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胤祥一怔,不敢置信的盯着胤禛,腦子裡彷彿瞬間一片空白,可偏偏每一個字又是那樣清晰的砸在他的心坎上。“聽月,”他悲傷的仰頭望向天際邊緩緩升起的月亮痛苦不已,自言自語着,“你是這麼的瞭解我,知道我會有多痛多急,那爲什麼還要離開我呢?”
胤禛心中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小心的勸道:“十三弟,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老十並沒有爲難朵兒而你這樣闖進去,豈不是適得其反嗎?”
胤祥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慮,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小,可是心裡卻也不免遲疑了起來。
“別忘了,老十的府裡有我們的人,我已然告知了朵兒,如果她有事一定會讓人帶消息給我們的。你先隨我回去,我們回去等消息,你留在這裡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是嗎?”
是啊,十阿哥府裡有四哥的人,否則自己又怎麼可能會預先得知河洛口遇伏之事。只是朵兒真的會沒事嗎?對上四哥擔憂的目光,他雖心有不甘卻也只能無力的點了點頭。
……
朵兒牽着馬走到十阿哥府的后角門用力的拍了拍門,“吱呀”門應聲而開,朵兒笑着叫了聲:“張老伯。”
張勇急忙接過朵兒手中的繮繩,臉上摻雜着欣慰與擔憂的神情,“福晉,您可算回來了。”
“塔娜呢?她怎麼樣了?”朵兒擔心的問。
張勇一皺眉,壓低了聲音說:“爺得知福晉不在府內便將滿腔的怒火都撒在了塔娜姑娘的身上,這會兒她還被關在柴房裡。”
朵兒倒吸了口氣,她最擔心的事到底還是發生了,不再多想,她徑直向柴房跑去。
柴房的房門緊閉,兩名府中侍衛把守在門口,他們見到朵兒都吃了一驚。“參見福晉。”兩人齊聲請安。
“嗯,你們讓開,我要進去。”
兩個侍衛爲難的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拱手道:“福晉,非是奴才不給您讓路,而是爺有令任何人都不準踏進柴房一步。”
朵兒的聲音一冷,“怎麼,連我也不行嗎?”
“福晉恕罪,奴才們只是奉命行事。”
朵兒皺眉看了看眼前這兩個“盡忠職守”的侍衛,心裡也清楚事情的關鍵還在於胤俄。只是她實在放心不下塔娜,想了想她朝着柴房大聲的喊道:“塔娜,你還好嗎?我回來了。”
等了半天,只聽到裡面哽咽哭泣的聲音,“格格!”
朵兒心裡一痛,復又大聲喊着:“塔娜,你放心,我很快就救你出去。”
找遍了正堂大廳、書房、花園,除了他那些福晉的屋子,她到處都找遍了,卻連胤俄的半個影兒都沒有瞧見。朵兒疲憊的踱回正院西廂,她要換身衣裳,順便讓人到胤俄其他福晉的屋子裡去找他。剛踏進門檻,一股濃重的酒氣便撲面而來。朵兒一皺眉,不無意外的看到胤俄正坐在桌前,一手握杯,一手執壺,正自斟自飲的喝着酒。
穩了穩氣息,她毫不畏懼的走到他面前,眉梢微挑淡漠地道:“我回來了,你有什麼火氣就朝我發好了,放了塔娜。”
胤俄的眸珠冷得彷彿結着厚厚的寒冰,用力握着手中的酒杯,手指的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的盯着朵兒,臉上的線條繃得緊緊的,額頭上的青筋忽隱忽現。
朵兒毫不畏懼躲閃的與他對視,決絕清冷的絕美容顏上沒有一絲的波瀾。
胤俄的眉頭一擰,“咯”的一聲他手中的酒杯被捏得粉碎,“你知道背叛我的後果是怎樣的嗎?”直衝腦門的怒火猶如岩漿一般滾沸着他的心,對於一個不知感恩、不知自愛的女人他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
朵兒的腦海中不禁閃現出在半路上自己遇到的那三個黑衣人,輕輕扯着嘴角,她冷笑着說:“知道,早已領教過了。”突覺下巴一痛,一股濃重的酒氣直直的衝入鼻腔,腰上被一隻大手緊緊的鉗住,她知道自己已然被胤俄圈在他的大力之下了。
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臉看着自己,她眼中的疏離、冷漠一如往昔,讓他恨不得將其揉碎捏斷了。胸中憋着一口惡氣,悶得他幾乎快要爆炸了。“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是這般的由着你、寵着你,到最後你居然背叛我,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哼,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不是老十三的妻子!”他咬牙切齒的低吼。
朵兒不屑的別開眼,不甘示弱的回嘴:“一個連自己的親兄弟都可以痛下殺手的禽獸,有什麼資格來說別人。如果不是你用卑鄙的手段得到我,你認爲我會願意成爲你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