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進嚶鳴寢室的時候,眼睛都發熱了。他直勾勾瞧着坐在牀榻上的嚶鳴,嚶鳴正鴨子坐式撇腿坐在鵝黃色織錦緞被褥上——只有女人才能鴨子式坐,因爲女人盆骨寬大,這個姿勢男人就做不出來,因此鴨子坐也是最有女人味兒的坐法。
只不過在這個時代,跪坐纔是最端莊的做法,所在只有在沒人的時候,嚶鳴纔會如此。
而且嚶鳴還沒穿襪子,剛剛沐浴過的小腳丫子嫩白生生,還透着淡淡的紅暈,小腳趾頭晶瑩玉潤,還微微勾着身下的褥子,所以才叫乾渣龍這條色龍看呆了眼睛。
嚶鳴見狀,急忙換做跪坐的姿勢,眉眼含笑地看着皇帝,“皇上怎麼現在纔來?可用過晚膳了?”
“用過、用過了!!”皇帝嚥下一口口水,急忙點頭道。
嚶鳴暗自撇嘴,這幅豬哥模樣,也忒對不起皇帝的身份了吧?你丫撈進兜裡的美人,車載斗量,何至於如此心猿意馬?忒丟人了點吧?
“咳咳!”皇帝大約也意識到自己的舉止有失妥當,忙清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道:“山東巡撫昨兒剛進獻了些地方酒,其中有幾壇玫瑰甜酒,芬芳甜膩、紅鬱濃稠,且不醉人,朕想着,鳴兒酒量微薄,喝這個正合適。”
說着,便叫太監將那玫瑰甜酒奉上來一罈,那罈子小巧玲瓏,想來也不過三五斤的量。甜酒的酒精度數一般比較低,估摸着就跟後世的香檳似的。嚶鳴倒是喜歡喝酒,只是酒量實在太差,多喝幾杯便醉得不省人事。
只見壇中,紅澄澄的色澤宛若琉璃一般通透,彷彿一抹紅日斜映,玫瑰的馥郁芳香更是撲面而來。一省巡撫進貢給皇帝的酒,那自然是頂尖的美酒。嚶鳴迫不及待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盅,喜滋滋小口喝着。
果然是甜酒,入口如蜜。還蘊含着百果的芳香,當真是美味極了。
皇帝坐在一旁,笑着看她一杯接着一杯喝,並不開口阻攔。反倒是他臉上的笑容愈發曖曖了。
皇帝不喜這些膩人的甜酒,所以只喝了兩盅,嚶鳴卻喝得上癮,一口氣竟喝了個肚子飽飽,還幸福地打了個飽嗝兒。然後……然後……咦?這屋子怎麼晃晃悠悠的??
皇帝賊兮兮笑了,玫瑰甜酒的確不宜醉人,可對於鳴兒這種三杯倒的酒量,估摸着七八酒杯也該差不離了。
上一次鳴兒喝醉的,那般主動,那般纏綿,皇帝可是回味無窮得緊啊!只可惜鳴兒在酒量上素來極爲剋制,自那之後,再不曾喝醉過。
看到嚶鳴兩腮酡紅,皇帝便知甜酒的後勁兒上來了。便徑自寬衣解帶。脫去錦緞馬褂與外袍,露出裡頭銀紅色的蜀錦盤龍紋中衣。
嚶鳴擡起迷醉的雙眼,看着眼前這個穿着紅衣裳的人……咦?這是誰呀?
穿紅色衣服的男子,好像很少見啊,東方不敗?
不對!東方不敗又不是男的!
嗯,不是東方不敗,那就是……
“咯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從嚶鳴口中傳出,她素手如玉指着皇帝道,“我認得你!”
皇帝“噗嗤”笑了!心道,鳴兒果真是醉得透徹。否則怎會說出這般話?只不過皇帝卻格外順着嚶鳴,問道:“哦?那你說說我是誰呀?”——可見皇帝興致極好,竟也不言“朕”了。
“寶……”嚶鳴嫣紅的櫻脣中吐出一個字。
皇帝一愣,“寶??”
可不就是寶玉嗎?!嚶鳴笑容燦爛。她記得真真的呢,無論是紅樓夢原著,還是7版的電視劇裡,寶玉的形象,那可是再鮮明不過的了,原著中寶黛初見。寶玉便穿了一件銀紅撒花大襖!
“寶哥哥~~”學着戲腔,嚶鳴一詠三嘆地喚了出來。
“嗯?”皇帝瞪圓了眼睛,這是再叫朕?哦,是了,朕與鳴兒初識,是化名“羅寶”,朕藩邸時候,又是“寶親王”。
皇帝不禁心神盪漾,便上前橫抱起嚶鳴,大步走向裡頭牀榻。
可嚶鳴卻抓着“寶玉”的衣襟,撒嬌般嚷嚷着:“寶哥哥,讓我看看你的玉!”——見到寶玉了,怎能不見識一下那傳說中的通靈寶玉?
“玉?”皇帝一陣納罕,只得朝腰間一抹,正好摸到一塊小巧玲瓏的祥雲龍紋玉佩,“你要這個嗎?”
嚶鳴二話不說一把奪了過來,嘴裡徑自咯咯笑着,“嗯吶~~”迷醉的雙眸睜大了仔細去瞧那玉,可惜眼前的一切都是恍恍惚惚,她愣是看了半晌,可終究沒找到玉上的字,便不滿地撅起嘴巴,“不對!上頭要刻上‘莫失莫忘,仙壽恆昌’八個字!”
皇帝雖不解嚶鳴之意,便只當又是喝糊塗了,嘴裡徑自應着:“好,回頭就叫人刻上。”——莫失莫忘,仙壽恆昌?這幾個字,倒是很不錯。
嚶鳴歡喜地笑了,“還有!我也要一塊,要金子打的,上頭刻上‘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剛說出口,嚶鳴腦子就漿糊了,咦,這句好像不對呀,這個是寶釵的,不是黛玉的……
皇帝卻怔忪了,“莫失莫忘,不離不棄是嗎?好,朕記住了。”皇帝擁了嚶鳴在懷,心下情動異常。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皇帝口中念着這句詩詞,便撤下了簾帳,“金玉良緣,自當不辜負**一刻……”
嚶鳴依舊迷糊着,只徑自捧着眼前之人的臉,都說寶玉“面如中秋之月”,可爲什麼這般近在咫尺,依舊模模糊糊呢?
“別動,讓我看看你的臉……”嚶鳴抱怨地道。
可伏在他身上的人依舊動個不停,彷彿是一頭小公牛一般,哼哧哧運動着。
“咯咯~別舔啊!”感覺到脖頸上一片溼潤,嚶鳴癢得咯咯笑,笑得花枝亂顫,風情萬種,只叫伏在她身上的人愈發血脈僨張。
拔步牀已經吱呀呀叫喚了,侯在外間的半夏和孫嬤嬤相視而笑,終於都安心了。倒是幾個新晉的小宮女聽牀叫聽了個面紅耳赤,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裡面的男女二重奏,卻還在繼續中……
這一夜的旖旎,自是綿綿不休。(未完待續。)