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只覺得身下一痛,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崩緊,心頓時涼了下去,絕望的閉上眼。
與他終是再也脫不了關係……
“我不是香巧。”
他眼裡是騰騰的怒火,扣了她的下顎,“我寧肯你是她。”如果她是香巧,他根本無需理會她的死活。
白筱迎上他微微扭曲的俊顏,象有千百隻手在揪着她的心口,胸腔欲裂般的痛,“你何必勉強自己?”
他冷笑!
勉強,自從被那個喪心病狂的人指着香巧給他下了相思鎖的毒,便在勉強中輾轉。
勉強……不勉強那又能如何?
他願意的時候,她可有一次順了他的意?
或許這一輩子都註定只能得個勉強!
“你知道什麼叫勉強?”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得高些,緊抿着脣,窄長的眸子冷如寒冰,“我生平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母親。那個時候,你可知道什麼叫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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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被迫看着他的眼,周身象被冷風割膚。第一次聽見他在湖邊說的那些話,便猜到他與他親自母親間有着什麼解不開的結,萬萬沒料到,會是如此。
冷氣卡在喉間上下不得,怔看着他作聲不得。
他深埋在心底,不容人碰觸的傷疤被她無情的揭去,就是過了這許多年,悶痛仍猶在心上。
身體微動,她的乾澀牴觸,令他身/下一陣抽痛,蹙了眉頭,低頭吻上她的脣,狠狠的吮咬,迫她睜眼對視着他的眼,將她按緊,用力深抵入她體/內,更痛得抽了口冷氣,咬了咬牙,忍痛大動起來。
只求心裡憋着的那股無法散去的痛,能被身體上的痛稍稍緩去。
他呼出的熱息隨着他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拂在她面頰,在他毫不留情的進出間,身體的痛和心裡的痛連成一片,片刻間渾身上下已佈滿一層冷汗。
身體被他死死抵着,無處可以受力,只能雙手緊摳了他的肩膀,隨着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痛,十指摳進了他肩膀肌膚。
他自小練武,臂膀裸實,又長年在戰場中打滾,大小傷沒少受,對臂膀上的疼痛自是渾然不顧。
一進一出間,卻痛得後背一陣一陣發麻,汗溼了一背,然體內流淌的火熱渴/望卻被撩到極處,急促的呼吸與她的喘息交錯。
難言的痛楚中又有一縷莫名的滿足,只盼能更多的將她佔/有。
白筱飄忽的思緒被難以忍受的疼痛喚回,只覺得心疼,身體痛,哪裡都痛,最後已然不知到底什麼在痛。
咬牙忍着痛,不呼痛出聲,淚卻盛滿了眼。
淚順着臉膛滑進粘合着的脣間,微微的鹹在彼此嘴間化開,分不清到化在了誰的脣中。
他動作微頓,驀然喚了聲,“白筱。”
在她一驚之下望向他時,身體一退間,又是重重衝進,越發的加大動作。
他只想她知道,現在在她身體裡的不是容華,是他古越。
容華沒了,他古越會守着她,讓她依賴。
然她的排斥和隱忍象尖刀一般一下一下的挖着他的心。
深種在內心深處,欲出而又尋不到出處的渴望生生的將他逼得如置冰窟,從心尖一路冷下去,直抵最深處,再傳遍全身每一處,就連指尖都冷得發麻。
內心的渴望越是得不到一絲滿足,身體的渴求就越加的強烈。
鎖着她的眼,一眨也不眨的,沉眉縱橫在她體/內。
“很痛,是嗎?”。
白筱痛得脣色泛白,微微的哆嗦,硬是將牙一咬,不出一聲。
如果她肯向他服聲軟,哪怕是抱了他說一聲‘痛。’
他定會緩下來,試着尋能讓她好過些的方式,偏偏她倔強到寧肯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承擔,哪怕失去性命,也不願依賴他。
憤怒中淌過的是更多的悽然失落,真想將她的心一層層剝開,看看那最深處是何等的鐵石心腸。
“不痛嗎?”。他怒到極點,也痛到極點,緩緩退身出來,又自猛的狠狠抵入,直抵她最深處的柔軟,身體也是痛得一抽搐。
她痛得一陣暈眩,臉色煞白,額頭上的汗滾滴而下,死咬着脣,鮮紅的血滴從齒間滲出,腿間不由自主的將他夾緊。
他身體一顫,蹙眉緊鎖她的眼,掐着她腰間的手往自己用力壓下,身體迎着她又是深深一抵,喉間一聲悶哼,熱流直涌而出,極致的暢意夾雜着直達四肢百骸的痛在體內竄開,腦中一片麻木。
人飄飄忽忽的久久方回神,眸子闔了一會,才深喘了口氣,手掌移上,將她汗溼的身體摟入懷中。
她虛弱的擡頭睨了他一眼,崩着的身體即時放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他心裡‘咯噔’一下,探向她呼吸,將指壓在她頸間動脈上,知道只是一時脫虛的暫時休克,長鬆了口氣,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深深淺淺的喘息。
暖熱的脣貼着她的臉,一點點吻去她的淚,動作輕柔,低嘆了聲,“你爲何非倔強至此,爲何我就不能成爲你的依賴?”
一動不動的將她緊擁着,等氣息略爲平緩,才退出她身體。
也不喚下人進來服侍,將她打橫抱了,踢開蓄熱水的缸蓋,擰了熱巾,細細爲她清理乾淨,方將她送上牀,手指一一撫過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眸色慢慢黯了下去。
良久才抖開大紅喜被輕輕蓋上她的身體。
剛纔只想讓她痛,讓她知道在她身邊的是誰。
這時卻唯恐重了一點,而弄痛她。
看着她暈迷中仍蹙着的眉頭,心中酸楚,辯不出是何種滋味。
轉身返回隔間,擰了桶冰水,當頭淋下,頭腦有片刻的清醒,額角的赤痛越加明顯,煩燥的將水桶擲開。
對身上的水珠,也不多做抹拭,隨意扯了方纔丟於一邊的衫袍穿上,開門而去。
白筱在他轉身之際,已然轉醒,只是裝睡不起,聽着他的一舉一動,直到門‘哐當’一聲響,整個人唬的渾身一震。
身上無處不痛,對他卻尋不出一絲恨意,更多的卻是歉疚。
容華不該如此……她也不該爲容若存那點私心……
想到容華,心中又痛又氣,起身尋了衣裳略做收拾,朝着後山奔去。
她記得秋菱皇后的石墓不遠處有一間新墓,她問過容華,那是誰的墓。
那時容華笑笑然的道:“這裡可是地靈之地,等哪一天,我覺得活得膩味了,就躺進去歇歇。”
她以爲他只是說笑,因爲皇家提前修築石墓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現在才知道,他那時根本不是說笑,他萬事深謀熟略,早就有這打算。
他根本就是個渾蛋。
遠遠見容華的石墓石門大開着。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裡面,白筱臉色微白,停了下來,轉身回走,這時候實在不想與古越碰面。
回走幾步,又自轉了回去,輕手輕腳的走向門邊,向裡望去。
石墓裡如同容華山邊的小院般簡單樸實,六角形的石屋當中安置着不知什麼材質的青石石棺,棺蓋未合,然棺壁較深,從門口望進去,無法看見棺中情形。
頭頂懸着盤着的青龍長明燈,燈火隨着地風撲閃,時明時暗,卻頑強的不會滅去。
四周支着六根盤龍石柱,石柱上鑲有照明的夜明珠,除此外再沒有別樣值錢的東西陪葬。
古越依在石棺一側的盤龍柱上,墨黑的長髮猶滴着水珠,身上只穿了今晚所見的那件單薄黑袍,身上不知是被汗還是水浸溼,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身體肌肉輪廓,衣襟大敝着,只在腰間鬆鬆一束,露出他裸實精壯的胸膛。
白筱這時心裡再難受,見他如此,臉頰也有些發熱,從太子殿過來,也要走上不算短的一段路程,他竟就這麼走了過來。
知道他向來不羈,但萬萬沒料到他不羈到這程度。
古越手中提着一罈子酒,仰頭往口中倒,墓中歪七倒八的滾了許多酒罈,可見這幾天來,他在這裡喝了多少酒。
白筱暗歎口氣,望向石棺,顧慮古越在裡面,不敢進去,朝石棺看去,只能看見石棺裡一角雪白的衣裳,視線落在那一方衣裳上,便再挪不去別處。
之前的怨氣也再燃不起一星半點,癡癡的望着,身體軟滑下去,依着門外石壁坐下,什麼也不願想,好象能這麼陪他坐着,也是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哐’的一聲脆響,一個酒罈在棺緣上裂成碎片,裡面的殘酒飛濺開來,陡然一驚,看向又提了另一罈酒的古越。
他全然不理會從兩邊嘴角溢出的酒液,只管一口一口吞嚥着不斷倒入口中的烈酒。
直到酒幹,纔將眼一闔,等上涌的酒氣下去,便睜眼將手中空壇向前方石棺狠狠擲去。
望着碎去的酒罈,自嘲一笑,晃晃悠悠的站直身,向石棺走去。
雙手撐了棺緣,彎身看向棺內如同熟睡的容華,脣邊輕勾,似笑,眸子裡的光華卻冰寒刺骨,“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酒意翻上,身子一晃,他闔眸忍下,再睜開眼,眼前迷濛中,容華神態安祥,怒從心起,恨不得伸手入棺,將他拖拽起來,怒吼出聲,“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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