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抓住了井錚的手腕,有點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着他,“你別走,我不是頭疼……五年前你打我那一下,沒留下後遺症。”
聽我這麼說,井錚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知道他跟我一樣,還記着當初在殯儀館動手打我那件事,我只是沒想到他看到我痛苦的樣子,會是這麼個反應。
他還是緊張我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客棧被打暈了……”我心頭懸着好幾個疑問,趁着井錚還在,趕緊問他。
井錚身體放鬆下來,他甩開我的手,搬過一把椅子坐下。我看到他眼睛裡好多紅血絲,一副沒休息好的模樣。
“你屬豬的是吧。”井錚沒頭沒腦的跟我來了這麼一句。
我不解的看着他,“你說什麼呢,我屬蛇。”
“花那麼多錢盤下來一個客棧,你都不事先打聽一下原來老闆是什麼背景,有沒有什麼問題嗎?敗家子一個。”
我聽到後面那句話,腦子一熱,張嘴就懟回去,“敗家子怎麼了,你想敗家還沒有家底兒呢!”
話出了口,我和井錚的眼神都凝滯了一下。
這句話,很多年前我就對井錚說過,我記得,他也一定沒忘記。
我懊悔的在心裡暗罵自己,可是覆水難收,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來了。
“你別多心啊,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我買客棧的事,你從哪兒聽說的?”我努力裝着無所謂,開始轉移話題。
井錚下頜緊繃着,一言不發。
在姻緣山買客棧這事,我原本也沒想瞞着他,索性就自己主動跟他說明白了。
等我如實都講完了,井錚這纔在椅子上動彈幾下,可還是沒跟我說任何話,就只是一直看着我,用那種很平靜的眼神。
我心裡沒着沒落的,就想從病牀上坐起來。可剛擡起身子,就被井錚一句不許起來給攔住了。
他終於開口,“那個客棧老闆,是個被通緝的逃犯,客棧裡那個小妹也有問題,昨晚人失蹤了。”
我眼前跳出來客棧老闆那張很普通的大衆臉,我跟他也算打了十幾天的交道,怎麼一點都沒覺察到有什麼問題。
他居然是個通緝犯。
我剛想繼續問井錚,他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我看着他很快轉身去接電話,沒多會兒就口氣很嚴肅的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把電話掛了。
井錚回頭看我,“走了。”就這麼兩個字。
我沒開口攔他,知道他一定是有正事才這麼着急的要走,他是消防員,是個冒着危險隨時準備去救人的主兒。
我喜歡這樣的男人,就得知道什麼時候該做個不給他添亂的女人,不能不懂事。
井錚離開沒多久,一個醫生就過來查看我的情況,我跟他坦白說了,自己剛纔很嚴重的頭暈過,現在又好了。
醫生聽我說完,點頭問我是不是幾年前頭部就受過傷,是被酒瓶子砸的。
“是啊,醫生你這麼厲害,這都看出來了。”我這句話說的很真誠,可是醫生聽完卻笑了。
他說他可不厲害,我的情況是我家屬說的,不然他怎麼知道。
“家屬?”
醫生衝着我點點頭,“對啊,就送你進醫院那個,我們古城消防隊的,他自己跟我說是你家屬的。”
我聽完,抿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