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寒玉抹去淚痕,離開清風的懷中的時候,徐巖早已和那一羣少爺離開了 煙雨飛花樓,而且可能以後都不來古家這座酒樓了,臨走時,徐巖還給清風留下一個惡毒的目光,不過清風怎麼會在乎。
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清風真正的修爲。
“清風,今天接到消息城門處傳來的消息,傳訊的護衛提到了你的容貌特點,我就準備讓人過去看,剛好雷厲叔叔也接到族長的命令去營救嶽赤他們,所以我就託他幫忙。”
“這兩年你還很好嗎?”
寒玉笑着摸了摸清風的臉頰,他的臉龐更加的棱角分明瞭,她不知道清風這一兩年裡都經歷了什麼,他用盡所有手段和傅炎嵩死拼,若非有賀鬆吟相助,他早就死在了他的手上,而之後他去了霸刀小鎮,到冰嵐秘境闖了一闖,面對比方書天全力的攻擊,滿身傷痕,最後便是到了此處。
“我很好,你也會很好的。”清風說道,嘴角是寒玉最喜歡的那一縷和煦的笑容。
這一路,清風的雙肩披滿了風霜,也成長的了很多,從塑身境到達現在的地元七重境,這飛躍的修爲,其中有多少的兇險危機,只有清風自己知道,而對於這些危險,卻隻字未提。
寒玉鄭重的點了點頭,而此時,樓下,一陣怒吼聲傳來,接着一道身影飛躍而上二樓,穩穩的落在地面上,一身令人心悸的先天氣息,好不掩飾的噴灑的怒火。
瞬間,整座煙花飛雨樓都透不過氣來。
“該死的,是哪個狗雜種乾的!”
這人濃眉大鼻,怒目圓瞪,一落地,又憤怒的大喊道,“誰那麼大膽廢了我家飛兒的修爲!”
“是袁家家主袁乘,先天五重境的修爲。”古寒玉看向清風,清風朝她點了點頭,徐徐說道:“是我做的,這件事我來解決吧。”
寒玉眉頭一皺,有些擔心,袁乘現在暴跳如雷,恐怕不會遵守古月城的禁止打鬥的規定了,她暗中捏碎了一塊傳訊玉符,而在古家宅院內,此時雷厲嶽赤陳尋三人,正和一名臉若劍削,眉若飛羽的的中年武者交談着,期間這男子的眉頭皺了又鬆,臉色挺沉重的。
“恩?玉兒的傳訊。”雷厲擡了擡眉梢,然後對身前的男子說道:“家主,我去看那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在古月城動寒玉,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鬧騰出來的。”
這臉若劍削,眉若飛羽的中年男子,羽扇綸巾,面貌和寒玉有幾分相似,俊美之極,難怪會有寒玉那麼漂亮的女兒。
他是古家的家主,也就是寒玉的父親古離,他拍了拍手中的紙扇,緩緩說道:“去吧,將他們帶回來吧,等最近的拍賣會結束,也該讓寒玉好好準備下古月塔一行了。”
他是寒玉的父親,寒玉有危險,他依舊是氣定神閒。
這是上位者該有的風範。
“好。”
雷厲點點頭,嗖的一聲,整個人朝着門外飛射而出,快若離弦之箭。
而在煙花飛雨樓,此時,那暴跳如雷的先天強者,手裡抱着奄奄一息的袁飛,方纔給他喂下了一顆地階的療傷藥,此時,袁飛頭昏腦漲的醒來。
“啊!”袁飛一醒來,失聲大喊道:“我的筋脈,我的丹田,全都……”袁飛正正是沈,除了全身清晰的痛感,他模模糊糊的找到一絲氣若游絲的武元,他的修爲全都廢了。
“爹,我的修爲全都廢了……”袁飛有氣無力的說道,雙眼中沒有一點的神色,沒有修爲對一個武者比失去性命還要痛苦。
“飛兒,告訴爹是誰傷的你!”袁乘沒有再提及廢這個字,他的心裡隱隱作痛,他的大兒子在宗門裡修煉,一心追求武學,只有這小兒子能夠繼承他的家族,然而,袁飛卻修爲盡失。
袁飛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是煙雨飛花樓,接着又看到清風的臉頰,瞬間他目露兇光,發了瘋般指着欽清風大喊:“是他,是這個狗雜碎!爹,快廢了他,我要親手殺了他!”
“不知天高地厚的狗雜種!你竟敢肆無忌憚的在古月城傷人,我要你生不如死!”袁乘咬牙切齒的說道,一身雄渾的武元瞬間躁動起來,無形的壓迫之力,讓得整座樓閣的武者都胸如重擊。
“拿命來!”袁乘沒有廢話,雙手握住清風的身體,瞬間,天地元氣凝成一個囚牢,將清風僅僅的束縛住,清風周圍的空氣彷彿灌了鉛了一般,形成近兩千斤的巨力,猛然從四面八方壓迫向清風。
清風瞬間舉步維艱,這個時候,清風咬緊牙關,背部一陣,天玄劍落在他的手心,他的全身又是一沉,肩關節咯咯直響,幾乎就要脫臼。
“卸!”清風怒吼一聲,身體驟然以一種奇特的頻率顫抖起來,四面八方壓迫而來的巨力隨着他的肌肉的顫抖,傳遞如筋脈當中,猛然他腳底爆出兩大簇的武元。
這是清風從雷厲身上學到的卸力技巧,讓靈元轉對武元的操縱又上了一個層次,然而,這空間中,壓迫之力又再度襲來。
“該死的雜碎,你以爲這樣就能逃走嗎?”袁乘再度一握,束縛之力再次加大,而且源源不斷,他不會給清風任何逃離的機會。
“看來,只能亮出天劍宗的令牌和雷厲的令牌了。”清風苦笑一聲,長劍收入儲物戒中,而雙手一攤,兩塊令牌出現在手心。
“慢着!”
“這是雷厲統領的令牌,還有……”
清風喊道,然而話還沒有說完,袁乘卻熟視無睹,大手一揚,金色的洪流在他的半空凝出數百道劍光,先天強者無比凝練的武元一出,帶動天地元氣洶涌而入,瞬間,這金色洪流中,劍光如雨,朝清風的丹田激射而出!
這數百道金光,一道道割開空氣,散出驚人的鋒芒,毫無懸念,它們能夠將一名地階武者輕而易舉的抹殺。
“廢了他!”袁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雙眼滿滿的興奮。
“你不能殺他!”寒玉往前一步,卻是被袁乘打手掀開,跌落在數丈外的地上,她的修爲比清風還低,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如不是看在你是古家的小姐,和他有牽扯的人我都要殺盡!”袁乘惡狠狠的說道,而漫天金光卻射向了清風。
“老元,傀儡擋住!”清風收起令牌這傢伙竟然毫不顧及,裝作沒看到,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風小子,你好會熱禍,呵呵,不過傀儡倒是用不上了。”元陽笑道。
而與此同時,一道銀白色的光滿,從天空中一閃而過,如同雷霆劈落一般,落在清風的身前,隨之,清風周圍的壓迫消失得無影無蹤,袁乘的瞳孔一縮,而漫天的金光卻都轟落在他的身上。
“雷厲統領。”寒玉驚喜的喊道,站起身走到清風身邊,覺察到清風身上暴露無餘的氣息,又是一驚,這是地元七重的氣息,她模模糊糊的能夠感受到。
清風算是鬆了一口氣,這雷厲給了自己令牌,沒派上用場,他卻自己來了。
當!當!當!當!
一陣叮噹的響聲在樓閣中響起,從煙雨飛花樓傳向四面八方,路人紛紛駐足,接着聽到他們熟悉的聲音,雷厲統領的聲音。
金光散去,雷厲一身鎧甲,毫髮無損,站在清風面前,冷峻的臉頰看着對方,“你這是在找死嗎?”
“這人在廢了我兒,我要他的性命,有何不可!”袁乘怒氣攻心,指着清風,暴怒道。
“他可以廢你兒子,你兒子廢不了他,是他自己無能。”
“小輩的事,長輩要插手的話,我也只能插上一手,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袁家今日在城門內攔路,這已經算是挑起事端,證件事,由他而起,也該由他承受後果。”雷厲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服,我們長輩去打!”雷厲冷笑一聲。
霸道!無比的霸道!
雷厲的這話一出,整個酒樓的都啞然無聲,這古月城敢和雷厲動手的,除了古家的家主,也就只有四大家族的家主,這是古月城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就算是袁家的家主袁乘,在他的面前,也正是一個稍微硬點的骨頭。
“雷厲,你確定你要管這事?!”袁乘陰沉着臉,一字一字的說道,彷彿是從牙縫磨出來般難以入耳。
雷厲笑了笑,意思很顯然。
袁乘面色難看,他不是雷厲的對手,但是他不會就這麼算的。
“今日之事,袁某記下了!走着瞧,但願這小雜碎命長一點!”袁乘陰毒的丟下一句話,便帶着袁飛飛馳離去。
清風暗自警惕了,這袁家肯定不會這麼樣就算了。
“我們回古家吧。”雷厲笑着掃了清風一眼,然後一手抓住寒玉,一手抓住清風的手臂,朝着古家的方向,踏風而去,分毫都沒有責備清風的意思。
清風倒是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不過麻煩向來都是自己找上門的,而不是清風自找的,他只在雷厲掃他一眼的時候,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