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無語的想哭,一張臉更是苦出了汁,不放心的往山坳裡望了望,猶豫着是不是接着往裡走,“這麼說,它們要咬我,你也是喝不住的?”“這不至於。”容華脣邊噙了笑,順手拈去她發稍上沾上的草屑,“不過虎子今天確實冒進了些,可能是思念豆兒孃的原故。”“豆兒它娘去了哪裡?”白筱不解,這兒有這麼多***,爲何古越要將豆兒帶進宮,自己飼養。“豆兒娘本是虎子最心愛的伴侶,有一次外敵入侵,虎子大戰敵手,對方來的人太多,又都是高手,虎子帶着虎羣力戰,但終免不得要受些傷。
等我們趕到時,恰好見虎子腹背受敵,情形十分危險,我們要救已是來不及,這時豆兒娘,撲了上去,爲虎子擋了那致命的一劍……等殺盡敵人,豆兒娘已是不行了,我只能爲它剖腹產下豆兒,因爲早產,生下來很小,所以才起名‘豆兒’。虎崽沒了媽媽,又體弱的話,很難在虎羣裡生存,所以古越才帶了它回宮。豆兒娘死了,虎子難過了好幾個月,才重新振作起來,今天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可能是以爲豆兒娘回來了,纔會如此失控。”白筱苦笑望天,感情當她是母老虎了。
再看容華卻是一臉的愜意,更爲不爽,起了捉弄之心,大眼一眯,“你不是說要吃虎子的口水嗎?”湊了臉到他面前,自己一臉口水,量他也不敢親,眨巴着眼想看他吃鱉的模樣,見他站着不動,暗暗得意。尋思着是不是該將臉上的口水也蹭他一臉,想了想,還是作罷,蹭出火來,到是自己下不了臺。正要將縮回臉,口頭上譏笑他一回,得個口頭高興,見他似笑非笑的向她瞥來,心頭一跳,暗道了聲‘不好’,忙要閃身跳開,腰間一緊,已被他橫來的手臂在腰間穿過,攔腰抱,納入懷中,眼看他的臉慢慢湊近,心臟狂跳不已。
“既然盛情相邀,我就不客氣了。”他一點一點的向她靠近,動作慢得出奇,讓白筱覺得時間象是停止了一般。都說死的那一瞬間並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死之前的等待,白筱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生生被這尷尬的氣氛折磨着。僵着脖子,儘自己所能的向後退縮,不管她再怎麼縮,他總是如影子靠了過來,她視線下垂,落在與自己半寸之隔的脣上,喉頭發乾,再看他噙着笑的眼,柔如暖絮,幽如深潭,更多的是叫人無法抑制的誘惑,更是失了魂,屏了氣,結結巴巴的道:“我臉上盡是虎子的口水,臭得很……”他鎖着她左右避讓的眼,啞聲一笑,“我不介意。
”薄脣壓下,當真覆上了她的脣,舌直接撬了她的脣,滑進她口中,霸道而不失溫柔的向她索取。白筱呼吸一窒,睜圓了眼,不敢相信的瞪着眼前的俊美讓人迷失的臉。萬萬沒料到乾淨得一塵不染的他,居然幹得出這事。他還當真不嫌臭……鬱悶得想尋個地頭一頭撞死,自做孽,不可活。她瞪着他,他也鎖着她的眼,絕不避讓,直至她不再抗拒,輕嘆了口氣,軟靠進他懷裡,合上了眼,才半闔了眼,同她一起沉迷在這隻得他她二人的溫情之中。他慢吸了口氣,閉上眼,放開她的脣,將她靜靜擁在懷裡,下顎抵了她的耳鬢,其實這樣也很好……不迫她,她起碼會留在他不遠處,不會逃開……可以讓他靜靜看着,慢慢的靠近,雖然她不會讓自己在她身邊太久,但終是可以守着。
或許這麼過一世,也挺好……白筱靠在他懷中,心跳難以抑制的狂跳,他說他不介意,他到底對什麼纔會介意,心裡思緒涌動,一般熱血慢慢騰起,沸得她再也壓不下去,不容人接觸的痛楚,隨波翻滾上來,反正與他此世無緣,又何必怕他介懷。這麼壓着,倒不如攤開來,他如果不得釋懷,也正好彼此疏遠,“容華……”“嗯。”他慢慢睜了眼,脣順着她緊張得微汗的面頰滑下,尋了她的脣,輕輕的***,象是要磨盡她體內所有柔情,柔聲問道:“怎麼?”白筱話到了嘴邊,仍是難以啓口,咬了咬脣,過了好一會兒方鼓着勇氣道:“那次你在去西越的途中上了風荻的馬車……其實……”她感覺胸口緊悶,難以呼吸,將脣咬了又咬,最後將眼一閉,別開臉,不看他,“我在他的車上,我看見了你……”她以爲他會有所反應,然他連手臂都沒有僵一僵,脣仍溫柔的慢慢輕輾她的脣。
迷惑的睜眼向他看去,對上他仍然帶着柔情的眼,不管她怎麼刨拉,都沒能在他臉上尋到一絲驚訝和不屑,恍然大悟,臉色微變……他根本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苦笑,還自以爲是的認爲可以瞞過他,只要風荻不捅出來,她就可以將這事深深的埋着,任誰也不會知道,當真是自欺欺人。他緊鎖着她的眼,凝看了她良久,將她摟得更緊些,輕吮着她的脣瓣,啞聲道:“身不由已的事,何必介懷?”她深深吸入口新鮮的空氣,擴充將要失癢的胸腔,定眼將他看着,“你不介意?”他的脣離她略遠些,退到能讓她看清他臉上神情的距離,正色道:“我只要你的心,別的什麼也不介意。
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清蓮的事嗎?”白筱愕然,爲何聽了他那話,竟沒明白他所指,動了動脣,沒能說出一個字,輕嘆了口氣。他這樣的男子,叫她情以何堪,世間又有誰能與他相配。如果沒有那次嬰胎投該多好,或許今生便不會有那許多的糾葛。不會傷了莫問,也不會再有風荻,只有他,可以與他並肩扶着過完這一世,也不枉到這世上走一遭。胸間潮起潮落,起起伏伏,久久難平,長睫輕合,滑下兩顆淚珠,“我們轉的太遠了,遠得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