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的冬天,寒風凜冽,大雪紛飛,整個大遼沐浴在銀裝素裹的世界。
連綿起伏的木葉山,像一頭沉睡的雄獅巍然屹立在潢河北岸!
一個男嬰在大遼的皇宮伴隨着雪花紛飛呱呱落地!
那清脆的啼哭聲,在肅穆的雪中,隨着風聲,顯得給外動聽。
上官婉晴生下一子,取名爲慕容東昇,是立冬這天生的,皇上賜名爲東昇,寓意是東方升起的太陽,前途無量之意。
慕容東昇比安妃生下的慕容安生小六個月,是大遼的二皇子,皇上格外疼愛!
上官婉晴在慕容東昇滿月後,被皇上冊封爲大遼的皇后,舉行了開國大典,儀式之隆重史無前例。
此時的懺悔宮,上官婉兮被凍得瑟瑟發抖,蓬頭垢面地抓住冰冷的窗櫺,嘴裡喃喃地念叨着:“爹,救我,我是你女兒啊!皇上,救我,我是你的妃子啊!妹妹,救我,我是你的姐姐啊!女兒,救我!我可是你的娘啊!”
每日裡都是這幾句話,反覆不停地念叨着。開始的時候是念叨,後來就變成了歌,有節奏地哼唱着。
突然,上官婉兮看到兩個人在懺悔宮前面的空地上冒着大雪種樹!
大冷天的,怎麼會有人種樹?
上官婉兮覺得奇怪,她不再唱了,閉了嘴,仔細看着這兩個種樹的人。
原來是僧道二人在懺悔宮外面種樹,一個人挖坑,一個人把一棵很小的菩提樹苗放進挖好的坑裡面,癲僧人用木杴鏟來好多雪放進樹坑裡面,瘋道士用手把着樹苗,癲僧人又用土把樹苗埋好!
上官婉兮很好奇地趴在窗戶向外張望:“長者,這麼冷的天怎麼種樹啊?能活嗎?”
癲僧人看也不看上官婉兮,一邊埋土,一邊慢吞吞地說:“我讓它活,它就會活,我讓它死,它就會死,不過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分別呢?活也是死,死也是活,活了,死了,都是一個字——了!”
上官婉兮聽了癲僧人的話話,有些聽不懂,又問:“長着,你說的什麼啊,活了,死了的,我聽不懂!我們似曾有緣,我看到你們就眼熟,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你們,求你們救我出去好嗎?這裡又陰又冷,我不想在這裡受罪了!”
瘋道士看了看癲僧人,也開了口:“你就受着吧,看到我們今日種下的這棵菩提了嗎?這棵樹結果之時就是你脫身之日。等着吧!”
上官婉兮一聽瘋道士的話,立刻惱火:“該死的和尚,這棵樹剛剛種下,等它結了果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況且這棵樹活不活還不知道呢?你們怎麼能夠見死不救呢?虧你們是出家人,一點慈悲之心都沒有!”
“哈哈哈哈!師兄,她在罵你呢!”瘋道士聽了上官婉兮的話,指着癲僧人大笑。
“纔不是罵我,你怎麼就知道她在罵我?她罵的是你,是你當初多事,是你閒來無事,非要趟這個渾水!她罵你呢!”癲僧人也笑了。
瘋道士轉頭對上官婉兮說:“不要罵人了,還接着唱你的歌吧,好好唱,唱歌總是比罵人好聽,你歌詞中的幾個人,你爹,皇上,你妹妹,你女兒,你好好想想你都對他們做了什麼,想通了,菩提樹就結果了!”說完,癲僧人和瘋道士轉身不見了。
上官婉兮看到僧道二人無情地離去,又開始唱她自己編的歌:“爹,救我,我是你女兒啊!皇上,救我,我是你的妃子啊!妹妹,救我,我是你的姐姐啊!女兒,救我!我可是你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