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羣的烏鴉圍着兩個口袋盤旋着,哇哇叫,呼倫貝努力驅走了毫不妥協的烏鴉。打開兩個袋子一看,真的是一個姑娘和一個老太太的血淋淋的屍體。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呼倫貝敢斷言,這就是肖鼓的母親和妹妹。
完了,一個活口沒有留下,人證就這樣沒有了!
但是不能就這樣丟下她們母女不管,讓她們暴屍荒野吧?還是給她們埋葬了吧,多做好事,就算是積善成德吧。
想到此,呼倫貝打算把這一對慘死的母女埋葬。
呼倫貝挖好了兩個坑,先把肖鼓的母親放進去掩埋,他自言自語地對老太太說:“你我雖然是陌路人,一點交情沒有,但是我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就證明你我之間有一定的緣分。做兒子的打不過給老母養老送終,我雖然沒有給你養老,但是卻爲你送了終。我從小沒有父母,就當我是你乾兒子吧,乾孃,你到了閻王那裡告狀的時候,別忘了幫我美言幾句,我呼倫貝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打算這輩子娶上一房好媳婦,給我生個一男半女都好。當然最好是大胖小子!我今天給你收了屍,就求你給我辦這件事,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下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閻王,但是還是多做好事吧!”
呼倫貝絮絮叨叨埋葬了肖鼓的母親,轉頭再去擡肖鼓的妹妹,可是呼倫貝用手一試那個姑娘的鼻孔,竟然還有呼吸!
啊?
人沒有死!
只是昏迷了,她的胸前被紮了一刀,但是似乎偏離了心臟。也許還有救!
“姑娘你挺住啊,要是命大就堅持着,我帶你去找郎中!”呼倫貝帶着一線希望,背起肖鼓的妹妹悄悄返回了完顏乎邪的營帳。
“你這是……”完顏乎邪看到呼倫貝揹回來一個鮮血淋淋的屍體,有些不解地問道。
“快找郎中!肖鼓的妹妹,她還沒有死,還有氣!”呼倫貝急切地說。
“來人,快去請郎中來,越快越好!”完顏乎邪迅即派人找來了一個郎中,立刻給肖鼓的妹妹療傷。
“有些晚了,不過我試試看,你們不要報太大的希望,救過來的機率也是極小的。”郎中看了看姑娘的脈搏,有些遺憾地說。
“郎中,你一定要把他救活,這個人對我們很有用,拜託了!”完顏乎邪和呼倫貝齊聲對郎中懇求道。
“我盡力試試吧,救不活你們也不要難過,畢竟是傷得太重了!而且失血過多,耽誤得也太久。你們都退出去吧,妨礙我手腳!”郎中讓他們到外面去等。
完顏乎邪和呼倫貝焦急地等在帳外。
“好了,你們進來吧!”一個時辰過去了,郎中終於發話讓他們進去。
完顏乎邪和呼倫貝聽到喊聲連忙走了進去。
“這個姑娘真的是命大,刀子扎得再偏一點,就沒有救了!我給她處理了傷口,上了最好的刀傷藥。後半夜的時候也許就會醒了,她要是向你們要水喝,就證明活過來了,要是沒有動靜,明天早晨就把她埋葬了吧!”郎中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對完顏乎邪說。
“好生照顧,若是明日醒來以後,先給她喂點水,一個時辰以後再給她喂點米湯,要少,幾小勺就好,不要多給。別的東西一定不要給她吃,無論她怎麼喊餓都不要給她吃東西,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她就會沒命的,最低要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下地,切記啊!”郎中叮囑過完顏乎邪,離去了。
“快給郎中賞銀!”完顏乎邪對手下說。
“不用!要是這個姑娘醒來,你再給我不遲!”郎中執意不肯收,完顏乎邪之好作罷。
看到郎中不收賞銀,完顏乎邪和呼倫貝感到希望渺茫。
“這可是重要的人證啊!要找人好好看護啊!”呼倫貝對完顏乎邪說。
“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倆親自看護,你看着怎麼樣?”完顏乎邪徵求呼倫貝的意見。
“當然,還是中軍想得周到。”呼倫貝發現完顏乎邪的話很有道理,讚賞地點頭應允。
勞累了一天的完顏乎邪和呼倫貝精心守在肖鼓妹妹牀前半步不敢離開,生怕有什麼閃失。
到了半夜時分,肖鼓的妹妹的手先動了一下,接着是嘴脣似乎想說話的樣子,又好像在做夢。
“中軍,你看,她醒了!”呼倫貝推了一下有些睡着的完顏乎邪。
“啊?!是嗎?”完顏乎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來向肖鼓的妹妹瞧去。
“是的,是醒了,看樣子口渴了!”完顏乎邪和呼倫貝相視一笑,欣喜若狂!
兩個人睡意全無,圍在肖鼓妹妹的牀前,時刻準備着給她喂水。
細心的呼倫貝乾脆提前倒好一杯水晾上,以便用的時候方便不燙嘴。
“水,水,我要喝水!”果然過了片刻,姑娘一邊喊着要水,一邊慢慢睜開了眼睛。
“啊?!你們,你們……”看到眼前的兩個人,肖鼓的妹妹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也許她回想起了半日前的恐懼,把眼前的完顏乎邪和呼倫貝當成了殺人的劊子手,姑娘嚇得又暈了過去。
“怎麼辦?要不給她少喂點水清醒一下?”呼倫貝徵求完顏乎邪的意見。
“好吧,少來一點!”
呼倫貝用一個小勺子,給了姑娘半勺水,放進嘴裡。
看來是渴了,姑娘閉着眼睛張開了嘴,急促地喝了幾口水,之後還想要的樣子,完顏乎邪示意呼倫貝不要再給了,郎中囑咐不能多給。
小姑娘又昏睡了一會,逐漸清醒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兩張親切的笑臉,似乎不再害怕,睜大眼睛略帶驚恐,但是明顯不再有敵意地看着這兩個陌生人。
“姑娘不要害怕,我們不是壞人,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完顏乎邪想知道姑娘被害的經過。
“娘!我娘呢?”姑娘終於想起來了,當時來了幾個人用刀子先紮了娘一刀,又轉頭扎向了自己……
“嗚嗚嗚”,姑娘開始大哭起來,一邊喊着娘。
完顏乎邪立刻勸阻:“姑娘,你剛剛被郎中縫了傷口,上了止血刀傷藥,你不能激動的!”
“你告訴我們,是誰對你們下了毒手?”呼倫貝有些急躁地問道。
“是……是那個那扇子的人的手下!”姑娘終於想起來了。
“拿扇子的人?”完顏乎邪有些不解。
“就是二皇子,他一直習慣於手裡拿着把扇子,不管是春夏秋冬,那把扇子不同一般的扇子,是暗器!”呼倫貝以前跟過二皇子,他很清楚二皇子的習慣。
“我娘呢?”姑娘又一次問完顏乎邪和呼倫貝,似乎是母女連心,也許她感覺到了什麼。
“你娘她……”呼倫貝話剛要出口,被完顏乎邪攔住,他用眼神告訴呼倫貝不能打擊這個好不容易纔從鬼門關拉回來的孩子。
“你娘她沒有事,好好的,你好好修養,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帶你去見你娘!”完顏乎邪哄騙着肖鼓的妹妹。
“我娘她是不是死了?你們在騙我吧?”姑娘有些激動,但是話語中還是希望完顏乎邪肯定告訴她,她娘還活着。
“我們沒有騙你,被你哥哥肖鼓帶去療傷了,你哥哥不是叫肖鼓嗎?”完顏乎邪問肖鼓的妹妹。
“對啊,你們認識我哥哥?你們是我哥哥的朋友?是哥哥讓你們來救我的嗎?”肖鼓的妹妹聽到他們提起了哥哥肖鼓,頓時相信他們是好人,起碼是哥哥的朋友,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
“是的,我們是你哥哥的朋友,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完顏乎邪順着她的意思哄着說。
“我叫肖安!”姑娘忽閃着大眼睛,天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