“盛大?”葉落茗哼了一聲,“讓簡少爺失望了,我只打算拿個合法證明就夠了,婚禮不辦。”
“啊?!”簡雲楓眨眨眼。
“啊個鬼,我走了。”葉落茗下車。
走了幾步,就看見秋亦寒從小區裡走出來。
葉落茗眼前一亮,立刻撲上去。
秋亦寒接住她,輕輕一笑,“在外面吃過了嗎?”
“沒有,”葉落茗笑彎了眉眼,“你說晚上給我做清蒸閘蟹,我在外面連杯水都沒喝!”
“乖。”秋亦寒牽着她回去。
自從葉落茗連續生完兩個孩子後,秋亦寒對她在飲食這方面控制的就非常嚴格了,螃蟹這種寒性的食物,和葉落茗處在“愛你卻不搭理你”的邊緣。
經常爲了一隻螃蟹,葉落茗掉節操。
不過這回,秋亦寒顯然對她很大方,足足端上來一盆。
葉落茗一邊拆螃蟹,一邊口齒不清的說,“唐子衣回去說會幫我們照顧景澈和辰辰……我不相信她,她最不靠譜了……幸好有裴鳳桐……”
“慢點吃,”秋亦寒把生薑剁碎,加了開水煮,又加了點糖,做成了薑茶端給她,“喝這個。”
“唔……”葉落茗喝了一口薑茶,忽然問,“我們來這裡一個多月了對吧?”
“對。”秋亦寒幫她拆螃蟹。
“那你快發工資了,我也快發工資了!”葉落茗有種歡天喜地的感覺。
要知道,她和秋亦寒都是工薪階層,每個月最開心的就是發工資的那天。
“我的工資都給你。”秋亦寒夠了勾脣角。
“放心,我會給你留零用錢的!”葉落茗很正經的看秋亦寒。
“那就多謝夫人了。”秋亦寒笑了一下。
看着秋亦寒動作優雅的拆螃蟹,葉落茗乾脆託着下巴,輕聲道:“如果這種生活可以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說到底,她畢竟還是普通人,最想過的,依舊還是普通人的生活。
“如果你想,我們可以一直這麼下去。”秋亦寒淡淡的說。
“我是想,可我也不願意騙自己呀,”葉落茗輕出了口氣,“誰讓選擇了你呢,我小的時候我媽告訴我,在二選一的選項中,選了其中一項,就一定會失去另一項,我想和你在一起,其實,已經沒有了過普通人的權力。”67.356
很多人都想變得不平凡,在自己有限的生命裡,活得與衆不同。
可葉落茗並不是這種人,她知道自己很平凡,也沒有過要一步登天的想法,然而,她卻遇到了秋亦寒。
原本按部就班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秋亦寒看了葉落茗一眼,平靜的說,“至少,在我眼裡,你是普通的葉落茗,在你眼裡,我是普通的秋亦寒,至於別人怎麼想,和我們無關。”
“嗯,論自欺欺人,我就服你!”葉落茗把秋亦寒拆出來的螃蟹肉拿過來,抄起筷子吃,“悠悠馬上要考高中,你拿了這個月的工資就當你的大總裁,別總讓悠悠替你出頭。”
“帝華財閥,悠悠遲早要接手,早點熟悉對他不是壞事。”
“少烏鴉嘴!”葉落茗瞪他,“悠悠將來還不一定接手呢!”
接手帝華財閥,在葉落茗眼中,就是一個非常悲慘的事情,她希望悠悠自由,一點都不想悠悠被束縛。
秋亦寒看着葉落茗,忽然笑了一下,“你不希望悠悠接手,也不希望辰辰接手,景澈身體又不好,看來只有一個解決辦法了。”
“什麼辦法?”葉落茗看秋亦寒。
秋亦寒拿了餐紙擦乾淨手,站起身一把抱起她,“再生一個。”
“滾!!!”
……
天色略微有些暗,秋亦寒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
原本緊閉的紫眸睜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的號碼,微微蹙了一下眉,按通了接聽鍵。
“是我,”雲疏影的聲音傳來,“有一件事比較棘手,你早做準備。”
秋亦寒懷裡躺着葉落茗,抱着秋亦寒的腰際,露出了點白嫩肩膀,睡得很沉。
秋亦寒沒說話,只稍稍把葉落茗從自己身上移開,抓了條浴巾裹好,離開臥室站在客廳玻璃窗前,“怎麼回事?”
“歐明珠離開了臨海。”
從看見雲疏影號碼時,秋亦寒多少已經知道了一些,如果不是出了大事,這個時間雲疏影是絕對不會聯繫他的。
“什麼時候的事?”秋亦寒平靜問。
“不清楚,”雲疏影聲音有些嚴肅,“我已經限制她離開,如果連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離開,怎麼離開,那一定有人幫她走。”
但不管這個幫她的人是誰,一定大有來頭,不然不可能在連雲疏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然離開。
“我知道了。”秋亦寒淡淡的回答。
“還有一件事,希望你幫忙,”雲疏影頓了頓,輕聲道:“雲漠是我的親弟弟,判決後,把他送回臨海,一個人再大的錯,用生命償還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