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瑜城’,墨夷直接將白筱送到風荻下榻之處。
風荻暫住之處。雖然說不上奢華,景緻卻是十分別致,一處樓閣前,依山有溫泉泉眼,將泉水引入,匯成暖池,熱氣被風一吹,四處飄散,倒有幾分仙境的味道。
白筱無心觀賞,只是木着臉跟着墨夷上了樓閣,進了大門,到得裡面拱門前才停下,帷幔半掩,看不見裡面情形,只聽見一陣暢意的低喘。
這聲音白筱並不陌生,臉上微燙,蹙緊了眉頭,來的可真不是時候,正想說不如先出去,等他辦完事,再進來。
墨夷站在門外。輕咳了一聲,揚聲道:“皇子,北朝二公主請到。”
白筱眉頭擰得越加的緊,這個墨夷當真好不識得臉色。
裡面風荻微啞慵懶的聲音傳來,“叫她進來,你可以出去了。”
墨夷應了聲“是”,轉頭看向擰着眉頭的白筱,“公主請。”聽裡面又是一聲呻吟傳出,不敢多呆,撇下白筱,一溜煙的出去了。
白筱杵在那兒,平白生出些尷尬,也學着墨夷咳了一聲,“既然你忙着,我不介意出去等等,等你忙完了,我再來不遲。”
裡面喘息和呻吟聲頓止,聽風荻冷哼道:“敢殺我父王,不敢見我?”
白筱翻着兩眼望着頭上幔頂,正要轉身離開,兩個侍女從幔後轉出,朝她一躬,“公主請。”
上前來拽她。
白筱忙退讓避開,“我自己會走。”
額頭赤痛,還帶這樣迫人看他與人房事的,既然他非要表演,她勉爲其難的看一看好了。反正也少不上一兩肉。
風荻閉着眼,斜靠在虎皮軟靠,身上披着的豔色錦袍,鬆鬆的半敞,露着裡面一抹古銅胸脯,他體態不象練武的男子般粗壯,線條柔和,性感誘人。
他一頭一尾跪着兩個美豔女子,一個捶肩膀,一個捶腿。
另外還有一個擠在他身前,臉貼着他赤着的胸脯,一手探在他衣裳裡揉捏,另一手隔着錦褲握了他那處,上下套弄。
風荻隨着她手中動作,不時喘息。
三個女人均是僅在胸前低低的掛了半塊絲帕,身下圍了半尺來寬的錦緞,身上的布料加起來也不如白筱一個袖子的布多,該遮的,不該遮的,都沒能遮到多少,一般白肉煞是晃眼。
風荻也不睜眼。喉間滑到一下,啞聲道:“再些快,就快到了。”
這香豔的場面讓白筱面頰微微一燙,想起上次在湖邊對古越說的話,脫口而出,“一,二,三,嘿喲嘿喲……二,三,四,換姿勢……呃,你們繼續,我還是不打擾你的‘雅興’的好。”
轉身要溜。
那兩個侍女往前一堵,拿眼瞪着她。
白筱鼓着腮幫吹了口氣,這叫怎麼事,不願看還不成嗎?
榻上人微擡了擡眼皮,望了望榻前一身白色錦衣的白筱背影,雖然看不見面容,仍覺得她高雅清麗,絕非他身邊這幾個能俗粉能比,不知何故,光看着這背影,腹間竟是一熱,一股暢意化開,喉間發出一聲**的惑人聲調。
輕喘一聲,才道:“原來是沒見過男人的稚兒,甚好,我喜歡。稚兒的味道且是她們能比。再快着些……”後面一句卻是對身前女子所說。
白筱無語閉眼,再睜開,慢慢吸了口氣,從容轉身。
突然聽風荻喘息道:“別轉身,你這背影甚好,我這麼看着,更容易到些。”萬一她只得個背影嬌好,容貌平常,在這緊要關頭看着,就有些影響感覺了。
白筱氣得發笑,這人自從翻了臉,簡直叫人無語之極,竟對着她的背影,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哪肯這麼站着讓他胡亂意-yin。
臉色一沉,接着脣邊勾出一抹詭笑,緩緩轉身,走到榻前不遠處的一張花椅前坐下,望向半眯着眼幻想她容貌的風荻,“二皇子的興趣當真別緻得很。”
一邊說一邊自行翻了個杯子來倒茶喝。
風荻鎖着她那張臉,再也移不開眼,一時間,竟忘了還在他身下賣命動作着的女子。
白筱看向依在他懷裡的女子,那女子不知是不是重複這動作已很有些時間。不時偷偷轉動手腕,一本正經的指了她道:“偷懶可不成,要快些,再快些……”
女子面色微僵,當真手上快了些。
風荻微愕,睨了眼懷中女子,又聽白筱道:“不好,不好,用力些……”
那女子只道她當真很識得房中之術,果然又用力了些。
白筱‘嗯,嗯’兩聲。“不行,不行,再用力些,再用力些。”
風荻痛得一抽,眼裡透了些怒色。
白筱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又道:“哎喲,你差點折了你家皇子的命根子。”
女子嚇得忙鬆了手,慌亂的看向風荻。
風荻被她這麼一折騰,已是興趣蕭然,體內的火滅得灰渣都不剩,頭一回知道看到美人不是來火,而是滅火。
白筱朝他聳了聳肩,不再看他,打量起屋中擺設。
他這雖然是臨時住處,卻也絲毫不馬虎,與他以前在北朝所住的小樓閣真真是天地之別,如此會享受的人,爲了攪亂北朝的局勢,委身在那小閣樓如此長的時間,當真難得。
風荻本恨白筱殺他父王,這才一照面又攪了他的好事,怒氣沖天,將僵在他懷裡的女人推開,翻身坐起,“滾,全滾出去。”
那幾個女子嚇得花容失色,忙起身退了出去。
風荻身子一歪,側靠在桶枕上,半眯着鳳眸,將白筱細仔打量過,按傳聞白筱只得十六七歲,未見之前,他一直以爲能帶人設置機關,挖掘地道的女人就算模樣美貌,也該威風凜凜的,哪能是現在所見這般嬌弱秀雅。
“你當真是白筱?”
白筱正看着對面的一個青瓷花瓶,聽了這話愣了愣。側臉看他,“你當真是風荻?”風荻怎麼可能不認得她?
“難道世間還能有第二個風荻?”風荻衣襟半敝,一派閒散,緊盯着她的臉,在沒見她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將她好好**一番,再丟到軍營中充了軍-ji,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她丟盡北朝的臉。
這時看着她倒多了幾分意思,不急着將她送走。
白筱心存疑惑,將身子坐直,朝着他一攤手,“你的紫玉短笛可帶在身上?”掃過他不整的衣衫,“怕是顧着風流,不知丟在哪兒去了吧?”
那玉笛是風荻特有之物,如此這是個冒版貨,應該是拿不出來的。
風荻瞥了她一眼,這女人果然有點手段,連他有紫玉短笛都知道,從後腰抽出隨身不離的短笛,在指間一轉,“看來你對我們西越的事,狠下了些心思。”
白筱心中迷團瞬間擴大,暗生警戒,不動聲色的望了過去,看的卻是他手中紫玉短笛,難不成這也是一個僞造品?“你怕是吹不來。”
風荻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會吹?不會吹帶着這玩意做什麼?
“果然是吹不來的。”白筱一撣衣角,起身外走。
“站住。”風荻面色微變,幾時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態度,對方雖然是一方公主,如今卻是他階下囚奴,擺哪門子的架子。
白筱不理,仍走自己的路。
“我叫你站住。”身後語氣加重,帶了冷意。
白筱回頭,腳下不停,“有話叫風荻來跟我說。”弄個冒牌貨算哪門子的事?胳膊一緊,被他一把拽住。
蹙眉看握在臂間的手,深深陷進她的衣裳,腳下功夫倒是和風荻半斤八兩。
“你何以說我不是風荻?”風荻低頭看着她輕扇着的長睫,手臂纖細得緊一握,這麼個女人居然帶着幾千人馬,滅了他們兩萬大軍,殺他父親。
做下這一切,到了這兒,居然還敢一副蔑視他的模樣,不覺間手上用力,幾乎捏斷她的手臂,這女人實在該死。
白筱痛得額頭滲出冷汗,強行忍着,“既然你們打着風荻的名號把我弄來,自然該由他親自見我。”
風荻冷哼一聲,“你何以咬定我不是風荻?”
“他吹得一手好笛子,你能嗎?如果不能,我無需與你在此浪費時間。”既然風荻說與她前世有着淵源,那或許面對面的好好談談,這次殺西越王之事,纔有可能有所轉機。
風荻褐眸閃爍,突然扣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鎖緊她的眼,她眸子漆黑,全無懼色,冷笑了笑,“你以爲我不敢殺你,才如此有持無恐的滿嘴胡言?”
白筱深吸了口氣,慢慢呼出,突然蹙緊的眉頭一鬆,笑道:“你這易容術當真了得,我看了這許久,居然沒看出哪裡不妥。”心間卻是暗暗心驚,難不成古越也如南朝一般有真假太子。
風荻眼角輕抽,“荒謬。”將她往榻上一丟,陽光從窗櫺照進,在她面頰上鍍上一層淡金,越加的美豔。
拭了拭紫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湊到嘴邊,傷感低揚的笛聲從他交替着的指尖中傳開。
笛聲入耳,白筱黯然,人可以易容,但聲樂騙不了人,他的確便是風荻。
既然是他,何以裝作不識得她?難道是死了父親,氣傻了?
果子的房子裝修已到尾聲,比前些日子更忙了些,今天更新也晚,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