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這禮可不敢當,該是妹妹上座,姐姐給你行禮纔是。”如此說着,李心蓮依舊沒動彈。
年馨瑤怎會聽不出她話語裡的怨氣,只是淡然地笑了笑,親自從曉月手中接過茶盞,奉到李心蓮跟前,道:“姐姐這是哪裡的話,姐姐可是貝勒爺極其寵愛之人,妹妹不過是初來乍到,往後還要多多仰仗姐姐。這裡,不過是貝勒爺一時新鮮,日子久了,怕還是覺得姐姐更溫柔可意。您瞧,妹妹到底還是不懂事,都沒去姐姐院裡拜會,反而勞煩姐姐跑這一趟,真是太不應該了。妹妹笨手笨腳,怕是也服侍不好貝勒爺,姐姐該多多點醒妹妹,不要惹貝勒爺生氣纔好。”
李心蓮聽着年馨瑤這番說詞,心下疑惑。按理說年馨瑤今日對她不理不敬纔是該有的反應,她也正是來激她一番,讓貝勒爺瞧瞧這新婦囂張跋扈的本性,才更加珍惜她的善解人意。
可聽着年馨瑤的意思,她對貝勒爺的寵愛毫無興趣,這又是爲什麼?
李心蓮驚訝了,宋宛如也驚訝了,鈕祜祿瑾玉還好,因爲已有了心理準備,至於曉月,更是一瞬懂得了什麼意思,自家小姐這是對二少爺舊情難忘呢!
“咳,咱們既已是姐妹,就該一同好好服侍貝勒爺,爲貝勒爺多開枝散葉纔是。福晉身體不濟,府內事務暫由我代理,若是缺啥短啥,儘管開口便是。”李心蓮有種一擊狠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分外憋屈,但又不得不說這些場面話。
她心裡暗想,管你的話是真是假,若敢在貝勒爺面前嚼舌根,看我怎麼對付你。
她的目光掃了宋宛如一眼,帕子舉到嘴邊咳嗽一聲。
宋宛如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碎步挪上前,不情不願地行了個禮。“給年側福晉請安,宛如方纔不在院子裡,不曉得年側福晉大駕光臨,還請您勿要怪罪。”
沉默許久的鈕祜祿瑾玉忽然問道:“你不在那裡,又怎會知道年側福晉去過咱們的院子?”
頓時,宋宛如窘得滿面通紅,惡狠狠地瞪着鈕祜祿瑾玉,雙目像是要噴出火來。
年馨瑤不語,含着一絲冷笑看着李心蓮。
李心蓮此時也是又羞又惱,怎麼攤上個這樣愚鈍的東西,當即告辭,領着宋宛如離開了青漣閣。
年馨瑤與鈕祜祿瑾玉兩人對視一眼,一同笑出聲來。
“能看到她吃癟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啊!”鈕祜祿瑾玉感慨道,想來過往的日子也是吃了不少虧的。她拉着年馨瑤的手,認真地問:“妹妹的話可是真的?你真的不想得到貝勒爺的寵愛?”
“是,我只求年家平安,你我姐妹安好,平平淡淡就行。”
“唉,罷了,無心之事也不能強求,從今往後你我二人相互依偎便是了!”
這一折騰已到晚膳時,胤禛派人來傳話,說是不過來青漣閣用膳。這倒正好如了年馨瑤的意,她吩咐小廚房做了鈕祜祿瑾玉愛吃的菜,兩人又好好暢聊了一番,這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